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沫对上大理寺少卿的视线,后者回以微笑。
“你知道什么?”
曾葭笑容依旧,面对皇后的质问,他也只是偏了偏头,而后从容不迫,“娘娘希望臣知道些什么?”
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身上的官袍展现出意气风发,却硬生生被那张贴着假笑的精致面容破坏了氛围,看着让人来气。
不过此刻裴沫也没有心思和他犟,女子被困于后宅的痛苦她经历过,终其一生,放眼望去只有四四方方的天在,即便是寻常百姓家,女子也是早早嫁人,然后从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方转移到了另一个四四方方的宅院中。
或许有的女子觉得嫁人,相夫教子很是正常,但是裴沫经过字幕的洗礼,心中同样留下了不小的震撼。
倘若呢?
倘若就有这么一两个女子想要参加科举,想要和男人站在统一起始线上,她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娘娘不若认了吧?这次仅仅只是个开头,那人的瞧着就老谋深算,及时收手,及时止损。”曾葭话中有话的意思很明显,简单的话透露出的消息绝对不少。
裴沫难得笑了,“本宫在未出阁之前,就清楚一个事情。”
她的话引起了大理寺少卿的注意,男人仍旧是带着笑,“愿闻其详。”
“若是遇到情况,认命者,便是一败涂地。”女孩一字一顿,里头的深意难得,往里探究,又什么都没有。
“李鸿曾在花楼和那人见过面。”曾葭无奈道出实情,一转眼对上女孩满含深意的眼神,浑身一激灵,解释:“臣去那里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不是去逍遥的。”
高位上的人点头附和,面上却写着不信二字。
曾葭继续道:“我查到,那人曾经在临南待过一段时间,而后来了皇城。”
手中摇晃的狼毫忽然顿住了,悬停在宣纸上方,“临南。”
又是临南,自从这辈子起,大部分都是有关于临南的,临南之后是乌涂氏,难不成那人与乌涂氏也存在某种交易……
像是看穿了裴沫心中的想法,曾葭主动解释:“那人生活在临南,十三岁便来到了皇城,后面对于其他临南的事情杳无音信。”
“你怎会知道如此清楚?”
女孩眯眼,对于他的话带着怀疑,清楚人从哪里来,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是谁。
曾葭做出委屈的神色道:“娘娘,您可冤枉臣了。”
谈这些事情的时候,裴沫也没有回避杨柳和霍十,一方面是相信杨柳,另一方面是霍咎的暗卫无孔不入,即便是让霍十离开,自己和大理少卿今日谈话关起门来,也会在任何地方传到卫君阁的记录上。
“娘娘,外头镇国公之女赵大小姐求见。”太监迈着腿进御书房,拂尘乖巧地搭在臂弯,使用它的人也同样乖巧传话。
裴沫摆手,示意太监将人接进来。
不需要太监领路,赵程曦大步跨进殿内,而后飒气跪地,“娘娘,臣女有事禀报。”
“女子退学,不再继续科考,本宫已经知道了。”
见状,赵程曦也不装了,直接了然到:“臣女愿做担保,她们都是想要参加科举,想与男人有同样的选择的,而不是回去准备待嫁或者夫唱妇随。”
赵程曦和她的父亲性格很是相似,话密起来谁也接不住。
“如今看来分明是有人故意压着,那些人认为这件事情压下去就会不了了之,之前我就李鸿善告御状,还特别喜欢作秀,还有与其整日厮混在一块的大理寺少卿,笑面虎,指不定背地里插刀。”
话说完之后,赵程曦才发觉安静得出奇,转头对上大理寺少卿含笑的眸子,顿时脸上一热。
曾葭非但没有生气,眼眸还弯成月牙状,似乎在控告面前的人明明自己也告御状,还敢诽谤他贬低他。
赵程曦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臣女得到消息,皇城当中的玉冠楼中上李鸿常去之地,说不定就是在那里,与那幕后之人会面。”
赵程曦想到便要去做,行了礼匆匆告退又被唤住,她脚步一顿,疑惑的转身,等着高位上的皇后吩咐。
相较于之她的急切,裴沫所想的要深入许多。
那人若是真心想要隐藏,断然不会让赵程曦这个涉世未深的镇国公嫡女查出来踪迹的,极大概率就是冲着她去,裴沫思忖再三,开口:“本宫与你一同去。”
赵程曦第一反应是拒绝,“娘娘,宫外人多眼杂,莫要冲撞了娘娘才好。”
女孩睨它一眼,然后勾唇:“本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赵程曦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毕竟她说了也无用,霍咎不在,面前的便是大昭最尊贵的人,即便面前的女孩如此可亲,但是尊卑不能忘。
玉冠楼开在皇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马络绎不绝,整条街最为突出的便是玉冠楼。
外面被一层薄薄的朱粉色细纱缠在廊柱上,门口招揽客人的皆身着清凉,声音娇软的往里勾,活脱脱话本子当中化作美人吸人精气的妖怪。
“来啊~”
裴沫转头看向笑眯眯的大理寺少卿,“你为何也来了?”
曾葭看向玉冠楼里头,声音与平常别无二致,“凑凑热闹。”
几人的靠近无疑被锁定的更快,不过是走了几步路,那些人便叫唤的更欢了,手中的手绢儿几乎要往他们这边扔过来。
裴沫记忆中是没有关于青楼的事,对于那里的印象完全是某些官老爷会打着幌子去,然后被其夫人揪着耳朵拎出来,哀嚎了一整条街,十分吵闹。
赵程曦从小被养在闺阁之中,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便是与皇后说要科举入仕,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呆愣在原地,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那群人移动,直到最后看不见才怅然若失收回视线。
一时间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句:“花花世界迷人眼。”
裴沫对此深以为然,不仅仅是那些舞姬,同时还有象官伶人,衣着单薄,肌肤若隐若现,腰是腰,臀是臀,勾的人欲罢不能。
“夫人可是初次来玩?”年龄尚小的伶人迈着小碎步靠近,怯生生的扒上了裴沫的衣角,一袭白衣楚楚可怜,艳丽的眼尾动人心弦。
裴沫高深莫测“嗯”了一声,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打量四周,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中已掀起滔天骇浪。
伶人对着她暗送秋波,整理袖子的时候故意露出自己白皙的肩膀和锁骨。
可惜这时候,裴沫正在观察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小插曲。
赵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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