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书终于回来,把凤梨酥放在两人中间,笑着让陆玉窈也尝一尝。
两人正吃着,顾曦忽然想起一件事,示意执书也出去,而后对着陆玉窈说道:“阿窈,我正给皇祖母写信呢,我想着,是不是顺道写封信偷偷寄给书勤,让他帮我查一查那晚的宫门守卫?
陆玉窈:“出宫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姓许的那个?”
顾曦点头。
“上次不是说,等我们回宫之后,我从父亲那里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吗?”
“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上次你跟我说了……,猜测之后,我总是放不下心,那晚便是他引我去的驿站,我担心,要是我现在不抓紧查探,等我们回京,会不会有可能就找不到那人了?”
陆玉窈设身处地一想,倒也明白顾曦的担心,只不过,“别给书勤了,寄给我兄长吧。”
陆玉窈兄长便是陆以辉。
“书勤跟我们虽说走得近,但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做事还是有些直来直去,你这件事不适合让他去做,”陆玉窈说着,“我阿兄如今在吏部当责,查起人来也方便点。”
顾曦听着,觉得有理。
“而且,”陆玉窈压低了声音,“既然我们觉得此事有疑,那便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朝中真的有人对你家下手,不能排除他们会放过你,你送出去的书信也难逃被查,我回头写封家书,胡乱编个理由让我哥哥去查,这样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与你有关。”
“好阿窈,等我的香囊绣好了,送你两个。”
陆玉窈并不知道顾曦那香囊有何寓意,只笑道:“那你还不如把那打赌的簪子还我好了。”
顾曦无奈,只得把到手还没两日的簪子又还了回去。
陆玉窈笑眯眯地接过簪子,“看来,就算底下的人有出息,也架不住你这个主子还得还我人情啊。”
顾曦作势要打她,只是在看见簪子的时候,想起来当时还是全靠自己对乘风的信任才赢得的这跟簪子,想到这,顾曦扭头往院子里看去。
院子中栽着一棵紫薇树,眼下不是花期,但却是果期,树枝被密密麻麻的果实压低下来,但不至于遮人视线,顾曦透过枝干,看见乘风黑色的袍子,他就那么懒散的靠在院门上,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扭头朝顾曦的方向看了过来。
顾曦偷瞧被抓,下意识闪躲了眼神,就连放在案几上的手都抽动了一下,但也就是这一动,让陆玉窈注意到了案上的东西,“望舒,这是你给太皇太后写的信吗,这都洇墨了。”
顾曦低头一看,这哪里只是洇墨,这是刚才只顾着跟乘风说话,墨滴下来之后没来得及及时处理导致的,眼下这信纸上都黑了一团。
顾曦拎起来看了看,墨水洇墨的是开头那句“多谢祖母来信关怀”,她看了看,叹了口气,“待会我再重新写吧。”
想到这墨还是因跟乘风说话才滴上的,顾曦便重新看向乘风的方向,轻嗔了一眼。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的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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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征说是要在乌州小住几日,顾曦也不好赶着他走,只是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任由他住着,偶尔也过去看一下他住得怎么样,以尽“地主”之谊。
而乘风在裴征来的第二日,便重新回到了陆明的院子里练武。
偶有几次裴征过去找陆明比试武艺,他就在一边看着,毫不避讳,甚至专门站在了能引起裴征注意的地方。
裴征原先以为他是陆明的手下,直到某日午膳时间他去找顾曦,在顾曦的院子里见到了乘风,又从顾曦口中知道了乘风是她从余北王子手中要过来的人。
“征表哥?”顾曦见着面前愣了愣的人,出声唤他。
裴征回过神,“哦,我之前倒是听说过这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把他带了过来。”
顾曦:“他如今也算是我的人了,所以出来的时候便带上了。”
裴征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来是跟你说一声,这几日我也休息好了,估摸着等过两日,元宵后便起程往溪州去,若是妹妹觉得乌州无趣了,大可来溪州找我,我带你玩。”
顾曦连忙道谢,只是对于去溪州的事,不置可否。
两人又聊了一阵,直至裴征起身要走,谁料就在他踏出顾曦的屋子时,看见乘风恰巧过来。
裴征眼睛眯了眯,对着顾曦说道:“望舒,我托大,嘱咐你几句,外邦之人放在身边,还是需得小心一些。”
顾曦不明就里,只当他是好心,回道:“那是自然,我心中有打算的,多谢表哥。”
裴征走了出去,乘风不留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赶在裴征看过来之前收回目光,继续走向顾曦。
“殿下,灶房那边来问,今日是否还要传糕点?”
