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的材质普通,只是一张泛着杂色的黄纸,奇怪的是纸上画的画。
画中主体是一只鸟,鸟的身边用笔画了个折角,鸟的脖子上拴着一根红色的丝带,鸟嘴对着一只小一点的鸟,小鸟正从大鸟嘴里衔着一样东西,仔细一辩,这东西由两个圆环组成,酷似一枚铜钱。
沈泽疑惑地问:“他这是在传什么消息?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们埋伏在外面了?”
“怎么可能?”郑流泉笑道:“白泽卫办事隐秘,更何况,他今日根本就没走出三才馆。”
沈泽点头表示同意,但看着眼前的纸条,面上依然带着隐隐担忧。
“阁老,现在该怎么办呢?”
因为这张奇怪纸条,沈泽和郑流泉害怕打草惊蛇,已在外逡巡很久了,只能寄希望于傅绥能拿主意。
傅绥抬手,轻抚了一下玉扳指,他的指尖在扳指的雕纹上微微一顿,然后两指一错。
刹那间,三才馆对面房屋上的瓦片轻响,十余名不知道隐藏在房顶何处的白泽卫如玄豹一般跳下来,向傅绥所在的中心聚集。
雁翎刀虽未出鞘,但森然寒光竟有将暖日天光也掩盖住的气势。
傅绥的手轻轻放下,一片玄色身影已站定在三才馆后门围墙处,他们两人一组,贴墙而立,一人屈膝,双手交叠做阶梯状,另一人则疾步冲刺,利用雁翎刀在墙上借势,身形如鹞子腾空,一把就扣住了墙沿翻了进去。
后门很快被白泽卫从里面轻轻打开。
傅绥负手在后,缓缓走进了馆内。
三才馆内正堂,英茀和掌柜宇文台终于讲好了价格,小厮李牧也终于将一壶热茶端了上来。
看见这迟迟上不来的热茶,宇文台作势拍了李牧的头两下,没好气地道:“你这小厮,甚是惫懒!”
李牧摸摸头,笑容可鞠地讨好:“掌柜可别怪我,是厨房的热水没了,我还重新烧了热水呢!”
此时,门外响起悉悉索索的动静,随之而来的是金属的撞击声。
英茀觉得奇怪,正要问宇文台,却忽然发现端着茶壶的李牧眼中忽然附上一层寒光。
他先发制人,左腿一扫,将英茀身边的回萦踢倒。手中握住的茶壶也被他扔出去,直击了宇文台的脸门,滚烫的热水顿时冲开盖子,喷了出来,宇文台连忙一躲,也摔倒在地上。
待众人回过神来,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已稳稳地抵在英茀雪白的脖颈间。
“啪!”
“啪!”
随着几声巨响,正堂的门窗被破开,一群玄衣士兵手持明晃晃的钢刀鱼贯而入,一时间,整个正堂森然如地狱般,诡谲肃杀。
“李牧,还不束手就擒!”
“或者说,”沈泽轻蔑地看着李牧:“我们应该叫你上官牧。”
上官牧的脸色冷下来,他将手中的刀向英茀的脖颈又紧了两分,冷哼一声,威胁道:“想抓我?你们看看她是谁?”
沈泽这才发现,上官牧正用短刀挟持一位姑娘,这姑娘生得容色清丽,正是王英茀!
“王姑娘?”
沈泽的手微微握紧。
他抬手制止准备往前冲的白泽卫兵,眼神中闪过一些惊疑不定。他绝没想到,自那天借刀后,他和英茀再次见面竟会是如此情形。
正在他踌躇不定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傅绥一身深色衣袍,拾阶而上,一阵风吹过,他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外面的天色变了,灰沉沉的天空上乌云密布,好像要下雨了。
傅绥的脸上带着那种让人意味不明的微笑,他仿佛一点也没有顾忌,向前走着,只迫得上官牧拖着英茀连连后退。
“傅绥!”
傅绥的气势早已令上官牧退无可退。
他愤怒地道:“你当真不管这丫头了么?她可是你们宣明朝飞羽将军的女儿!”
傅绥笑得更加轻了,他那双幽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已然穷途末路的上官牧。半晌,他眸色骤沉。
“你挟持她,可走不出去。”
然后,他一改刚才的温和,眼中凝结一片冰霜,话中更是透出丝丝寒气。
“在这里,你只有劫持我,才可全身而退。”
他全然不理沈泽和郑流泉的质疑,自顾自地道:“所以,和我做个交易吧?放了她,拿我做人质。”
拿他做人质?
英茀也不顾害怕了,蓦地抬头望着傅绥。
但很遗憾,傅绥的目光并未和她有一丝的交集,他只是定定地注视着上官牧。
的确,他开出的条件好极了。
她只是一个已故将军的女儿,就算曾经多么风光,可如今她父亲已作古,白泽卫不顾她的性命只为完成任务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傅绥不同,他是当朝阁老、朝廷肱骨,更是今日行动的领头人,挟持他,别说走出三才馆,甚至是京城,也不在话下。
上官牧愣了一瞬,怀疑地问:“你会换她?不是耍花招?”
想想傅绥一个行动领导人,会因为王英茀这样一个姑娘放弃自己的计划,将自己置于险境?他决不相信。
“上官牧,你们北桓在京城那么多暗探,应该知道,在不久前的九仓山,我曾被一位小姐相救,才捡回一条命来。”
“你可知道那位小姐是谁?”傅绥看向上官牧。
“是她?”上官牧盯着英茀的脸惊诧道。
傅绥并不想浪费时间,他将手合在一起,做束手就擒状,直接问:“上官牧,这笔交易你愿不愿意做?”
上官牧看着他的样子,确实不像在耍花招。何况傅绥不会武功,他现在劫持的是个将军之女,如果她会武功,自己岂不是很麻烦?
就这样,他心中的平衡被傅绥两句话便打破了。
“没想到,傅阁老还是个重情义的人。”
说罢,他指着正在错愕的沈泽,大声道:“你将傅绥的手绑上,再将他推过来!”
沈泽用询问的目光看傅绥,傅绥却将两只手腕往他眼前一送。
分明是要他照做的意思,沈泽无奈,只得寻了绳子将傅绥的手绑上了,再将傅绥朝着上官牧面前一推,上官牧也配合地将英茀往外一推。
英茀身体瘦弱,被上官牧的掌力一推,一个趔趄,还好回萦眼尖,俯身往前一冲,将自己的身体垫在英茀的身下,护住英茀的头,这才避免英茀撞在桌腿上。
隔得远远的,英茀只见傅绥缓缓朝上官牧走去,而上官牧手中的短刀已快要架上傅绥的颈间。
“大人小心!”
她攥紧衣袖,不自觉地脱口喊出。
谁知她这一喊,却在这电光火石间,傅绥猛然扣住了上官牧的手腕,反手一拧,再横插一记膝撞。
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上官牧惨叫着跪倒,手中短刀“当啷”落地。
傅绥竟是会武功的!
上官牧刚要挣扎起身,就被沈泽按在地上制服了。
他怒目圆睁地问:“你会武功?”
傅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道:“我从未说过我不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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