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远的两人,雁守疆拢起被华书扯开的衣襟,指尖在襟口暗绣的雁翎纹上摩挲两下,烛光映衬下,他唇角的笑意如刀锋收鞘般倏然隐去,陷入沉思。
“嘶!”
阿莫一把扯走他身后的软枕,他后腰重重地磕在硬木榻沿,倒仰时肩胛肌理下意识地绷紧,前胸的伤口被骤然拉扯,喉间泄出一声闷哼。
“呦?雁将军还知道疼呢?”阿莫指尖在他刚换好的药布上轻轻一弹,指甲盖刮过渗血的麻布,“啧啧,战场上被捅了三刀都没吭声的钢筋铁骨,让人扯开个衣襟就疼得抽气?”
雁守疆紧皱眉头一把拍开她的手,喉结滚动着把痛喘咽回胸腔:“你……你还总骂秦泰白长了个嘴,依我说,秦泰不过是笨嘴拙舌说话不过脑子,这乃是先天不足,总好过你,一张嘴就跟淬了毒一般。”
阿莫把药瓶往桌案上重重一撂,冷笑出声:“毒?我这点毒可比不上将军对自己下手的狠劲,人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你挺着脊梁装英雄,回了家来倒有脸嫌我说话难听?爱听不听!”
阿莫越说越气,扭过头去懒得再看他,只把手中的药杵泄愤一般擂地咚咚响,震得案上铜灯盏里的火苗忽明忽暗。
雁守疆无奈地摇了摇头,仍然不肯与她多做解释,声线稳如磐石:“我知你担忧我安危,但此事我自有打算……”
阿莫抄起药杵,‘哐’地一声砸在案几上:“你爱打算不打算,不乐意说我还不乐意听了,一天天的事都埋心里,感情满军营除了先生你就没人瞧得上呗?”她突然抓起雁守疆换下的血衣甩向门口,“这么有能耐自个儿疗伤吧,我不伺候了!”
“嚯!这是怎么了?”
那血衣正正好砸在了掀帘入内的符起身上,阿莫狠狠地剜了来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家这小姑娘脾气见长啊。”符起笑着缓步走了进来,自顾自地坐在一片狼藉的桌案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坐在那里,仿佛一尊褪色的漆俑,骨架嶙峋地支着过于宽大的玄色深衣,锈迹斑斑如血痂的青铜面具覆住右脸直至脖颈,左脸却苍白无色,本应诡异的面容,却因为唇角天生微微上扬,乍看竟似噙着半分儒生的温润笑意。
“又让先生看笑话了。”雁守撑着榻沿慢慢坐直身体。
符起下意识地半探身体想要扶他,却又收回了手,盯着他透出血痕的伤处,问道:“这伤怎么样?”
雁守疆低头看了眼已经停止渗血的伤口摇了摇头:“不碍事,我控制地很好,否则阿莫也不会这么直接走了。”
符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归义侯雁守疆的外女弟巫医阿莫,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刀起来谁都敢砍,豆腐起来,捧着只受伤的小鸟都能哭出声来。
不过也比不得榻上这人在边郡的传奇程度。
雁守疆十五岁入边郡,初以父荫领军尉之职,带着几个亲兵以及一道圣令来到武威郡,从无到有组建了武威军。练兵,迎战,立军功,不过三载就完全接替中央驻军,以校尉之身领一郡兵权,从军务上完全架空了太守骆奉。
除了在军中的威名以外,他在百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