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现代言情 > 雍王女改写清史录 慕子夷

53. 第五十三章 王府化云烟

小说:

雍王女改写清史录

作者:

慕子夷

分类:

现代言情

玉章的伤势在太医的精心调理和皇太极近乎严苛的监督下,缓慢地好转。伤口开始结痂,剧痛转为绵长的钝痛,苍白的面颊也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然而,笼罩在四贝勒府上空的阴霾并未散去。那场刺杀带来的血腥气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而更深的,是皇太极心底那挥之不去的疑云。

额尔德尼的调查结果,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了皇太极心中更深的涟漪,随即便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贝勒爷,”额尔德尼垂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惶恐,“属下动用了所有能用的暗线,查遍了关内关外、前朝今世…并无一处府邸或封号名为‘雍亲王’。前明宗室、蒙古王公、朝鲜勋贵…皆无此号。至于‘阿蕴’…也非满洲、蒙古、汉人中常见的小字或称呼,查无出处。”他顿了顿,补充道,“属下甚至…查阅了萨满古籍和密档,也未见与此相关的神谕或传说。”

“查无…出处?”皇太极坐在书案后,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发出单调的叩响。烛火跳跃,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也照不清他此刻翻涌的思绪。一个在剧毒昏迷中反复呼唤的、如此具体的“雍亲王府”,一个从未听过的自称“阿蕴”,竟然像是凭空捏造,无迹可寻!这比查到些什么更令人不安。它指向的,是一种完全超出他认知和理解范畴的东西。是玉章灵魂深处不为人知的隐秘?还是…某种他无法触及的诡异?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内室的方向。那里,躺着那个为他挡下致命暗箭、却又藏着巨大谜团的女人。

当皇太极再次踏入内室时,玉章正半靠在引枕上,由福佳喂着清淡的药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给她苍白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色,长长的睫毛低垂,掩去了眸中的神色。听到脚步声,她抬起眼,唇角努力弯起一个虚弱的弧度:“贝勒爷。”

皇太极挥手屏退侍女,亲自接过药碗,坐在床边。他没有立刻喂药,只是用银勺缓缓搅动着碗中褐色的药汁,目光沉沉地落在玉章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平静。

“今日感觉可好些?”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好多了,谢贝勒爷挂心。伤口…不那么疼了。”玉章轻声回答,目光坦然地看着他搅动药勺的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药勺碰触碗壁的轻响。空气仿佛凝固了。

“乌那希,”皇太极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缓,却带着千钧之力,“额尔德尼…回来了。”他停下搅动,抬眼,目光如鹰隼般锁住玉章,“他查遍了所有能查的地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没有‘雍亲王’,也没有‘阿蕴’。”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你昏迷中所言,究竟…从何而来?”

来了!玉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尽管早有准备,但当皇太极亲口说出“查无此人”时,那冰冷的现实感还是让她指尖微微发凉。她放在锦被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眼中先是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茫然,随即是深切的困惑,仿佛也在为这“无迹可寻”而苦恼。

“没有…吗?”她喃喃道,眉头轻轻蹙起,像是努力回忆着什么,“…妾身也…百思不得其解…那梦境…太过真实…那王府的飞檐斗拱…大雪压枝的松柏…还有…那呼唤‘阿蕴’的声音…都仿佛…就在眼前耳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的飘忽和真切的不解,“可醒来后…却如镜花水月…消散无踪…若非贝勒爷提起…妾身几乎以为…只是一场过于光怪陆离的噩梦…”她将目光投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带着一种怅然若失的迷茫,“或许…真如太医所言…是那剧毒太过霸道…损伤了心神…产生了…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幻象?”

