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雅的不情愿到底还是没有多大作用,他向丽婶说明此事,很轻易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紧接着搬东西,换毯子,甚至铺床叠被这些小事都是由他来做的。
听着他步履不停东奔西走,吉雅不免又升起愧疚之心,这些事本是不用他的做的,而今他虽做了,没有抱怨,但他真的不觉得劳累辛苦吗?日后想起今日,不会怪她吗?
端坐在毡房外,她实在不想再去想他,索性闭上眼睛,静听原野上吹来的风声。
不多时,那边大概是收拾了差不多,他于远处唤了唤她。
见她久未回应,以为她晒着太阳睡着了,祈令夷走近,侧蹲在她面前。
白皙的两腮被太阳照着,在苍白中透出骨血里的粉红,她面容恬静,神色平和,此刻一点瞧不见面对他时的尴尬窘迫。
纤长的羽睫下藏着的那双眼,蕴含星河,若是不曾有疾,不知道与人对视时,会是一番如何明媚的光景。
但明珠有暇未尝不是件好事,她容色本就出众,若是未有瑕疵,恐怕更会招人惦记。
他顿了下,亦是无法将自己摘除其中。
可他对她的心思就真的只有逐色而已吗?
祈令夷有些奇怪,印象里总觉得自己不是这等浅薄之人,但望着她的脸,又没办法说自己完全不心动。
骄阳烈烈高升于头顶,温度也渐渐攀上来,她微微蹙眉,像是被光线晃得睡不安稳。
祈令夷立刻伸出手挡在她面前,手掌下的一片阴影将她整张脸囊括其中,燥人的日光被遮挡,她抿了抿嘴,转了个头很快又睡着了。
柔滑的侧脸隆起一个饱胀的弧度,听闻她这几日食欲渐涨,脸蛋也终于重新充盈起来。
他盯着那鼓起的,带着稍许血气的面颊,不由得想象,她在经历颠沛流离之前,被养得纤秾合度,体态莹润的身姿会是什么样子,恐怕鬓影垂睫,风姿绰约,足以吸引所有人驻足。
但他那哥哥也未必给人多少好日子过,他虽才醒不久,无论外出还是回家,身边的汉子,婶子总是一刻不停地夸奖着,他的这个嫂嫂有多吃苦能干。
但如此熟悉这些琐物杂事更说明,他那个便宜哥哥,似乎从来不曾带她过过好日子。
可即便如此,即便带着他这个累赘远走他乡,寄居人下辛苦劳作,拖着孕体艰难度日,她还是一句怨言也不曾有过。
那个糊涂哥哥当真值得她如此付出吗?还是她心里被情爱蒙蔽,只瞧得那人的好?
思及这里,他又想起昨日那个愤怒恼火的,不要他叫嫂嫂的憋闷秀面,她下意识流露出的对他的依赖,和两人之间难以言喻的氛围,都说明他们曾经的关系不一般。
是不是……她这个“嫂嫂”早就移情别恋在他身上,因此才敢万水千山的与他同走。
才会在那么多应该丢掉他的时候,一刻不离,苦苦求药,只为了让他能够重新醒过来。
若是如此,如此重情重义的“嫂嫂”,叫他如何能不闻不问呢?
他扯了下嘴角,看向她衣褶之下平坦的小腹。
或许,另外一些东西也已经剪不断理还乱了,他此刻可抽不得身。
散漫的日光渐渐移动,他的手掌也随着太阳偏移,始终将影子投在她纤细的侧脸上。
她今日拢起了发辫,脖子上的那抹红痕在玉白的肌肤上愈发显眼,像是被人狠狠捏过留下的指印。
他凑近了些,想看得更仔细点,却被一股香气突兀袭扰,那是来自于她身上的,淡淡的透着果肉酸甜的气息。
她多日以来反胃严重,只能吃些酸甜的果干缓解,没想到这些馨香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以这种方式环绕在周身,吸引着凑近嗅闻的不速之客。
盯着她泛红的侧脸,被香气笼罩的他有些心猿意马。
而被虎视眈眈注视着的女人,也适时翻了个身,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到了两只袖腕里去。
祈令夷若有所思的离开方寸,看着她红透了的耳朵不禁笑出了声。
原来一直是醒着的……
吉雅听到他笑,脸上涨得更红,本来自己只是一时小憩并没有真睡着。
可他来了,还挡在眼前为她遮阳,她这觉便不睡也得睡了。
本来他不靠近自己还能装作无事继续演下去,但这人当真是劣性的很,越凑近他呼吸越快,越是垂涎若渴的喘息沉重。
她再不做点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是叫人瞧见他凑近,两人的名声就全毁了,他倒是脸皮厚!自己还没做好被千夫所指,造谣议论的准备。
“再翻身,就要掉下去了。”
他也不管她为何假装,语气平静的和刚才状似两人。
吉雅犹豫着,要不要现在醒来。
但即便是被他看穿,此刻醒了,两人又要说上些什么呢?
这样无用的挣扎了一会儿,她想着还是起来面对的好,正巧这时,远处哒哒的跑过来一连串轻巧步伐,踩在她心上似的,又叫她死死闭着眼睛不敢面对。
祈令夷瞧了她一眼,望向一刻不停凑热闹,小跑而来的阔真。
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
她果然慢下脚步悄悄走近,望着露在外面的半张下巴悄声问他。
“阿雅姐睡着了?”
他点点头,继而俯身下去,浑不在意的将人抱在臂弯里站了起来。
阿真错愕的望着他,紧接着又甩了甩脑袋,好似要把脑海里那些不利于两人的丑陋念头都甩走。
她快步跟上前人脚步,走到室内,将新换的羊毛毯掀开一边,方便四哥将人放上去。
从抱起,放下,再到盖上毯子走出毡房,四哥做这些好似半点表情也没有,像是摆弄着一个物件,从这处拿起到那处放下,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
纵使这人是他嫂嫂,但他哥哥不在近前,自己又多受照顾,好像关切阿雅姐是他理所应当的事。
阿真这样说服自己,但她跟着人行至晾晒的架子旁,看他挑拣干果,心里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上午也是,他回来,说是为了给她解解闷,却捧了那么大一束野花给她。
明明是草原上再常见不过的东西,自己随意跑一跑也能掐上一大筐,但是那种微妙的,让人不必多想,又不得不想的亲昵举动,时不时的扰人心焦。
阿真凑到他身边,状似不经意的说起今日。
“四哥还适应赶场吗?刚下过雨不久,草甸里很多地方地下有积水,面上看不出来,马走过去的时候会被陷住。你们早上出去的又那么早,黑灯瞎火的分辨不清,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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