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荣升若有所思看了看她,“肺癌晚期。”
解嘉木有些愣怔。她没骗她。
“那她还能活多久?有得治吗?”
“没办法挽救的了,只能尽量减轻疼痛,保守估计,六个月吧,她在这有两次记录,一次是半个月前。”
解嘉木神情很沉重,心里已下起的潮湿的小雨。他失去过一次爱的人,如今还要他再经历一次吗?
沉默许久她问冯荣升:“能告诉我她在哪个病房吗?”
“五楼的VIP病房。”
解嘉木微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了,谢谢舅舅。”
她缓慢朝外走,回到病房的时候解绍辉醒了。
见她情绪不对,解绍辉笑问她:“女,怎么了?被我这个老头子吓到啦。”
解嘉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摇摇头,沉默一会后她缓缓开口:“爸爸,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解绍辉坐了起来,“说来听听。”
解嘉木张了张嘴唇,望着他,脑子却满是沈亿独自在楼道抽烟的背影。
斟酌许久后她才开口:“如果,有一只小狗,你很喜欢它,很喜欢很喜欢,想把它带走,可是它先前已经在那个地方安了家,还有一个爱它的主人,它不愿意跟你走,但是某天你忽然知道它的主人要走,并且不会再回来,你该不该去把它找过来?”
解绍辉也是思量片刻,“喜欢一样东西有时不一定非要把它留在身边,至少它现在很幸福,但是幸福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它主人离开或许是它命运里必须该承受的困苦,你帮不了它。”
解嘉木有些不甘心,“可是我很想帮他,不想让他承受痛苦,怎么办?”
看着她满脸的愁虑,解绍辉心里沉思。女儿喜欢的是猫,她对狗没有那么喜爱,还对狗毛过敏。
看来,是喜欢上哪家的小子了。
他说:“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这种关系不对等,你会被它抓伤。喜欢一样东西的前提是不要把自己弄伤,否则这种喜欢是痛苦的,让你停滞不前的。”
解嘉木低头,沉默不语。她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四面密闭的高墙中,怎么走都是死路。
“我知道了爸爸。”
她回家洗澡换了套衣服,深夜回到病房里守候解绍辉,躺在那张沙发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知道沈亿跟舒时温就在楼上,终是没有勇气上去。
第二日。
解绍辉说自己已经没事了,说着要出院。
十一点时收拾好了东西解嘉木开车送他回家。冯书桃早早就做好了午饭。
吃完饭解嘉木躺靠在沙发玩手机,冯书桃端着一盘葡萄走过去,边放水果边轻拍了掌她的腿,“吃完饭就躺,哪里学来的坏习惯。”
解嘉木笑着放下手机,坐直来,“爸还躺呢,你都不说他,妈,您这偏心过分了啊。”她伸手拿了颗葡萄。
“我是懒得管他,管你还不开心了,我还能管你几年啊。”
“妈。”解嘉木有点不高兴。近几年她老爱咒自己。
“好了好了,我不说。我前天打扫你房间的时候啊从你床底找出一些东西,你去看看还要不要的。”
“好。”解嘉木拿起一颗葡萄塞嘴里跟着起身。
自工作之后她就从家里搬了出去,只偶尔回来住住,这房间没怎么变,很多旧的东西都在这里面,她恋旧,舍不得扔。
冯书桃把东西放在了她的桌子上,是一个箱子。解嘉木打开纸箱,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个晴天娃娃,是17岁时沈亿送她的生日礼物。
他说,希望你的世界永远是晴天。她有些发愣,看了一会才继续拿起别的。
第二个是一张霉霉的签名照。当时他有事要出国,她开玩笑说能不能帮我带一张霉霉的签名照回来,我很喜欢她,他说再看吧,回来的那天晚上神神秘秘叫她出去。
第三个是一个dv相机,那里面有好多他们的回忆,可惜被她不小心摔坏了,照片已经看不了了。
再下面,都是沈亿送的东西,她不想看了,把箱子盖了回去,然后抱着箱子出房间。
“是要的东西吗?”冯书桃看了过去。
“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妈,我先回去了,你跟爸照顾好自己,有事要给我打电话。”
“嗯,你回去开车慢点啊,注意安全。”
解嘉木说好。
回到公寓这边,她将车停在车库,抱着箱子朝小区的垃圾桶走去。
箱子都要往下扔了,忽而又停顿,站在垃圾桶旁发了会怔,又从里面拿出那个晴天娃娃和相机,其他的她全不要了。
解嘉木转身朝里面走,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自己。
是舒时温的声音,她记得的。解嘉木回头。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羽绒服,围着条蓝色的格子围巾。
“你不是在医院...”,脱口而出后又想起她不知道自己知道她去医院,改口道:“你来做什么?”
舒时温向她走近。天在下小雪,她将手中的伞向她倾去。
“可以去你家里坐坐吗?”
“如果你是来说服我那就算了。”
舒时温轻轻笑起,“外面挺冷的。”
解嘉木不说话,看了她一会转身继续朝里面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也没有理会,默许了。
她们走入公寓的楼底下。
“你怎么知道我去医院了?”
“昨天在医院看到沈亿。”
“你生病了吗?为什么去医院?”
“我爸出了点事,已经回家了。”解嘉木拿着口袋的晴天娃娃。
电梯里,很安静,两人都无话。
家里的暖气一直开着,进家门后解嘉木脱下了外套。
舒时温已经坐在了客厅那边,她放衣服时转头往那看了眼,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放慢,回过头调节一下情绪,才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你总是这样来找我,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吗?只要看见你的脸心里就有无数道声音激起我不准忘记那几年的痛苦时光,让我清楚地认知到原本属于我的人正在爱着另一个。”
“我很抱歉。”她说。
解嘉木微低下头不再去看她的脸,“你要说什么说吧,说完就走。”
舒时温抿唇,“你能跟我讲一下啊亿的家庭吗?我想多了解了解他。”
解嘉木明显怔了一下,神情逐渐伤感,她想起好多事。
“沈亿的父母去世了,就在他掉海的那个晚上。”
当时要是她及时发现就好了,就能救住他。
“所以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舒时温轻声说。
解嘉木微低着头不语。她想象不到他当天晚上喝得多醉,要是她在就好了,要是她在,很多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嘉木,我知道我提的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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