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桑落白天都在鸿庆楼帮周大娘做点心,打下手,晚上回到家练字,这是一段踏实又充实的美好时光。
又是一天的清晨,鸿庆楼二楼的后厨里,师傅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朝食,等待着东市开市。
桑落和周大娘在后厨旁边,一个专门做点心的大格子间里,准备着食材。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周大娘推开了窗户,泥土混杂着青草的味道飘了进来,桑落挽起衣袖站在窗前嗅了嗅,不知谁家养了栀子,一阵清风送来淡淡的香味,令人神清气爽。
周大娘舒展着眉头,笑了笑说道:“一场秋雨一场凉,十场秋雨要穿棉,这日子要一天比一天冷了。对了,柳姑娘最近抄书还顺利吗?”
桑落一边冲洗紫薯,一边答道:“书局的老板是个厚道人,抄一本话本子给二钱银子,柳姑娘抄的快,一个月应该能抄三本,一个月下来就能赚六钱银子。”
提起书局的老板,周大娘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位铮铮铁骨的大人,她准备好面粉,洗干净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顺利就好,这位书局的老板,也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值得人敬重的好人”,说完她有些恍然,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等周大娘回过神来,便准备和面制作紫薯饼,她看了看桑落,惊讶地发现这丫头似乎白了点,于是拉过她的手说道:“诶呦!桑落丫头瞧着白了些,就是还有点瘦,大娘手里还有个上好的药膳方子,咱们又守着厨房,想吃什么也方便,东家是允许的,这方子吃上三个月,保管让女子丰盈起来。”
桑落指尖发颤,她有些心动,在西北的时候,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只是经历了旱灾和流难,不该瘦的地方就变的小了些,她是爱美的,便爽快的应了。
不一会儿,周大娘就做好了一锅紫薯饼,紫薯饼被煎的外皮酥脆,两面金黄。
周大娘用油纸包好一个让桑落尝尝,桑落用手将饼掰开,紫薯的香气,混合着浓郁的奶香,还有豆沙香甜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中。轻轻咬一口,外酥里嫩,香甜可口,各种食材相辅相成令人回味无穷。
桑落交口称赞,对周大娘推崇备至,她一边吃饼一边问道:“大娘做点心多久了?”
周大娘和蔼的说道:“记不清了,大概三十多年吧,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了。”
桑落有些好奇,周大娘手艺这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开店赚更多的钱呢?而且在鸿庆楼做点心是很辛苦的,常常要从东市开市前,一直忙到闭市。
于是她问道:“老春坊生意那么好,大娘家很富裕,为何还会这么辛苦的做点心?”,鸿庆楼一个月的月奉也许都不值老春坊一坛美酒的价钱。
周大娘做着鲜花饼,斟酌了片刻,“这是一个好问题,年轻的时候大娘也经常这么问自己。我就想,他们男子啊,出路多,进可以参加科举,出将入相;退可以学门手艺或者四处行商。咱们女子呢,就只能相夫教子,学些小本事,做些小事情。”
周大娘顿了顿,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虽然世道对女子有诸多限制,但是咱们不能自弃,既然能做小事情,就选一件自己喜欢的,然后把它做好了,也算是不白白在世间走了一遭。”
桑落似乎有些顿悟,大娘的意思好像是,什么样的身份,就做什么样的事情,但总感觉也不全是,她不太明白。
这种能够称之为理想的东西,是非经历过的人而不懂的,是能够战胜自己欲望的,它也许不伟大,但一定足够有力量。
桑落细致的挑拣着玫瑰花瓣,她的神情比以往都认真,似乎做点心是一件令人尊敬的事情。
她又问道:“那大娘喜欢的事情,就是做点心了?”
周大娘点点头,“对,大娘很幸运,这一辈子都在和自己喜欢的东西打交道,大娘希望琼娘和桑落也能同样的幸运。”
桑落朝大娘笑了笑,眉眼弯弯,灿烂明媚,是青春和鲜活的味道。
从周大娘身上,桑落看到了另一种活法,是一种为了自己的活法。
桑落年幼时只知调皮玩乐,祖父死后又不得不忍受曲父曲母的冷眼,为了不饿肚子而努力奔波,她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也没想过,但此刻起,她有了探寻的欲望。
周大娘的话为桑落推开了一扇轩窗,窗外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她只能隐隐约约的窥探到,但这足够令她心动。
桑落朝周大娘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娘,在我以前的生活里,女子们追求的好像只能是柴米油盐和吃穿用度,或者是夫君子嗣,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一辈子就过去了,从来没用人和我说过,女子也应该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说到最后,桑落的声音带着些哽咽,她的心里有些东西爆发了出来,却难以言明。
周大娘轻轻拍了拍桑落的后背,叹了口气,又有些欣慰的说道:“好孩子,你以后的生活还长,只要守住本心,总会找到自己想过的日子。”
就在这时,李香琼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看见案板上刚出锅的紫薯饼还冒着热气,伸手就要拿一个。
周大娘马上狠狠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责备道:“你这孩子,说了多少遍,不是厨房的人,不能动客人没吃过的东西,还有你这手,没洗过,怎么能拿吃的东西?”
李香琼揉了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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