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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珍贵

小说:

见春山

作者:

逢岸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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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落得太过迅疾,冰凉雨丝勾连交错渐渐织成了绵密水帘,支摘窗上覆贴的银朱灯笼锦随风轻轻浮动着。雾色昭昭拢在一块,搅得沿街楼阁似是缥缈隐避了起来,叫人难以辨得分明。

谢扶谊站在角落处置着的楠木立柜旁,将呼吸放得很轻。借着低头的闲隙,她忍不住轻撇了一下嘴。

裕王哥哥怎么像块木头一样,不会说话逗人开心便罢了。为什么选的戏也这样难看呀?

世家女子姻缘多半由门楣而定,能择取的王孙公子虽多,却也避不了成群的妾室争斗。恩爱总是要分出一些的,妾夺妻宠便算是寻常事了。可高妾贱妻,不顾礼节名分,便是最为人唾弃的。

唇亡齿寒之感就有如敲山震虎之效,尚在春闺里的姑娘,看了这些如何不在心内反复思虑细品?就连半点欢喜,也生不出来。

这次制造的机会,又有什么用?

分明是将人推得更远些了。她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叶棠芜,瞧见那双冷淡拢起的眉眼,她清雅面容上正凝着如寒霜一般的距离感。

谢扶谊忍不住在心内轻叹一口气,下次叫叶棠芜出来,怕是不容易了。想到这,她忍不住垂着眼抿紧了唇,心情也变得低落了起来。

裕王哥哥那么笨,没她这个聪慧敏捷的助力小帮手,可怎么能快快追到心上人呀?

梁裕不知道她弯绕的心思,他现在绷着精神,顾不上其他。眉心皱紧堆出细褶痕迹,梁裕眼睛半垂看着地面,心内的情绪千回百转缠绕在一块,陌生又奇怪。他一时间没明白过来裴烬看他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脊背生寒,明明是不着痕迹地轻掠一瞥,却浸着那样冰冷的凛压之意。明明万事万物皆不入他眼,裴烬可谓是凉薄至极。可真计较起来时,却不容许人半分忽视。

梁裕心里松着的那根弦又再度拉紧,半天前得知徳贤帝只封裴烬无实权的少师之时,心内升起的那股自洽飘然远去。

有些人,活着就是威胁。不管在任何位置上,都是阻碍。能收为己用吗?又或者是合作?毕竟裴烬可掌领兵马,而他有权谋之术。

取长补短,两相协盟。梁裕思量盘算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至于赠出的那些花,于他而言,就是戏园里的下劣之物。莫说全京城,便是王府里这样只供观赏的花草,便不可胜数了。

他瞧不上。且不说叶棠芜没赠给他,便是赠了,也跌损他的身份。人前装装样子谢谢尚可,出了院子便该扔了,图一个眼前清静。

真不明白,裴烬干嘛拿那么贵重的美玉来换?那可是青疆生产的琉璃瑰玉,他打眼一瞧,这块色泽质地都是上佳之品,润泽生温,他都不曾有过。结果就拿来当这几朵破花的谢礼。当真是军俸银钱没处花了,四处撒着玩。

叶氏女也是,梁裕怨道地轻看了她一眼,干嘛不接着啊?装什么样子,到时候嫁过来,不得有两件体面的陪嫁啊?

内阁府里再好的东西,也沾不上皇权,如何能抵得上显盛王将赠予的珍品?

梁裕越想越烦,郁色渐渐爬上面颊。温润气质蛰伏起来,眼底暗自阴沉着。

裴烬的一声轻笑,打乱了他的思绪。向着叶棠芜,裴烬那张好看的面上燃起了冶璨的笑,连眉眼都变得蛊人起来,绽着极为别致的韵骨。

他手指轻勾,玉环被他轻提起,连接的锁绳升动时轻跃了下,扫过一阵极轻微的风旋。他眼眸含着笑意,语气极为舒缓:“我会重新择取一份合适的谢礼。”

“明日送到府上。”这几个字,裴烬说得缓慢,嗓音就如拂面而过的温暖春风,带着独有的冽澈与舒适。叶棠芜没再推辞,只略弯身行了个礼,道声劳烦了。

廊灯点起,橘黄烛光困在分寸的山水纱笼里,不能照亮这昏暗凝雾的天色。

前路亦是茫然未知的,飘摇风雨里,映竹扶着叶棠芜上了那架停在路边的鎏彩撵轿,往内阁府驶去。

血迹斑驳,裴烬额上的伤口尚未干涸,仍顾自冒着血珠。绘青油墨伞被他细心地罩在了那簇花上,小小天地里,它们鲜活如新。

裴烬独身站在姜园门前,任由骤雨砸在身上,没进衣衫中。漫天雨幕里,额上血雨交织成的致密血线缓缓流过侧颈,裴烬像是感受不到半分疼痛,眼底里的温暖之意尽数褪去消怠。

他不受控地闭了下眼,心脏里泛起甜蜜的酥痒之意。眼睫眨动间,心上又卷袭着后知后觉的后悔与懊恼来。两相争锋仿若置身冰火间,搅得他欲动不能。

太急了。

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见面方式。

他该以一副温和有度的样子出现在她眼前。

而不是今天这样,像条惊灼的疯狗。裴烬伸出冷白的指尖捻了下血丝,那抹绛红迅速消融于雨中。他却皱起了眉,神色恹恹地。滚着冷潮的落雨声中,裴烬轻声低喃:“今天也不够好看呢。”

总有人在觊觎着不属于他的一切。

那裴烬不介意,让这个人知道什么被称为代价。

柔软白毯铺置在撵轿里,那盏烛灯燃得安稳,叶棠芜手里握着錾金暖炉,身上披着暮云绒氅衣。雨声响濯中,轿内像是隔绝出了另一个极为安定的世界。

叶棠芜闭紧了眼,脊背倚靠在身后靠着得梓木车板上。双肩松松地落垮下来,明绿裙角垂坠堆叠在脚边,像绽开出了一朵层次分明的花来。

今天的事,做得冲动。

但很奇怪地,她对怀王很难升起强烈的抵触与防范之心来。觉得危险应该躲开的时候,也很难真的撤离。

她犹豫过,赠第二支花的时候,她本可以不那么做。但当时情绪上来,这件事只源自那一刻的本能。

她终究是随心而为。

“哥哥什么时候归家?”叶棠芜轻声问着,尾音溺散在靡靡雨声中。

“府里按戌时准备,大约还有两刻钟。”映竹低回道,想了想,她又补出字句:“下午传了旨意,大人擢升为吏部侍郎。想是刚上任事多,要更晚些。”

叶棠芜点了点头,意思知道了。

映竹看着叶棠芜敛垂着的眉眼,犹豫了会儿,还是将袖中的信笺拿了出来。她双手轻托起雪白信封,缓声道:“姑娘,下午怀王府里的纪大人送来了这个。”

“嗯?”叶棠芜哼出字音,她看着那封洁白的信签,动作极轻地接了过来。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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