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沉默了片刻，终于慢慢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挣扎，嘴唇哆嗦着，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我、我看到了……起火前，有个人影从第三间考房后面溜走……”
王二这话一出口，队伍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站在后面的张彪脸色骤变，往前跨了两步，指着王二厉声喝道：“你小子真看清楚了？天那么黑，又是傍晚，你能看清什么？别是被火吓糊涂了，在这里胡说八道！”
张彪的话带着明显的威胁，王二身子一缩，眼神又开始闪躲，嘴唇动了动，像是想把话收回去。
萧砚舟立刻抬手制止张彪：“张校尉，让他把话说完，你插什么嘴？”
张彪被噎了一下，只能恨恨地瞪了王二一眼，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萧砚舟转头看向王二，语气放缓了些：“你别怕，慢慢说，那个人影是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有没有看清脸或者其他特征？”
王二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断断续续：“天、天太黑了，灯笼光又暗，我只看到个模糊的影子，好像穿的是深色衣服，个子不高，其他的……其他的没看清，他跑得太快了，一下子就不见。”
萧砚舟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始终不敢抬头，眼神里的慌乱不似作假，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对。
王二刚才说“一下子不见”，可考房四周都是兵士，怎么可能？
这明显是在撒谎。
但他没当场戳破，若是现在追问，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让王二彻底闭紧嘴。
“既然没看清，那也没办法。”萧砚舟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巡逻的继续巡逻，该看守考生的去看守考生，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兵士和衙役们纷纷散去，王二也跟着人群往外走，脚步有些慌乱，还偷偷回头看了萧砚舟一眼。
萧砚舟假装没看见，等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对林墨使了个眼色：“你让人悄悄跟着王二，别让他发现，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
“明白！”林墨立刻转身安排人去跟踪。
萧砚舟则带着两个衙役，往安置受伤考生的偏院走去。
受伤的考生叫李文，此刻正躺在床上，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脸色依旧苍白。
见萧砚舟进来，他挣扎着想起身，被萧砚舟按住：“不用起来，躺着说就好。”
“萧大人，您是来问起火的事吗？”李文声音虚弱，眼神里满是后怕，“当时我正在答题，突然闻到一股怪味，接着就看到桌子底下冒黑烟，我想开门跑出去，可门怎么也打不开，像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要不是衙役们来得快，我恐怕就……”
萧砚舟心里一沉：“门被锁上了？你确定？”
“确定！”李文用力点头，“我使劲拉了好几次，门纹丝不动，最后还是兵士撞开的！对了，起火前我好像看到窗外有个人影晃了一下，穿着兵服，好像就是负责我那间考房外面巡逻的兵士，只是当时太专注答题，没太看清脸。”
“负责你考房外面巡逻的兵士，你确定？”萧砚舟追问。
李文愣了一下：“看着像，也不太确定！”
萧砚舟心里的疑虑瞬间解开——王二说看到人影跑了，说什么灰色衣服。
可李文看到那个人穿的是兵士服。
他立刻对衙役说：“你们现在就去，把王二带到偏房，悄悄地带，别声张，也别让他跟任何人接触！”
“是！”衙役们立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萧砚舟又安慰了李文几句，让他安心养伤，才离开偏院。
刚走到院子里，就见跟踪王二的人回来汇报：“大人，王二没什么动作，已经抓了。”
“好，去审讯室！”
审讯室里，王二被绑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眼神慌乱。
见萧砚舟进来，他挣扎着喊：“萧大人，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没做错事！”
萧砚舟没说话，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虽然不浓，但还是能闻到，跟烧焦木板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还说没做错事？”萧砚舟声音冷了下来，“你手上的硫磺味，怎么解释？第三间考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考房门是不是你锁的？”
王二的身子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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