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楚浠拉开了景序昭,让他把刀收起来。
“老丈,苏娘子,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池楚浠问。
苏敛将腰牌递了过来,愤愤道:“看看,这是不是你们的东西?”
池楚浠接过腰牌,仅看了一眼就神色紧张起来。
“这……”
苏敛一见到池楚浠的神情便道:“老周,你瞧,她这不是心虚了!”
景序昭盯着那枚腰牌,他没见过这样的腰牌,但这个“瑞”字从前倒是没少见。
池楚浠看向景序昭:“白蓉绒和瑞锦公主离京时,驾车的侍卫带了这个腰牌。”
景序昭觉得奇怪:“瑞锦公主?她名字里的确有个瑞字。”
她就单名一个瑞字,还是先皇亲赐的。
池楚浠把腰牌还给苏敛:“不是我们的东西,但我曾经见过一次,不确定它的主人是谁。”
“可否带我们去昨晚黑衣人出现的地方看看?或许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苏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领着他们上了三楼。
“你们说的瑞锦公主可是如今去了朔方的那位?”老周问。
池楚浠说是。
老周道:“我听说瑞锦公主到了朔方后将那一片治理得仅仅有条,还划分出了新的田产制度,也不知是真是假。”
“听起来,这位公主倒像是个做实事的人。”
池楚浠道:“若真是有什么新鲜的治理手段,那一定是她身边的白夫人想出来的。”
“白夫人是谁?”老周问。
池楚浠:“如今算是她身边的客卿吧。”
从一楼到三楼,池楚浠终于更清晰的闻到了尸体的味道,这里一定有正在腐烂中的遗体。
“这里存放了多少具将士的遗骸?”池楚浠问。
老周道:“最近一年都无人来取,存了大约有一百具了,边境艰辛,死人那是常有的事。”
“前几日发生了地动,山石滚落,赵将军疏散将士时不慎被落石砸中身亡,尸身便暂存于此。”
“也不知何时会有人来接他们回去。”
说着,老周默默叹息一声。
苏敛领着他们来到赵将军存放遗体的石台上,她道:“昨夜黑衣人在他的铠甲上刮出了一行字,老周,我为何从来不知道你那条骨珠是什么钥匙?”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敛翻出那行小字给老周看,老周凑近去瞧,见着上面写着:秘册在乾位,骨珠为钥。
老周眼神不好,虚着眼睛扫了几眼:“什么秘册,我不知道,这骨珠肯定不是我这一串,世上的骨珠多的去了。”
老周挨个点亮屋里的灯,催促道:“不要搅扰死者安宁,两位看完就速速离去。”
“苏丫头,今日要把赵将军的尸身放入棺材存放,一会儿该臭了。”
池楚浠看着老周跛着脚去点灯。
她也看了盔甲上的那行小字,秘册在乾位,骨珠为钥,这秘册是什么东西?
池楚浠道:“老周,你这珠串是何种骨头制成?”
“人骨。”苏敛替他答了,“取的是那些无人认领的,没有家人的遗体的骨头制成。”
老周点完了灯回来道:“我老家的风俗罢了,这样就不至于让他们变成孤魂野鬼,好歹死后还有人记得他们。”
“两位还没说到底是什么身份,从哪里来,为何认识瑞锦公主还有她身边的客卿。”
景序昭去查看周围是否有什么异常,他站在窗边往下望去,从这里到地面大约有十丈高,寻常人无法直接跳下,想要攀爬上来也是不易。
池楚浠道:“我和夫君从苍山来,从前是长安人士,见过瑞锦公主。”
“长安……”老周默念了一句。
苏敛打量着景序昭,阴阳怪气地道:“凭你的身手,想要从窗口出入也不是不行吧?”
景序昭脸色沉了沉,冷声道:“我夜里要陪我夫人,没空来你这里翻尸体。”
池楚浠继续看那行小字:“景序昭,这塔内的乾位是哪儿?”
景序昭道:“这里的乾位指的应是塔基,得去一楼看。”
“你的意思是那所谓的秘册就在塔里?”
池楚浠道:“只是看看,万一在塔里呢,若是能提前找出秘册,那黑衣人岂不是就白费了一番功夫。”
苏敛道:“我从小就生活在塔里,从没见过什么秘册,老周,你有见过吗?”
老周摇摇头,一副对他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池楚浠多看了老周几眼,总感觉他这样模样是装出来的,这样做只是希望他们快点离开。
同样盯着老周看的还有苏敛,大概是苏敛也觉得他有些异常。
但池楚浠并不能依此判断什么。
除了盔甲上的那行字,再没有别的线索了。
来到塔基一层,景序昭指出了乾位,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块干净的墙面。
墙是上了年岁的石墙,那处的石头和别处一样规整,没有什么异样。
苏敛道:“我就说了,不可能有什么秘册,不然我早翻出来了。”
老周缓慢地往外走:“我去做饭。”
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临走前,景序昭问苏敛:“你母亲的尸身何时下葬的?”
苏敛道:“还没到下葬的时间,尸身存放在塔中。”
“在几层?”
苏敛看了景序昭一眼:“问这个做什么?”
景序昭:“问问而已。”
苏敛:“第七层。”
池楚浠跟他们告辞,从永明塔中出来。
不远处的一个小酒馆内,他们行至这里暂时歇脚,从这里望去还能看见永明塔。
池楚浠笑笑:“你可是想回去看看,弄明白那枚腰牌的主人?”
景序昭看着她道:“比起腰牌的主人,你是不是觉得苏敛母亲的死更有疑点?”
两人说完都相视一笑。
同行一路,默契渐长。
池楚浠道:“所以你才会问她母亲的尸身存于何处。”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等入夜就回去。”
“当初潜伏在我兄长身边的细作还未肃清,他们就流窜在灵源和龙牙城一带,如今这个瑞字腰牌过于蹊跷。”景序昭道,“黑衣人既然冒险翻上三层来找秘册,又怎会如此大意将腰牌遗落在此。”
“老周一直遮遮掩掩,他没说实话。”
池楚浠与景序昭达成一致,准备今夜返回永明塔一探究竟。
天色终于暗下来,今夜的月光和昨夜一样,能勉强看清前路。
一阵凉风吹过,池楚浠惊得愣了愣神。
“怎么了?”
见她忽然顿住脚步,景序昭将她揽过来护在怀中,“夜里冷,不该带着你来回折腾。”
“无妨。”池楚浠靠着他缓了缓,“我得去看看才安心,如你所说,那几个细作一直在这附近走动,万一他们又谋划些对兄长不利的事,我们也好早做打算。”
景序昭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让你受累。”
昨日这个时辰老周在塔外擦石碑,没想到今日他也在干同样的事。
老周擦石碑时极其专注,仿佛旁人从他身旁经过他也不会留意到。
池楚浠在一层塔的后窗点燃迷香,香味顺着夜风飘了进去。
苏敛坐在屋中翻着母亲的笔记,没一会儿便精神不济,歪头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景序昭从窗口把池楚浠接了进去。
两人摸黑上到第七层。
池楚浠用火折子点燃烛台,这里只有一具棺材,通常来说尸身不会停放在这么高的楼层,毕竟运送太不便利。
景序昭掀开棺材板,将火光照进棺材内。
只见棺材内的妇人容貌姣好,脸上有着精致的妆容,若不是底色过于苍白,看起来还真像睡着了一样。
景序昭惊道:“这哪里像坠楼而亡的样子。”
池楚浠知道苏敛会处理这里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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