顾曦往院子外面看了下,门外果真站着几个人,应当就是厨子,她想了想,说道:“那就让她们备些凤梨酥吧。”
乘风张了张嘴,但没应,顾曦看出来他有话要说,于是问道:“怎么了?想说什么?”
乘风抬眸看着顾曦,自从裴征来了之后,她就没再午睡过,但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这几日一到午时,她脸上就要出现倦意。
“毅王刚走,想来今日不会有事来找殿下了,殿下待会为何不歇息一会呢。”
顾曦一怔,她倒是没有想到,听乘风这么一说,她几乎是恍然大悟,刚刚端出来应对裴征的端庄都松懈了几分。
“你还挺细心,”顾曦说着,“那就让灶房备些汤水吧,待会我醒了要喝。”
乘风这才转身去跟院外的人说。
顾曦这边,则由执书进屋伺候歇息。
给顾曦换上寝衣的时候,执书说道:“要是让毅王殿下听到刚刚乘风说的话,他就不用担心公主把他留在身边不妥了。”
执书向来都是最贴心的,一开始的时候虽然没说,但顾曦也能看出来她对于乘风是有多防范的,只不过眼下居然也开始说乘风的好了,顾曦调侃,“怎么你也绝对他很妥当了?”
“奴婢只是觉得他对公主还是挺上心的,就像完全把公主当成主子一般了,”执书说道,“不过,除了奴婢,抱弦也说过他很妥当吗?”
这句话让顾曦意识到自己刚刚用的是“也”字,可在这之前,并无人说过乘风在自己身边很妥当呀,就是陆玉窈说过一次他看着不像以前那般桀骜了,那难不成是自己觉得已经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所以才会脱口而出这个“也”字?
顾曦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晃了晃头,“抱弦……倒是没说过。”
执书:“奴婢这么说,其实也是因为昨日申时乘风从陆将军那里回来的时候,见到公主在榻上坐着睡着了,担心您着凉,所以把窗户关上,又给您披了件衣服,奴婢原是进来给您送茶水的,但被乘风给拿走了,又跟奴婢说,茶水喝多了也是不好,夜里睡不着,白天又不能睡,让我这几日如果实在不行,就把茶叶放少一些。”
“今日他看见毅王刚走,便也提醒您可以歇一歇,不必用茶水来吊着精神,这样看来,他还极其细心的。”
顾曦一怔,“昨日那斗篷,不是你给我披上的么?”
“不是奴婢,是乘风,那时候毅王去找陆将军说话了,所以他便先回来了。”
一直到躺在床上,原本有些倦意的顾曦倒是睡不着了,一想到以前连弯腰都不肯的乘风居然轻手轻脚地给自己披衣服,就想笑。
只不过在笑之前,顾曦伸手压住嘴角,想着,不对,自己贵为公主,他照顾自己本就是应该的,但尽管这样想觉得,心中还是止不住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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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几日午膳后的顾曦没有歇息,她的香囊绣得也差不多了。
元宵当日,几人在屋里吃完了汤圆,顾曦拿出香囊,跟几人说了那日摊主告诉自己的乌州习俗一事后,陆玉窈笑道:“我说你这几日怎么都把时间用在这香囊上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寓意。”
说罢,陆玉窈和执书她们几个便在篮子里挑选起自己喜欢的花样来。
院子外,乘风得了陆明的祝愿,给了他半天的歇息,刚要踏进顾曦的院子,就听见有人喊了自己一声。
乘风认出来他的声音,迅速皱眉之后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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