◎男人不能说老◎
“晓,已经恢复了记忆吧？”
在把粥送到床上桌后，五条悟眼睁睁看着远山晓自然地把里面的香菇全部挑出来——
“嗯，对哦。”
远山晓猜测是之前自己有好几次顺口而出他们之前经历的事,所以让五条猜到了这点吧,他应该是察觉这点,所以之后才——
在终于挑出所有香菇后,远山正打算把鸡肉也挑出来——就看到男人手速如风,顿时无缝切换了一碗新的参鸡粥。
远山晓：......
远山晓抬头，就看到白发男人露出早有准备的笑容，身后的推车上摆了好几碗感觉可以让他养生到气血充盈而死的砂锅粥。
远山晓张了张嘴，又闭嘴。
低头默默把挑出来的香菇挑回去。
“全部吃完是不可能的。”
挑食主义者最后的抵抗。
白发青年只是俯身,手肘也一下撑到床上桌上，抬眼，撑着下巴歪头眉眼弯弯,“晓只要好好吃饭就好啦——”
“不需要全部吃完的——”远山晓偷偷看向五条悟身后那一排的热粥，“我做来只是想让晓尝尝口味的,看看你喜欢什么我下次才好再做啦——”
远山晓：。
好的,今天晚上也有夜间活动了呢——半夜坐起来愧疚地扇自己一巴掌。
“......在五条老师出去的时候,其实系统有来找我。”
少年用一种纠结的、背叛阶级一样的表情艰难吃下了送回粥里的香菇,然后麻木不仁地咀嚼，“祂似乎以为我记忆还没完全恢复，想用【恢复我所有的记忆】来让我帮祂做件事。”
这算是远山晓第一次和五条悟开诚布公地谈到系统的事,在之前的周目里，两个人都像是地下恋爱一样互相隐瞒着系统，而现在——
原本还笑意融融被暖粥的热气模糊笑脸的白发男人脸色骤然一冷,“祂不应该脱离你了吗？”
“如果祂还要做什么的话我去让齐木——”
“倒不是什么大事啦。”
远山晓有点在意【齐木】那个名字,这家伙是谁啊,超耳熟的感觉。
不过还是懒懒地打断了他的老师，“只是祂前任的宿主出了些问题，想送到我这个世界来让那个人修养。因为这个世界是脱离他们游戏系统的，所以祂无法用积分一类的能量兑换货币——也就是想让我给祂送点
钱去安置人。
五条悟顿了顿，“前任宿主？
远山晓搅弄着粥的勺子一顿，趁五条悟低眉，迅速偏头把嚼了几百遍没咽下去的香菇片吐到了空间里，“是的。
嘴里一空的远山晓简单向五条悟讲述了下系统前任宿主的事。
普通人，拥有和他一样的术式，同样杀了宿傩很多遍，一直没有通关，失败被虐杀几百次，然后——
“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了吧。
远山晓放下勺子，“之前我就想提醒那个笨蛋来着，如果一个人——哪怕是普通人，被放到咒回世界这样的畸形环境轮回了几百个周目变得不正常了，让他回到原本的、普通安全的世界，可能也是一种残酷。
“他的灵魂，已经被这个世界变得畸形痛苦了。再回到正常的世界里，他就会是唯一的不正常了。
“所以你同意让那个系统的宿主留在这个世界了？
“唔嗯，做了个交换。远山晓继续抬勺，撇去汤里的各种配菜后舀起一勺干干净净的粥咬着勺子道，“我其实也问了系统要不要把他送到高专里面之类的——他、系统那个宿主好像拒绝了。
“虽然不想回到原本那个、全部是普通人的世界，但是他好像也不再想踏足咒术师的地狱了。
“现在的咒术界可不算那种地狱啦。白发青年撇了撇嘴。
远山晓笑了笑，“那只是针对你我这样的人而言吧，五条老师。不过如果老师有更多想要保护的人，我也会努力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安全的哦。
五条悟顿了顿，还撑头靠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就抬起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是我们。
“我很高兴能够成为晓行事的动机之一哦——但是晓的人生、还应该享受更多年轻人的青春啦。
“唔啊，老气横秋的发言啊。
按在脑袋上的手一下用力，远山晓熟稔地低头，就感觉到男人的指尖一下碰到了后脖颈裸露的肌肤，然后轻点着、轻佻地奏入领口。
远山晓僵硬抬眼，对面的男人只是笑眯眯歪头，“今晚可以让晓见识老师有没有【老气】哦。
远山晓：......
不是、【老气】都能成安全词——不是、关键词啊！
“咳、咳咳......
