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劫没那么容易过了。”
“靳鸿飞死了,还有那些藏云宗的长老,一个不剩。”季长明看着手里玉符上传来的消息,缓缓闭上眼,不想再继续看下去。
季兰亭把手中的茶碗搁回在桌子上,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语气里有些不敢置信,“藏云宗被灭门?”
“算也不算,程奕和穹音带着一小批幸存的外门弟子撤离了,偌大的藏云宗如今也只剩这些人了。”
“靳鸿飞是当世最有希望飞升的人,现在连他都死了,那些长老最低修为也已至合体期,对上那群妖魔却犹如螳臂当车。”季长明看着手中茶碗里红浓的茶汤,叹了口气,“只怕那是高阶妖魔。”
“自千年以前,妖魔乱世,神界大能立四方封印,将妖魔与人界隔离开来,如今在人界,也只有极少数的低阶妖魔,进阶后成为中阶妖魔的更是稀有,大多伪装成人形混迹于人群之中,已经很久没有妖魔吃人的消息了。”季兰亭仔细回忆近几百年以来各个宗门世家处理的精怪作乱的事件,并无奇异的地方,如今一出手,就灭了藏云宗毁了丹凤城,甚是奇怪。
“还有几个小世家也已经糟了毒手,现在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在找到这些妖魔的源头并重新封印之前,我们只能拖延时间。”
“源头应该就是丹凤城,只是现在的丹凤城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目前几个大宗门正在考虑联合的事,到现在还没谈妥,以前靳鸿飞在的时候,还能把这群欺软怕硬的人组织起来,现在只怕是难了。”季长明说完沉思了许久。
继续说道,“兰亭,你准备准备,正式接手季家吧。”
季兰亭猛然抬头看向季长明,季长明没有理会季兰亭的动作,“其实你接手季家里外也有几年了,现在继任家主的位子,也不会手忙脚乱一通。”
“爷爷,您是打算......”这个想法太难说出口,季兰亭不敢去想,连香炉里舒缓神经脉的杜衡香都带了些燥意,他冷静几息,出口回绝,“我还未成家,按照族规,我还不能继任家主”。
“现在看来是迟早的事,我们这些人对上那些高阶妖魔都难有胜算,更何况你们这些年轻人,若是我季家有幸在这次灾难中存活,也应由你带着季家继续走下去。”季长明斜眼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你没成家,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白长了这张脸,那些仙子你都避如蛇蝎,人家那些姑娘怎么你了,你还把自己当了黄花大闺女,碰一下衣袖都不行。”
季长明重新沏了一壶茶水,没用茶叶,只抓了一把莲子心丢进茶壶里,“还有藏云宗...”
“藏云宗......现在只有程奕在苦苦支撑,那几个宗门还想着怎么把他手里的东西瓜分走,我们很难帮衬。”季兰亭给茶壶里添上水,分析道。
“我曾与靳鸿飞口头定下你和穹音那丫头的口头婚约,要是你俩早些成亲,现在也没这么难办,只是穹音那丫头更喜欢自由自在,靳鸿飞一直不舍得把她嫁出去,现在再去提起婚约一事,显得我们在趁人之危。”
“现在我们不帮,袖手旁观,也会显得我们无情无义。”季兰亭侧首看着飘起屡屡香气的香炉,斟酌后开口。
“不如我们主动提起婚约,将主动权交到他们手上,他们将婚约应下,我们自然会庇护,若是他们拒绝,我们也可以主动退亲,再以补偿为名给予援助。”季兰亭将手里的莲心茶灌进嘴里后皱了皱眉头,就将茶杯倒扣在桌案上,扭头避开了自家爷爷上下打量的眼神。
季长明看着端坐在茶桌对面的季兰亭。
精致又不带女气的眉眼,头发玉冠半束,剩下的头发也整齐的披在身后,周身透出书卷气,说话的语调永远不疾不徐,面上也永远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只是半点人间烟火气也无,像一尊玉人。
小时候,在面对同父异母的弟弟时似乎才有些手足之情的温馨,如今连他这个做爷爷的也很难看出他有什么情绪。
“其实我也不知我又没有把你教好,你没有变成你爹那样的浪荡子,子不类父,很好,只是如今这般不知是否是我矫枉过正的缘故。”
季长明看着季兰亭仍是颔首看着桌上的茶杯,没有再续一杯莲心茶,挑了挑眉,哼笑一声继续说道,“想要什么就要直白的说出来,不然别人又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门亲事,让你伯父去说吧,成不成看你自己。”
季兰亭点头应下,“那彩礼?”
“人家还没答应你呢,快走,别在这碍我的眼,都去问你伯父,你娶亲要用的东西早准备好了,都在库房里。”季长明赶苍蝇般挥挥手,灌下一杯茶,压压火气。
季兰亭把爷爷空了的茶杯斟满后,便起身离开,只是这次的背影里带了些急切。
季长明看着自家孙子这难得乱了的步伐,觉得有些好笑,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收敛了笑意,无奈又遗憾的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墙上挂着的一副舞剑图。
季兰亭回到书房后,静静地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副画,画上有个在竹林溪里捞鱼的小姑娘,穿着褪红色衣裙,身旁还斜靠着一把比她身量要多出一截的长刀。
随即坐下,写了一封信,刻进玉符,交给伯父后说道,“劳烦伯父,在去提亲时,将此玉符交由穹音仙子,若是仙子不在,便交给程奕。”
“我知道了,你爷爷刚跟我说过这件事,我这就动身。”季伯父只觉得自己侄子要娶亲是难得的喜事,欣慰的看着眼前一身月白锦袍,身形飘逸,气质出众的大侄子,一口将事情应下。
季兰亭看着自家伯父来去匆匆地身影,心里竟然生出了一股忐忑,抬手捂住了有些上了热气的脸。
林穹音缓缓拿开捂在脸上遮挡阳光的手。
再次醒来,看着窗外天光大亮,阳光有些刺眼。
“师姐,你醒了!!!”
林穹音试探着睁开眼,听见文心这个小丫头咋呼的声音。
“师姐,你先把药喝了。”
“为什么这次是汤剂,不是丹药吗?”她看着文心手里一碗黑漆漆的药,蹙着眉不想往嘴里送。
“药师说,现在还是用汤剂药效好些。”
林穹音稳了稳心神,将碗里的药喝完后,砸了咂嘴,文心把一颗酥糖塞到她的手里,“师姐,甜甜嘴,这还是你以前给我买的呢,我都舍不得吃。”文心的面上做出舍不得的样子。
“知道了~等我下次再给你买~就跟我以前亏了你的糖一样。”林穹音看着文心故作可惜的表情有些好笑。
“季家那位少宗主今天送来了一对赤金的大雁。”
她听到文心这样说,神色一怔,有些奇怪的看向她,“这么快吗?不是昨天季家长老才来吗?”
“什么昨天,这距离季家长老来都过去四天了。你负了伤,夜里发起了高烧,医师说你情绪起伏过大,伤身又伤心,伤口本就难以愈合,直接发炎起热,才把你的丹药换成了汤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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