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将手里端着的一盘煎饼在她眼前晃了晃,“给你拿点煎饼来吃。”
薛嘉玉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伸手接过盘子,拈起一块煎饼塞进嘴里,她嚼了几口,发觉这个煎饼并不是蒋宁显做的。
这个煎饼有一面都煎糊了,而且这饼里面夹着的肉沫也太多了一点吧。
“你在哪里买的煎饼啊?都煎糊了。”
裴砚试探着问:“你不喜欢吗?很难吃吗?”
“倒也不是很难吃,主要是糊糊的,而且里面的肉也夹的太多——”薛嘉玉忽地不说话了,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问:“这个煎饼是你做的?”
他点点头,然后一把夺过薛嘉玉手里面那盘被嫌弃得体无完肤的煎饼,“那就不吃了,我一会儿去外面给你买。”
薛嘉玉不想让他失望,就伸手把煎饼又抢了回来,她拿起方才被咬了一口的煎饼,一口吃了进去,“别呀,我觉得这煎饼虽然有着这么多的缺点,但是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看得出来烙煎饼的这个人厨艺十分高超。”
裴砚彻彻底底地被她的口才给折服了,他坐在凳子上,盯着面前吃着煎饼的薛嘉玉,“明日,你记得早点起来。”
“放心吧,我可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似是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明日午时我们也会在千佛寺吃斋饭,你要是怕吃不饱,明早就偷偷揣两个煎饼在身上。”
薛嘉玉倒是也想,但是她怕被裴砚的爹娘发现,所以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还是别了吧,一会儿要是被伯父伯母闻到了我身上的煎饼味可怎么办?”
但是裴砚怕她饿着,那千佛寺比较远,来回要花上不少时间,而且那千佛寺的斋饭可是要有多素有多素,甚至还不允许多添饭,那住持说是什么在菩萨面前要勤俭节约。
裴砚登时有了个好主意,他提议:“没事,我给你揣着。”
薛嘉玉原以为他只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没想到第二天在去往千佛寺的马车上,裴砚忽然间从大氅里面掏出两个煎饼。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裴砚手里的两个煎饼,“你……当真揣了两个煎饼啊?”
“对啊,这不是怕你饿嘛。”裴砚将一块煎饼递到她眼前,“你要不先吃一个垫垫肚子?方才在府里的时候,我瞧你都没怎么动早点。”
废话,当时在府里的时候,裴砚的母亲霍玉燕拉着她的手,热络地寒暄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户部的人来了呢。
而且用早膳的时候,霍玉燕就坐在薛嘉玉旁边,她哪里好意思像平时那样抄起一块糕点就往嘴巴里面塞?
薛嘉玉只好假模假样地用勺子舀了几勺粥来喝,还没吃到五分饱,就依依不舍地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昧着良心说自己已经吃饱了。
她接过裴砚递过来的煎饼,两手捧着已经有点凉的煎饼,然后毫无顾忌地开始疯狂啃咬,薛嘉玉差点都噎着了,一整块煎饼她愣是只用了四口就吃完了。
裴砚叹了口气,“你说你,早膳也不多吃点。”
“这不是因为霍夫人坐在我旁边嘛,虽然我没抬头,但我总感觉她一直盯着我。”
“我娘人挺好的,你不必害怕她,她就是对你好奇了些。”
这哪里是好奇了些?
分明是非常好奇!
“我怕我说错话,惹伯母生气。”
他两手抱住薛嘉玉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身上,裴砚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手臂还疼吗?”
薛嘉玉摇摇头,“不疼,多谢了你的药。”
等马车一路驶向千佛寺,已然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裴砚先行下了马车,然后扶着她慢慢下来,薛嘉玉站稳后,便抬起头来,入目的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寺庙,金漆斑驳,飞檐翘角,尽显一番大气。
千佛寺的左右两边各种下了一颗百年古树,据说是先帝来此处祭拜之时,亲手种下的,如今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为后人遮风挡雨,古树叶叶相交通,一派青翠之色,晨时的阳光并不强烈,光线透过树叶缝隙,在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倒影。
这千佛寺倒真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几人一同踏进了千佛寺,没曾想里面的千佛寺亦是另外一番景象,大殿巍峨,雕梁画栋,朱红色的墙壁上雕刻着轻盈灵动的飞天,也刻有一扇石头制成的圆窗,窗户采用镂空的设计,用石头展现了一副二龙戏珠的画面,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可见工人的技艺是多么的炉火纯青。
他们一同拜了一下弥勒佛,祈求家庭和睦,兄友弟恭。
随后他们踏着已经被风雨磨得快没有棱角的阶梯,来到一处小院子,这里栽着一颗枯树,虽然纸条上已然无甚新叶,但上面系着无数条红带,每一条红带上都记载着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愿。
霍玉燕也去取了六根红带,分别递给他们几个,“你们也用毛笔写下自己的愿望,这千佛寺可灵的很,说不定还真能实现呢?”
裴砚将红带和蘸好了墨水的毛笔递给薛嘉玉,“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钱吗?来,求点财运,来年定会财运亨通。”
她接过毛笔,有些犹豫,薛嘉玉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钱财这种玩意儿,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一次,我要求一点别的。”
墨水一滴一滴地顺着毫毛滑落,接着嘀嗒嘀嗒掉在带子上,裴砚本想给她换一个,可是薛嘉玉拿起红带瞧了一眼,却拒绝了。
她背对着裴砚,神神秘秘地拿起毛笔,在狭窄的红带上写下歪歪扭扭地几个字——愿能大仇得报,平平安安。
最后她在方才沾染了墨渍的地方,利用这几滴墨渍画了一个大大的猪头,然后在旁边特意备注了猪头的名字——裴砚。
写好之后,裴砚本来想要好奇地凑过来瞅瞅,可是薛嘉玉却立马把红带系在了树上,根本不给他丝毫偷看的机会。
薛嘉玉一向都是奉行宽于律己,严于律人这八个大字,虽然她不肯拿给裴砚看,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想看裴砚的,因此薛嘉玉偷偷摸摸溜到裴砚身后,将视线投向他手里的红带上。
不得不说,上过私塾的人确实写的出一手好字,哪里像她的?薛嘉玉的字简直和狗扒没有两样。
只见裴砚握着毛笔,在上面洋洋洒洒写下了四个大字——我不信佛。
薛嘉玉看清楚那四个字的时候,眉毛不禁一挑。
她想,当面在佛祖面前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恐怕也就只有裴砚才能做得出来吧。
裴砚将毛笔放好,随后就把红带系到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好似是存心要气一气佛祖。
薛嘉玉凑过去,好奇一问:“你为什么要写这四个字啊?就不怕惹佛祖生气?”
只见他抬起右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薛嘉玉的脑门,随即收回右手,裴砚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将视线落在薛嘉玉的脑门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那么相信鬼神之说?事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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