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叶掌门叹道,“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了。”
“我观你周身气息并不太稳,在青云秘境中受了伤?”
羡折:“巨蜥躁动,我为强压其外散的灵力,受了些内伤。”
“青云秘境之事,还需待各宗长老调查,过后我会给你个交代。”叶掌门说。
“不夜城周边有妖兽出没,我叫孟长老挑了几位弟子接这个任务,你也一同去。”
叶掌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养好伤了。”
羡折垂眼行礼:“是,弟子领命。”
叶掌门点头:“你在街市也待了一年左右了,这次过后,便回宗门吧。”
“成日对着一人,难免生些杂念,莫要多忧多虑。迷途知返,照常修习即可,我对你还是放心的。”
羡折沉默了一阵,最终还是应下。
他自掌门大殿出来,朝着执法堂走去。
杨长老果真等在执法堂前,见他来了,扬着下巴冷哼一声:“鞭刑百次,自去领罚吧。”
羡折应是,走进熟悉的刑堂,跪在泛着寒气的玉石上,将自己的剑平放在膝前空地,平静地等待行刑。
没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
法鞭挥动得极快,破空产生的鞭哨声几乎震耳,紧接着“啪”的一声,混着粗绳割破衣物与皮肉的刺啦声响,第一鞭落下。
羡折呼吸微顿,皱了皱眉。
鲜血即刻从他的背部滑下,渗透了白衣。
法鞭的挥动一息未歇,鞭梢不断打在羡折背上,每一击的力道都极重,似要劈破他的脊骨。
但羡折一声不吭,甚至面上也未显痛色,只是眉头蹙得很紧,额间细汗顺着脸侧不断滑至颈间。
“鞭数已过半百,羡师弟可以运转周天了。”
羡折闭眼,默念着心法运转周天。
“好在这回是你萧师兄我来行刑,若换成旁人,可不会出声提醒你,只能你自己一鞭一鞭数了。”
羡折没有应声。
执法堂的行刑,前半段是不允许运转周天聚灵的,只能靠自身硬抗,行刑后半段允许聚灵,也只是为了让受刑人能用灵力吊着一口气。
“可还撑得住?莫要死在这刑堂上了。”
“羡师弟上次受刑留下的伤还没好全吧?现今又挨上百鞭,想来定是不好受的。”
萧师兄的语气掩饰不住的刻薄:“撑不住了就跟萧师兄说,虽说我不好徇私留手,但让你歇上几息喘口气缓缓还是可以的。”
羡折只说:“萧师兄行刑就好。”
“倒是我多嘴了,也是,你修习的秘法那样特殊,多受些伤才是好的,”萧师兄语气莫名,“寻常人受伤是白受痛,你受伤可是白涨修为境界。”
“别说师兄下手无情,这都是为了你的修炼。”
他即刻抬鞭,瞪着眼竭力一挥——
“师兄是为你好!”
*
羡折受完刑,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的住处是叶掌门特意划出的一间大院,院中有几池疗伤的灵泉。
羡折先是勉强施了个清洁术,好让原本与凝固的血块一起粘在身上的里衣能脱得不那么费力。
再然后他褪下衣物,踏进灵泉之中。
心诀即刻运转,引着这方灵气进入经脉,为他所用。
比上一回好受一些。羡折心想。
上回他受过刑后,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是孟长老差人将他扶回院中的,他还记得其中有位师妹很是气愤,问他可是得罪了执法堂的什么人,这般用刑根本就是公报私仇。
他没回答。
他修习的秘法特殊,不论是执法堂行刑的师兄,还是看管着执法堂的几位长老,只要说一句这般是为助他提升境界,他就没法再说任何的话。
因为他确实要遵循破而后立的修炼方式,单论行迹,他们的确是为助他。
羡折垂眼望着水面,灵泉水汽氤氲,模糊了他的眉眼,他看不清自己的神色。
年少受痛时,他不止一次想过,若是能不修习这等秘法就好了。
思及此处,羡折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握颈前的方形玉,摸空后一愣,才想起自己前几日将方形玉送给周玉衍了。
因为她收了个极煞命格的徒弟。
羡折稍稍有些烦躁,运转心诀的速度加快,想纠正自己偏离了的思绪,专心引灵泉灵气修炼。
但大抵越是刻意避开才越是在意,灵力绕着周天走了一通,他却连念着的心诀都乱了套。
好不容易屏息凝神,羡折正要重新运转心法,然而自视内里时却突然想起,周玉衍给他渡过灵。
他现今还能想起她的指尖搭在他腕间脉上的温度。
他体内的旧伤被她渡来的灵力修复完全,这回受刑才能撑上这么久。
这样突来的明悟,又恰在这时,扰得他的心跳也纷乱,彻底没了静心修炼的可能。
羡折缓缓调整着呼吸。
叶掌门说得对,自己不该再去见她了。
现今还来得及……迷途知返。
*
周玉衍睡了个好觉。
她打着哈欠起床准备洗漱完照常去街市时,先收到了穆掌门的传召,说是魔界边境有些动静,长老们需商讨相关事宜,要她来掌门大殿一趟。
周玉衍没什么意见,开早会嘛,她很熟悉。早会总是来得临时又突然的,最可能收到开会通知的并不是前一天傍晚,而是当天早上刚睁眼的时候。
可惜修真世界,传召都用感应玉牌,她没法两眼一闭装做看不见这提前上班的噩耗。
周玉衍撤掉结界推开房门,意外地看见江以卓在院前空地练剑。
他已经换上了天云宗的弟子服,白衣做底,浅蓝流云纹浮上,随着他挥剑的动作,真好似天边云卷。
在周玉衍踏出第一步时,江以卓迅速转头,浑身剑势锋利。
“……师尊。”
周玉衍随意点点头:“动作很标准,力道也很好,只是你心中不静,剑势虽锐,却生不出半点剑意。”
“剑修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剑心剑意,你这般只能算作有形无神,空有其表,遇上顶尖剑修走不过几招。”
江以卓停下动作:“我习剑不过一日,如何生得出剑意?”
“我昨日翻看了学塾下发的弟子要则,以及一些古籍,寻常人若想修得剑意,至少也需几年。”
不不不,对于男主来说,习剑一日没有剑意根本就是主角光环出bug了,问题非常严重!
周玉衍巴不得问题再严重一点。
“旁人修不出剑意,那是旁人的事,”她语气冷淡,严苛道,“你不该对自己仅有这点要求。”
周玉衍与他对视:“寻常人做不到,你做不到吗?”
江以卓的眼神逐渐锋锐,毫不遮掩地显出野心:“师尊说得不错,旁人做不到是旁人的事,我却一定要做到。”
他没再露出之前那副刻意乖顺的神情,周玉衍却觉得顺眼多了:“不错,既有决心,就好好修炼,得道指日可待。”
江以卓应是,转身接着练剑。
周玉衍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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