“总之我给系统划了一笔钱让祂去安置祂那位宿主，与之相对的，祂需要外出去给我赚取积
分交给我——积分这种他们的能量也是可以转化为我们建造、维护世界的能量的。”
五条悟的手还按在少年脖子后，无意识摩挲的指腹来回掠过少年清凌凌凸起的脊椎骨。他有些欣慰地听到少年【我们】这个改口进步。不过——
“你钱哪儿来的？”
“十一年前——**、呃，搜刮、嗯......申请、向当时的总监部御三家们要来的。”
虽然少年硬生生换了两个词才改口成功，但是五条悟似乎只听进了【要来的】这三个字，再次抬眼看向少年时似乎看到了一个在寒冬腊月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形象。
于是摸出一张**递过去——
“说起来，系统积分从哪儿来呢？”
系统现在没绑定远山晓了，也不能自己去打宿傩，所以——
面不改色收下**的可怜穷困卖火柴的远山晓平静道，“我只考虑收钱，祂怎么赚钱就不是我该想的事了。”
看着自己老师闻言露出思索的表情，好像抬起头来对他的可怜滤镜就要破碎了。
远山晓骤然攥紧了**，心里一紧，赶紧找补道，
“毕竟、”
“毕竟——”
“毕竟系统祂赚钱只需要考虑满世界打工加班挣工时赚钱就行了，而我收钱要考虑得就更多了。”
五条悟思考。
五条悟桌上的手被一只可怜巴巴伸来的手抓住。
五条悟理性思考完毕。
“你说得对。”
全程还听着的系统：。
真想戳瞎自己的耳朵。
不对，
真想毒哑自己的眼睛。
————
“跨年夜诶、一定要玩游戏吗——而且四个人能玩什么游戏。”
12.31晚。
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离五条悟给远山的那个生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
“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这原来的身体，原本也是冬天死掉的吧，应该是11月的样子。”
不，五条悟想。
远山晓还有很多个死期。
三月，在东京机场，被他杀死。
十月，在涩谷，与宿傩同归于尽。
十二月，在新宿，和旧世界毁灭。
总之都没有——
“那这是晓第一次过22岁的生日吧。”
总之都没有成功地渡过，他第一次死去的那个年岁。
远山晓愣了愣，灰绿眼空茫的样子说明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个
生日这样特殊。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
白发青年就对他笑着眨了眨眼，然后瞬移去把宿舍门敲得震天响把自己的同级都拉了出来。
夏油&硝子：（揉眼）怀民亦未寝.jpg
“真是这么多岁了还这么有精神啊。”
成年工作后又带学生又要管理盘星教的夏油杰作息已经有些老干部了，一边喝着白天的枸杞凉茶，一边打着哈欠往外走。
“不愧是能用反转术式刷新大脑的家伙啊。”
因为工作原因，硝子倒是熬夜惯犯，和夏油杰五条悟这两个人在两个时区，只是她和五条悟不一样，她熬夜也还是困。
于是在夏油杰打完第一个哈欠后她很快接上了第二个。
“都快奔三的人了还这么有精力真让人羡慕啊。”
原本正想着今天硝子没说话刺自己，还有点乐呵地拉着人往楼下走的五条悟闻言：......
【奔三】。
“而且都快奔三的人了还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喜欢玩飞行棋——”
“是真心话大冒险。”
“哦——真心话大冒险——玩这种年轻人的东西真是——”
五条悟目光沉沉地回头。夏油杰只是打着哈欠又端着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凉茶。
五条悟：。
他这两个同级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老气横秋了——明明真心话大冒险的纸牌都是从杰书柜里找出来的、因为他之前提了一次想玩这个所以杰好像就去买了——这次的蛋糕零食也是硝子去采购的，就是超远的、他喜欢的那家仙台的毛豆奶油喜久福硝子也托出差的歌姬买到了——为什么、为什么——
“可恶、你们怎么这么老气横秋啊！”
被五条悟在自己住处的邮件信箱里塞满了工作公文——直到远山晓提出【外包】一说自己才勉强能从工作里喘口气的夏油杰突然有点想抽烟，于是又喝了口清心静气的枸杞茶。
夏油杰看向自己疲惫工作的罪魁祸首——一脸清爽愤懑活生生的没有被工作牛马气浸染的少年气。手背不由攥出绷紧的青筋，然而脸上还是温柔和煦的。
“不得不服【老】啦，悟。”自损八百的夏油杰笑眯眯投雷，
“我们可是【同辈】人。”
家入硝子原本想掏烟，转眼看到五条悟就只是拆了根棒棒糖塞嘴里，她看向这个十多年来拿着18+**漫画小说让她解读帮忙拆解方便这家伙进行恋
爱学习——骚扰她多年的笨蛋，忍不住狠狠咬了下嘴里的糖果，不屑挑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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