她再次将一切归咎于毒素导致的“幻象”。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看似合理的解释。她不敢赌,不敢冒险去触碰那个惊世骇俗的真相——“神谕”加身,她是祥瑞,是上天赐予大金的智囊;可若被揭穿是来自百年之后的“游魂”,那便是惑乱人心的妖邪,满人对萨满的虔诚与对邪祟的恐惧,足以让她万劫不复,被指为妖邪之人的下场——烈火焚身,挫骨扬灰。她不能死,她还有洛博会,还有改变历史惨剧的使命。

皇太极沉默地看着她。她的解释依旧完美,困惑、迷茫、归因毒素,滴水不漏。她的眼神坦荡,甚至带着一丝对未知幻象的无奈。然而,正是这份完美,让他心底的疑虑如同藤蔓般缠绕得更紧。一个能在抚顺城前镇定献图、在萨尔浒运筹帷幄、在权力倾轧中冷静布局的女人,她的心神,真的会被一场“幻象”搅乱到如此地步,留下如此具体而无法解释的烙印吗?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她的脸,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没有受的左手。他的掌心依旧滚烫,力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威胁的温柔:

“钮祜禄乌那希…”他第一次在她清醒时,连名带字地唤她,带着沉甸甸的分量,“本贝勒不管它是幻象,还是…别的什么。”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你记住,你是爱新觉罗·皇太极的福晋,是洛博会的额娘!你的根,你的命,你的心,你的人…都只能在这里,在赫图阿拉,在本贝勒身边!百年千年,都是如此!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给我彻底忘掉!明白吗?”

他的话语,不再是询问,而是命令,是宣告。他容忍她身上“神谕”带来的才智与神秘,因为这服务于他和大金。但他绝不允许任何脱离他掌控的、可能威胁到他或动摇她“存在根基”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称呼和地名。

玉章感受到他话语中的冰冷与强势,也感受到他掌心传递过来的、不容抗拒的掌控欲。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悲凉与决绝。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柔而温顺:“妾身…明白。妾身的命,是贝勒爷救回来的。妾身的心…也只在贝勒爷和洛博会身上。那些…幻象…妾身会努力…忘掉。”

她反手,用微弱的力气轻轻回握了一下皇太极的手,指尖冰凉,“只是…贝勒爷…莫要再疑心妾身…妾身…害怕…”她适时地流露出脆弱,将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

皇太极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手臂揽住她消瘦的肩头,避开了伤口。怀中人温顺的依赖暂时抚平了他心中的暴戾与疑虑。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吻,声音缓和了些:“只要你安分守己,一心向着本贝勒和大金,本贝勒自会护你周全。”

玉章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心中却一片冰冷的清明。危机暂时度过,信任的裂痕却被皇太极亲手用权势与警告再次加深固化。她清楚地知道,“雍亲王”和“阿蕴”这两个词,如同两颗淬毒的钉子,已经深深楔入了皇太极的心底。她必须更加谨慎,将那个来自百年后的灵魂,更深、更严密地封锁起来,用“神谕”的光环紧紧包裹。

皇太极关于“雍亲王府”与“阿蕴”的警告,如同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套在玉章的心上。肩胛的伤口在太医精心照料下缓慢愈合,心头的寒意与警惕比伤痕来得更深刻。她将自己更深地埋入“钮祜禄·乌那希”的躯壳,用“神谕”的智慧与无可挑剔的言行包裹着那个来自异世的灵魂,在皇太极审视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行走。

就在她伤愈后不久,那道撕裂人伦、悬在额亦都家族头顶许久的旨意,终于迎来了它冰冷的“吉日”——穆库什公主与图尔格的婚礼。

这场婚礼,没有寻常的喜庆喧闹,只有一种强撑起来的庄重与令人窒息的压抑。汗宫派来的内务府官员有条不紊地操持着一切流程,大红绸缎和喜字在初秋的风里显得格外刺目,衬得整个钮祜禄府邸愈发愁云惨布。

玉章作为图尔格的亲姐、皇太极的嫡福晋,不得不盛装出席。这是她伤愈后首次正式出现在人前。她穿着贝勒福晋规制的吉服,妆容精致,掩盖了久病初愈的苍白,但眼底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沉重,却无法完全遮掩。她步入府邸时,敏锐地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有同情,有探究,更多的是对这场荒诞婚礼的复杂情绪。

最刺心的景象,在正堂门口。

佟佳茉雅奇,这位被生生褫夺了正妻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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