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成绩出来的时候,天光晦暗,雾色蒙蒙将要落于雨,霍十带着卷案进了御书房。
“娘娘,初试的结果已经出来。”
杨柳在中间接过,交给裴沫的时候也跟在女孩身后扬头,很是好奇,偏偏对上面的字一知半解。
“娘娘,如何?”
在等回答之前,杨柳轻觑女孩的神色,瞧不太清楚,似乎很平淡。
难不成不太好?
杨柳第一反应是这个,不免担心起来,试院门口女子坚毅的神色她记忆犹新,若是没能得到成就,未免太过残忍。
裴沫眉眼松懈一点,结果的宣纸按在桌上,“霍十,立马安排,准备三日后的中试。”
那些字幕也探头探脑。
【有没有人文言文好的,翻译一下。】
【我大致能看懂,但是翻译出来可能不会那么准确。】
【没事,兄弟挺得住,来吧。】
【没事没事,对于我来说能看懂已经很厉害啦。】
【对的对滴。】
【六百九十余人,其中甲子排行,成绩皆是最好。】
【我找朋友翻译一下,意思是女子分析得很是透彻,可惜就是国论有些不足,剖去这点完全可以当做满分答卷了。】
【好厉害!】
【宝宝,你真的不打算当女帝吗?很帅的宝宝。】
裴沫嘴角不自觉勾起,眼中散出细碎的光芒,感染身后的杨柳,“娘娘这么高兴,想来这个成绩实在不错。”
女孩也没有藏着掖着,“确实不错,虽然不及今年春闱的,但在短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个地步,可见都是下了功夫的。”
与那些十年寒窗苦读的书生,完全不遑多让。
若是这个消息告知天下人,女子的影响力绝对比之前的好。
可,
裴沫想的不仅仅是这些,她要在一个视角,让大昭千千万万的女子不会被婚姻束缚,在一切之后,像她一样留有退路。
裴沫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写信告知霍咎这个好消息,不过在她动笔前,那头已经传信来。
“娘娘,陛下来信。”保护她的暗卫从带着另一名信使从御书房的房梁上落下。
裴沫眨眨眼,杨柳会意,迈着步子去接,然后信件转交到裴沫手中。
瞧见女孩不自觉的欣喜,杨柳会心一笑,退了下去。
原本在霍咎启程那日已经想好,开解了自己,这封信到来,不免还是让她的心跳乱了一拍。
她展开信件,手有些抖,里头掉出几张厚厚的信笺,没能接到,最后掉落在地。
垂眸,对上了那大大的放妻书。
女孩垂眸瞧着地上的放妻书,脑袋一片空白,像是突然成了褦襶的孩子,本来跳动的心被一盆透彻的凉水浇灭,恢复了原先的冷静。
想来也是,自己和霍咎本来就是利用关系,只多能算的上合作,什么时候她对霍咎这么上心,居然觉得躺在地上的放妻书重若千钧,压的人喘不过气。
她只问还没退下去的信使:“陛下如何?”
信使回答,“属下回来的时候听说主子已经被神医救治,想来快要大好。”
得到结果,里面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躬身捡起,将放妻书收回来,也没有怎么注意里面还有什么,随意收在一个角落。
杨柳等到子时,带着一盒子的银耳羹去往御书房,本来以为娘娘看完陛下的来信会心情大好,真正进入了御书房,却觉得有些寒。
外头仍旧灰沉沉的,带着暗色的层云遮蔽在上空,迟迟没有落雨。
与之相对的是御书房辉煌灿烂的灯烛,女孩还坐在位置上勤勤恳恳处理文书,本来应该在旁边的书信不翼而飞,最终在堆叠的奏折中发现。
杨柳直觉自家娘娘的心情有些不愉快,端着东西进入御书房,裴沫抽空抬头,见着杨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怎么这副表情?”
杨柳缩着脖子盛出银耳羹,心中不断思索宽慰主子的话语,“娘娘莫要担心,陛下必定会来凯旋。”
华服女子可有可无点点头,杨柳小心转变了话题,提醒道:“娘娘,可是疲乏了,早些歇息为好,明日新科状元郎要进宫受封。”
裴沫差点忘记了这事情,何巳是春闱的状元,但是因为其他事情一再拖延,直到前两日裴沫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决定在四月初五给何巳受封官职。
走出的脚步一顿,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不远处的角堇上,形单影只,但是长得茁壮,便是无需其他过多的养分,也没有精细的打理,向阳而生。
瞧着,一时间,心中的郁气消散了好些,带着心情也不免愉快起来。
罢了,不过是一个男人,如今看上,估计还是见识太少,尘埃落定后离开,按照自己名下的资产,应当能活得很不错。
杨柳不明白主子为何看了眼角落的角堇,心情就愉悦了许多,仍旧为了主子没有沮丧而感到高兴。
裴沫开解了自己,想通的时候心情愉悦不少,不过这份高兴只持续到她在杨柳端出一碗苦苦涩涩的汤药之前,那黑漆漆汤药一旦出现,女孩的情绪像是翻书一般,瞬间变了脸色,“为什么还有这个?”
上宫蔚不是被她送到临南去了吗,难不成偷偷跑回来了?
杨柳苦口婆心,“娘娘,这是上宫神医特意叮嘱,娘娘不能间断的药汤。”
听着很是残忍,裴沫仍旧不死心,挣扎道:“昨日不是断了,既然断了,就这么断下去也无妨。”
杨柳像是早就知道主子会说这话,搬出上宫的叮嘱:“断一两天就当作休沐吧,后面上宫神医走了之后千万不能断了,我不想娘娘您出事,娘娘您身子骨弱,神医说了,那是您在儿时落下的病根,这可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
为了这么几句话,杨柳对于裴沫的偷奸耍滑十分警惕,借口“凉了”就搬出来七八碗,况且杨柳深知她对于汤药的深恶痛绝,支开也是做不到的。
若是想要冷处理,杨柳就会用那双眼睛楚楚可怜望着。
无法,裴沫还是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召见何巳的时候,裴沫的舌根还是涩的。
何巳穿着上次像相差无几的麻衣粗布,简单的板式在他身上倒是体现了铁骨铮铮,跪地叩首,“草民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起身吧。”
按理来说状元应该受封翰林院的官职,但如今大昭需要这么一个人,做大昭的刮骨刀,即便会有性命风险。
同样是大昭的风险,若是何巳倒在另一边,做着同那些人无异的行为,春闱的一切都白费了。
裴沫在出去站在高台,垂眸看着下方的人,“何巳,本宫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意。”
没头没尾的话,何巳已经明白了裴沫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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