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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宋弈

小说:

万人嫌不当小弟很多年了

作者:

香果钱

分类:

现代言情

陆琛总能轻而易举恶心到我。

“没有比你更蠢的了。”我暴力插进陆琛头发,泄愤拽着,听见他闷声吃痛,又渐渐冷静后怕,下巴抵他头上,轻揉呢喃:“我快被你逼疯了。”我按住他丑陋的伤口,呼吸声特别烫,“明天能走吗?”

陆琛摸在我胸前的手顿了顿,我想起来他说要等四天,百无聊赖地闭上眼。

“也行。”陆琛莫名其妙笑着,“我让人订机票,明天就走。”他暧昧黏糊地蹭我,吻我眼睛。

“那你…哈,离我远点,放我——”

陆琛突然汹涌吻上来,堵着我的嘴。他只听自己想听的。

“嗯哈……”

缠绵悱恻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攻城略地强夺着空气。

造孽,我应该把那盆晚香玉早早扔掉,味道腻得人眩晕。

——

我和谢拙第三次见面还是在医院,他给了我一束晚香玉。

我掂着饭盒跑回一号楼,实在忍无可忍,仰头朝香樟树里望去,捕捉到被树叶遮挡住的窗台里的视线。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

谢拙应该是没想到我会仰头,怔怔看着我说不出话。我瞪他,却被太阳光刺到了眼,一时情绪上头,大步流星闯进他的楼层与他对质。

“你天天看我干嘛?”

“抱歉。你每天基本定时从这路过,我拿你当参照,方便计算人流量。这条左道一直很挤,可以根据流量数据制定改道方案,上报部门实施。”

……

敢情这是把我当固定NPC了。

我跟他没法计较,无言以对,哑口转身就要离开。

“外面很热吧,你要不休息一会再走。”

“我不。”

谢拙所在的这层,我后知后觉明白是高奢VIP病房,一层楼估计没几个病人,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气。

“你是刚从爱心厨房回来的?”他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围着我喋喋不休。“媒体近期一直在报道那里的暖心事迹,你有接触到采访吗?”

“我吗?我刚刚用了一位大爷的油,他骂了我半小时,媒体会报道吗?”

……

医院里的饭菜挺贵的,又没法和家里的比。医院外有对热心小餐馆夫妻全年无休,几乎免费给病患亲属借火做饭,热心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政府最后扩建了爱心厨房,基础设施渐渐能遮风挡雨,人来人往都可以在里面做饭。

烟火气最暖人,但偶尔也会有点纠纷。别矫情就行,他这样就挺让我心里发毛。

我总要让这位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小少爷知道点人心险恶。看他那副瘪犊子样,估计我就是他遇到的最险恶的人心。

有点爽。盯着那张不食烟火气的脸吃瘪,我刚刚一直憋着的闷气瞬间凭空消散,没了心思和他斗嘴。

我噙着笑转身要走,被路过的外卖小哥撞了。

“请等一下。”谢拙扶了我一把,签过单,把外卖当着我的面打开。

嚯!好大一捧花,包装盒都这么阔气,再仔细一看,乱七八糟的,我一朵都不认识。

“这是给我外婆订的,她也在这养病,你挑一朵送给你亲人吧。”谢拙仔细检查了一遍花束,望着我,“可以吗?既代表我的歉意也代表我的祝福。”

……

“这是,晚香玉啊?”我哥一脸疑惑地看看花,又看看我,“包装好精致。”

我稀里糊涂把花递给我哥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发展事态。我知道我不挑谢拙不会轻易放我走,就随手拿了朵小的、花苞还没开全的,我哪晓得这么香。

“这个牌子不便宜吧?”我哥接着端详花。谢拙拿出我挑的那朵,又系了蝴蝶结。

什么牌子?花还分牌子?

“保值吗?”我下意识问。

“想什么呢?”我哥弹了下我额头。

“嘶!那我去还给他。”我揉着额头皱眉。

“唉唉唉干嘛啊这是。”我哥笑盈盈及时拉住我胳膊肘。

我犯难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摆烂趴我哥腿边,看他把花供起来,我小声嘟囔:“那咱就当不知道。”

我又被弹了额头,弱弱犟嘴:“一朵花而已……”

能有多贵?

贵不贵的已经是其次了。

谢拙的花留了一朵给我,让我感知到了他的花期,一直在我心头挠痒痒。

我好不容易等我哥桌台上的晚香玉枯萎了,跑周围好几家花店才找到花种,破大钱买一朵回送给他。

我还把原来的丝带放着,以次充好准备还给他。

可好巧不巧,我从背后别别扭扭掏出来给谢拙时,他也拿出来一只差不多一模一样的。

“上次的花枯了,这是新的,顺便还想送给你。”他竟然把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微微歪头盯着我问:“你这是……”

草!

早知道就不花钱了。

我是真不喜欢这个,太香了。好吧,我哥喜欢,我勉强也能接受。

“谢谢。”谢拙把我买的花收了,把他的递给我,“我会告诉外婆我的朋友送了她一朵晚香玉,很漂亮。”

草!

他怎么能把话说成这样,还一脸真诚样。

某个巧克力品牌应该请他去代言,我就这么水灵灵成了他朋友,我同意了吗我?

谢拙渐渐如期不变送过来一朵晚香玉,有时还会夹杂些其他的花衬。不过我不会再回送了,脸皮厚起来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甜腻的花香放在屋里,渐渐也与空气相融,不再突兀。

再熟悉一段时间后,谢拙亲自来我们房间把花送给我哥,甚至带了果篮。屋里所有人都喜欢他,因为他说漂亮话炉火纯青,尤其把我妈哄得团团转。

然后谢拙顺其自然地打听到了我的学习情况,我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可以丝滑成这样。我妈又开始数落我休学,边数落我边叹气,搞得我是个失足少年似的。

有这么严重吗?

“阿姨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宋弈补课?”

……

保送生都这么闲的吗?

谢拙除去进组做实验,每周日来病房一次,那一整天都是用来陪他外婆的,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孝顺孩子。我何德何能,真TM荣幸从中分走了几小时。

“先说好,我只会做基础题,难一点的我不学,没必要。”我一点都不高兴。

“这都挺简单的啊。”谢拙盯着函数小测试卷,客观发言。

……

傻不吧唧的。说的是人话吗?

虽然我是被迫接受的补课,但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要咬着牙认真学,毕竟是免费的。

我们在医院过得特别有规律,化疗一期后会接二期,花枯了会换,题做完了会开新课,就像天冷添衣一样自然而然,一切井然有序,温和似流水。

那段日子称得上一句幸福时光,或许可以持续下去,如果我没有再遇见陆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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