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阳回头又看了犹抱琵琶半遮面,不能令他一睹为快的昙花绣帕一眼,大手一挥:“先存个五百两!”
钱耀祖这几日都是以白昭阳马首是瞻,听说五百两顿时肉痛,这他怎么跟啊:“师……师父……”
“小钱啊。”白昭阳用扇柄轻敲他肩膀,“‘纨绔经’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不过你是做徒弟的,这数嘛,减半正好。”注
“减半那就是……二百五十两……”钱耀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自觉省了钱,立刻转忧为喜,“好!我跟!”
(系统:二百五,名副其实了属于是。)
冬骊将白昭阳的钱袋双手奉还,笑容都亲切了不少。
无论是五百两还是二百五十两,都不可能是现银,且不说那重量,便是那体积,也揣不到身上去。
白昭阳挥挥手:“雪茗。”
“是。”雪茗眼皮都没抬,从衣襟暗袋里掏出一沓银票,抖开时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钱耀祖搓搓手:“师父,我今日身上没带银票……”
白昭阳再次挥手:“雪茗。”
梅开二度,雪茗闻言再次掏出银票。
(系统:建议给雪茗缝个荷包,这银票再掏下去,他衣服要磨烂了。)
小盖子几个眼见着那银票到了冬骊手中,立即喜笑颜开,不仅奉上红豆糕,还七嘴八舌地称赞:
“客官真是有眼光!”
“客官这一身衣服真漂亮啊,我都没见过!”
“客官这般豪爽,定是京城来的吧?”
“客官是我们茶楼第二阔绰的贵人呢!”
白昭阳原本还得意扬扬,扇子摇得飞起,直到听到“第二”两个字,倏地竖起眉毛:“那这第一又是何人?”
小盖子像是仔细回忆了一番,才认真回答:“这第一衣着谈吐远不如客官您呢,不过是个走南闯北的富商。”
白昭阳更疑惑了:“那为何他是第一?”
小盖子顶着张纯良稚嫩的小脸,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滑稽:“许是那位客官当日心情好,请了在场所有客人的茶钱和打赏。这银子花了,还什么都不要,所以大家伙觉着他是最最阔绰的贵人了。客官您别介意。”
“我怎么没想到呢!”白昭阳几乎是醍醐灌顶,用扇子一敲脑袋,“这样,今日的茶钱,我全包了!以后我若心情好,全按此例!”
兜兜转转,那钱袋子又回到冬骊手上。
小盖子一躬身:“敢问客官姓什么?”
白昭阳觉得这小童是为自己的气度所折服,于是扇面一开一合,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我姓白。”
钱耀祖也上前一步,拎起飘带往后一甩:“我姓钱。”
小盖子再一躬身,蹦上条凳,清清嗓子,接着,孩童特有的清亮合声传遍茶楼的每一个角落:
“今日全场消费,由白公子买单!”
“今日全场消费,由白公子买单!”
“今日全场消费,由白公子买单!”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话音落下,全场炸开锅,众人纷纷称赞:
“白公子大气!”
“多谢白公子!”
“白公子常来啊!”
……
就连说书的刘力都一板一眼,遥遥对白昭阳作了个深揖。
白昭阳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一时竟觉得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身心舒畅,几乎飞升。
他如今已经是nextlevel了,京城那些坐井观天的纨绔如何和他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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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耀祖更是眨着一双星星眼,崇拜地看向自己师父,与有荣焉。
白昭阳高兴了,对着让他高兴的小盖子也多了些欣赏:“你这小童,不同凡响。可还听说过什么别的事情,说与我听听。放心,不白听你的!”
“诶!”小盖子答应了声,做了个“请”的手势,“白公子请先落座,待小的沏了本店特调茶饮来,再与您细说。这特调,别处可是没有的,因实在名贵,小的也才沏过两回呢。”
“好好好!”白昭阳笑容更加明媚,招呼着钱耀祖一同坐了。
刘力继续开讲。
止山凑过来,手指在茶壶上画圈:“此特调为何物啊?”
冬骊将银票收好,指尖轻轻摩挲白昭阳那钱袋边缘,又吩咐了小豆子去绣娘处按图纸订制两方帕子,才不紧不慢地回答止山:“祖传秘方,兄长若有兴趣,等晚上我亲自给兄长沏上一壶。”
止山于是也不再问,转身去忙了。
所谓特调茶,不过是根据系统曾描述的,以尚好的祁门红茶,佐以鲜花汁子、时令鲜果、香草香料调配而出。
若说名贵,那是自然,祁门红茶、鲜花汁子都是贵重之物,不过更重要的还是创意和比例。
这一点唯有冬骊自己知晓,就连负责沏茶的小盖子也只是将分好的东西组合一下。
冬骊看着不久后端着“尊贵级”茶杯出来,与白昭阳相谈甚欢的小盖子,心中满意。
这些乞儿原本在市井摸爬滚打,其中不乏极擅长察言观色的,尤其是年岁稍大一点的,多少有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只是语言不规范,对真正的达官显贵了解片面。
所以冬骊自从收留了几个来茶楼帮工,就有意识筛选了聪慧又忠诚的,偶尔教导一下。
如今看着成果,当真不错呀。
……
白昭阳和小盖子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刘力收工离开茶楼也没离开。
婷婷独自热了场子之后,晚间娉娉婷婷两姐妹一如往常,弹琵琶唱曲儿。
白昭阳听着听着,就又得了趣味:“东老板,这两位乐伎你是从何处寻来?这琵琶音颇有内伎徐琴师的风韵,世间不可多得呀!”
所谓内伎,是宫廷教坊女中技艺精湛、地位最高者,佩鱼袋、着绯衫,出入宫闱如履平地。
冬骊远在江南,又不通音律,对这些人并不了解。
她心中一动,口中却只为难道:“都是苦命人罢了。”
这时代,若说男子苦命,自有千百种苦法,但若说女子,不外乎两种……
要么被当成个假人“供”着,要么被当成个牲畜糟蹋着。
白昭阳听到这话,也就不再问了。
但他也不是个能安生的,过了一会儿,就又凑到柜台前:“听小盖子说,在茶楼帮工是世上最新奇有趣的事了,你觉得我……适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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