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暮盈终于是放下了绣团,她怔愣了下才开口问小蓉:“表兄来信了?”
“嗯!是表公子。”小蓉忙把信递过去,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我在门房那里找了好久呢,那些人积压了这么久也不给我们送来。”
小蓉急急忙忙的,眼睛也是亮晶晶,像是把这信当成了救命稻草。
甚至双手合十嘴里咕噜的在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这些话。
表公子快来带她家小姐走吧,大公子死后,她家姑娘待在这只会受苦。
指不定谢家的人会怎么对她家姑娘。
苏暮盈却很平静。
她接过信,不慌不忙地拆开,一行行端正字迹映入眼帘。
信上内容写了整整一页,苏暮盈逐字逐句地看过去,花了些时间。
小蓉便急了,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都红扑扑的,她连忙走到她家发姑娘面前,着急地问:“姑娘,表公子信上写了什么?是不是很快就会接我们回安州了?”
苏暮盈收起信,那张娇艳生媚,总是透着桃花春意的脸却显得有几分苍白。
但面色仍是平静。
她低头拿起绣团,咬断一根线后,玉簪随意簪起的发丝落了几缕,灯光之下,女子姣美白皙的侧脸有光影摇晃。
“表兄说安州战乱不断,等安州稳定下来他会再来信,接我们回去。”
小蓉的圆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撇着嘴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苏暮盈看她这样倒是难得笑出了声,安慰她:“我知道你怕我受委屈,不想我留在这里,我们迟早会回去,但安州如今战火连天,还不是时候,再说了,我们也得多攒些银钱不是吗?”
到最后,每次都成了她家小姐安慰她。
小蓉和她家小姐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听着听着眼泪就出来了,抱着苏暮盈哇哇大哭。
“大公子死了,他们惯会欺负你,二公子又那样吓人,一副要将小姐生吞活剥的样子,他们凭什么怪在小姐头上,那是大公子心甘情愿为小姐死的,他们怎么不去怪大公子啊……”
“不许说这种话!”苏暮盈叱了一声,口吻带着和平日里不同的厉色。
自入谢府以来,苏暮盈便从未与人生出事端,虽然相貌祸水,娇艳到生出了攻击性,身段也被人说不正经,但因为她性子如水一般,总是能将别人的恶意怨气化为无形,又时刻谨记人在屋檐下,对外性子软绵绵的,倒也从未出过什么大事。
因而,苏暮盈是极少生气,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当真是温柔如水。
就连小蓉也很少看到苏暮盈生气的样子,她家小姐几乎没有吼过她。
她惹她家小姐生气了。
小蓉嘴比脑子快,这下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说了什么,连忙打嘴巴低头认错:“小姐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说这种话,你罚我吧……”
说完后,她又跪了下去。
小蓉圆脸通红。
又后悔又愧疚。
她说话太没顾忌,要是连累了她家小姐了怎么办。
而且,她也的确不该说那样的话。
毕竟大公子对她家姑娘真心没得说,又为了救她家小姐死了……
大公子那样的人,都说全京城都找不到第二个了。
那些形容人的文邹邹的话小蓉不会说,但她知道,和那个一身杀气如恶鬼一般,每次她看到都会吓得浑身发抖的的二公子一比,这大公子简直就是天上神仙了。
小蓉也看过那二公子几次,每次看她家小姐就跟恶狼一样,那眼神是恨不得将人给吃了,吓人的很。
听说大公子和二公子手足情深,但这……又不能怪她家小姐。
他们凭什么……凭什么怪她家小姐……
她家小姐这么好……
苏暮盈知道小蓉是口直心快的性子,没有恶意,她扶了她起来,又拿起手帕给她擦眼泪,艳丽至极的脸上却透着一种如水的温婉。
“大公子对我们极好,当初是他力排众议收留了我们,也是他救了我……我的确欠他,也欠他们谢家一条命,以后这种话切莫再说。”
“若是被其他有心之人听了去,你我处境会更难。”
小蓉最怕她家小姐会受欺负,一听到苏暮盈这么说连忙保证:“小蓉以后定会谨言慎行,不给姑娘添麻烦。”
“对了,你明日把这些荷包拿去卖掉。”
说话间,苏暮盈手里的荷包已经绣完了。
她将刚才绣的荷包放在篮子里,递给小蓉。
一排排荷包整齐排放着,刺绣精美,颜色搭配得极为赏心悦目,上面绣着的各种图案繁复且漂亮,简直是呼之欲出,一看便知技艺精湛绝巧。
小蓉接过篮子抱在怀里,又听见她家小姐说:“卖完后再去买点你爱吃的糕点。”
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就差没跳起来了:“小姐你真好!”
小蓉抱着篮子笑嘻嘻的,忽然眼睛一瞥,看到塌上的矮桌上还有一个荷包,便疑惑问:“姑娘,这个荷包不用拿过去吗”
苏暮盈摇头,她垂下眸子,盈盈水意泛起,抬手拿起桌子上的那个荷包。
“这个,我想烧给大公子。”
“之前我答应过绣给他。”
苏暮盈伸手去拿荷包,刚好桌子上立了一盏灯,将她那伤口照了个一览无遗。
纤纤素手本如美玉一般,泛着莹润光泽,染了一层光晕,然而此刻却横亘着一道道交错的血痕。
她皮肤白又薄,在灯下被照着,那血痕便越发显得骇人起来。
小蓉一声惊呼,手里的篮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连忙去拿药和纱布来,帮她小姐处理伤口。
“小姐怎么伤着了啊?这是谁干的!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抓的,不用上药,过两天就会好。”
苏暮盈目光有些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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