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不还乐呵地收了钱吗,现在就想反悔了?”开门的小厮见是早上见到的那个跛脚,语气有些不快,“今日上面派人下来谈生意,你这不长眼的要是冲撞了,那么大的生意你赔得起吗?”
郭尧欲哭无泪,这向前冲撞了王姚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后头又有江娘子给他不知道扎了什么针,说是不照做不出一日必死无疑,这左右都是死,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江清念同琉云在一旁的窄巷看着眼前的景象,这王姚今日有贵客在先,小荷应是还没有落入他手,刚刚嘱托去打探消息的小乞丐回来了,他说过几日就是皇后寿诞,圣上与皇后相敬如宾,又因为皇后的母族在沧州新川,这次大宴特命人到下面采买有着新川特色的盛器和饮具,这次到王家来应是看中了他家烧瓷的纹路精美,民风特色丰富,才过来商量采买的,至于今日派了什么人来,下人们不了解,许是宫里执管内务的大臣吧。
“不过,今日那内院里的妾室花娘子今日身子抱恙,说晚些会有大夫过来帮看。”那小乞丐圆溜的眼睛一转,机灵地说。
江清念轻摸小乞丐的头,眯着眼睛对他笑,又多拿出几两银子交给了他,小乞丐乐悠悠地拿着钱一碰一跳地走了,回头还对她说:“哦,对了,娘子,我叫虎子,下次还有想知道的,尽管来找我!”
约莫过了半晌,琉云看见有个郎中背着药箱从药铺走出来了,江清念往地上洒了些旁边人家晒的黄豆,然后迅速拉过琉云往转角处深藏了几分。
那郎中背着木箱嘴里哼着小曲儿往前走着,也没顾及脚下的东西,快走到巷口时,踩到豆子,脚一滑,摔了下去。琉云从一旁扯了一块布将那郎中的头盖住了,江清念从后面一记手刀劈下,那人便不再挣-扎了,将那郎中肩上的药箱卸下来,写了一张字条命琉云和崔家小厮将这里收拾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王家走去。
大门再次响起,那守门的以为还是那跛脚的,不耐烦地开门,见是一位拎着药箱的娘子,应该是王大人请来为花姨娘看诊的,“啊,是郎中啊,请吧。”
将人领到正厅外,小厮向王姚报备,“老爷,为姨娘看诊的郎中来了。”
小厮的话语打断了厅中的谈话,王姚抱歉地朝里面人笑到道,里头人说了一句“无妨。”
小厮将人领了进来,门厅的穿堂风将江清念面前的面纱吹皱了几分,面纱下的五官若隐若现,很快又完全地覆盖住那巴掌大的脸庞,江清念没有抬头看人,浓密的睫毛垂下来,衬得人更加雪白,虽穿着医师的白衫,但不难看出她端妙的身姿。
“啊,今日怎派的是位娘子?”那王姚的声音都柔了几分,盯着江清念的眼睛中多了些侵略性的意味。
时间过的有些久了,见江清念迟迟不回话,旁边的小厮轻声提醒,“老爷...”
回神过来,王姚心虚地转头咳嗽一番,“我家娘子今日腹痛难忍,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她现在还怀着孩子,我怕拖着对孩子不好。”
江清念不曾回话,仅是揖手回礼,俯身拿起药箱,在小厮的带领下往别院走了。
柳钰沉默地看着王姚一脸色相地看着刚刚走出去的身影,他不是没有见过有些富商私下的丑恶,只要被那些个人盯上,年轻的姑娘无所依靠,大多只能顺从,可今天这位,对着沧州也算独一-大的瓷商,居然毫不逊色,他竟升出来一丝赞赏的感觉。
走进别院,小厮领着她到了花姨娘门前,刚准备进门,她察觉一旁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有颗脑袋探在外边,正往这边看,那双眼睛里透出一丝恐惧。
是小荷。
在小厮开门的瞬间,江清念举起手指贴在唇边作出噤声的指示,那孩童像是听懂了,默默退进门中,将门关紧了。
房门打开,躺在床上的小妾闭眼养着神,额头透出微微细汗,一旁的婢女用小蒲扇帮着扇。
江清念轻轻制止了婢女摇晃的手,指了指蒲扇,对她摇头。
那婢女点了点头,便和小厮一块退出门外,房中只留江清念和花思苑二人。
躺在床榻上的人没了凉风吹拂,觉得有些难受,她嘴里嘟囔着,“小兰,别停下啊,我闷得慌。”
觉得那阵凉风迟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花思苑缓缓睁开眼,见来人不是自己的婢女,她吓得坐起来,后来看见来人手边提着的药箱,才缓了一口气,继续躺回去。
“是郎中?”不是疑问,像是肯却。
江清念轻点头,放下药箱,拿出里面的脉枕,将人的手托在上方,给人把脉。
“我的孩子...”花思苑小心开口问,“没事吧。”她抬起另一只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脉象节律不整,还夹杂着其他脉象,江清念轻皱眉头,她拿出笔在纸上写下几笔,递给花思苑,刚刚进门看见花思苑的一处柜子中堆放着不少书,应是能看懂自己的意思的。
举着那片微薄纸张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花思苑发声的声音变得有些呜咽,“对不起,娘亲对不起你...”
江清念将手抚在花思苑的臂膀处,轻拍让她放心,拿出针灸包,将覆在小腹上的手拿在一边,放下床上的帘子,缓缓解开腰腹系的莎绳,使那隆起的小腹暴露在外,抽出针在脐下三寸的关元处缓缓扎入,花思苑轻哼了一声,江清念下手轻柔,并没有多少疼痛,只是感觉腹部传来酥麻感。
江清念在纸上写道约莫要针灸半个时辰,让花思苑可以先休息一会,将纸条送到对面手中,自己埋下头开始写药方。
许是这位郎中太过温柔,又是女子,花思苑觉得自己很久没和人说说心里话了,躺在榻上自言自语起来。
“昨日...我父亲又传信给我,说家里的瓷窑出了写状况,想让我和大人商讨一番...”她沉沉叹了口气,紧咬着下-唇以防自己哭出声,“可是我从怀上孩子后很少能见到他,我和大娘子都知晓他平日是何样的,也不报太多希望,自己养活自己就好了,可,可父兄一再催促,我只得想出这种法子让他答应我...早上醒来我觉察自己出了血,腹部也疼,我真怕孩子就这么没了,我,我下半辈子可能就得靠她/他过活了啊......”
江清念停下手中的笔,望着她泪痕满面的年轻脸庞,同情她的处境,拿出帕子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她又在纸条上写下,“孩子没事,没伤及根本,针灸配上我开的安胎药,很快就好了。”
花思苑松懈了口气,手里又被人塞了东西,她抬起那只手,是一个香囊,上面绣着芍药花的底纹,凑近闻是一阵清冽的艾香,细细摸去,里面藏着一张纸条和一小颗药。
这是散筋丸,需要用的时候用小刀剐蹭一些碎碎放入水中,就会让人立马产生疲惫,可以应急用。
手里又被放上一张纸,“女子从不该被父家,夫家,甚至是孩子左右。你的往后余生也应是为自己过活,永远不要被旁的困住,若你之后想出来了,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带着香囊到崔家药铺,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指一条明路的。”
“娘子...”花思苑将手里的纸张细细折好放在枕头下,“谢谢,谢谢,娘子。”
门外传来府中男管家的声音,“怎么还不带那丫头去洗洗干净!晚上老爷等着用呢..”
江清念转身回看,床榻上的人叹了一口气,“那是老爷新买来的丫头,娘子您在沧州肯定也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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