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类的本质就是看热闹。
暮色像打翻的胭脂盒般浸染天际,茶楼里的热闹却更胜三分。
后来的娉娉婷婷抱着瓜子篓挪到刘力身边。
刘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昭阳和钱耀祖,眼神闪闪发亮——这可是活生生的素材啊!
三人时不时就眼神交流一番:
(这个表演可以啊!)娉娉用胳膊肘捅了捅婷婷。
(那真是太可以了!)婷婷回捅,顺手往嘴里塞了一颗瓜子。
(好像就是东老板之前说的什么……哦,对!本色出演!)刘力默默在心里记上一笔,准备回头应用在说书里。
至于冬骊,她咬着毛笔杆,指尖在账本上翻飞,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眼睛弯成月牙。
(系统:宿主别算了,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我害怕……)
(傻系统~)冬骊头也不抬,(这可是会走路的聚宝盆呀。)
她指尖划过账本某页,那里密密麻麻记满了“白”字开头的赔偿条目,一旁赫然画着个咧嘴笑的元宝。
又是“哗啦”一声——白昭阳终于成功把茶壶摔成了八瓣。
止山严肃翻开《赔偿篇》:“这把青瓷松鹤壶,照价三倍,纹银二两……”
话未说完,就被白昭阳塞了满手碎银:“碎碎平安。”
冬骊点头,在账本上又添一笔:(没错,茶楼里的茶壶也是时候换一批新的了。)
当天打烊的时候,客人还意犹未尽,一个个热情招呼着白昭阳和钱耀祖明日可一定还要来。
“自然要来!”白昭阳的扇子“唰”地展开,露出新题的墨宝——“碎玉声声入梦来”。
被涨了工钱的小豆子几人也很上道,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小豆子卖力给白昭阳捶腿:“白公子学得真快!”
小盖子捧上热毛巾:“您摔壶的脆响,比对面戏班的铜锣还提神!正正是不同凡响!”
止山抱着《茶道正仪》对二人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冬骊怕他撂挑子,忙往他怀里塞了包松子糖:“兄长教得好,明日他们准能学会。”
(系统悟了:这就是各取所需!)
冬骊:(也可以这么说。)
夜风送她哼的小调飘向远方。
……
晚饭后,止山唰地站起身。
冬骊咬着糯米糕,腮帮鼓鼓地抬头:“兄长要添茶?”
她指尖沾了糖霜,说着就要去勾茶壶。
“阿骊可有男装和面纱?”止山袖口沾着墨渍,眼睛却亮得像发现新茶种的茶农。
(系统:警报!天然呆要搞事了!)
(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冬骊擦了擦手,带着些许好奇,“面纱是有,男装却无~”
她确实没有扮男装的习惯——带足了银子,去哪儿不是横着走?
就连只迎男客的醉香楼也不例外。
若是要隐秘行事,她回忆了下,衣箱底还压着三件夜行衣、两件暗色斗篷,件件都能让巡夜的官兵追出二里地再寻不到踪迹。
止山没解释,转身就钻进了库房。
再出来时,活脱脱是块会走路的墨锭——黑锦袍上银线绣着云纹,远看庄重,近看才发现那云纹竟拼成了“君子慎独”四字。
手里还捧着套雪白劲装,衣领处一朵山茶绣得活灵活现。
“兄长这是做什么?”冬骊伸手戳了戳那朵山茶,指尖传来细腻的丝线触感。
止山将白衣递来,神色郑重:“我思及一事,想邀阿骊一道。”
……
半刻钟后,牡丹楼雅间里,穿白衣的冬骊正用银箸敲着青瓷盏打节拍。
那衣裳对她来说确实大了些,袖口能藏住她两只手,腰封束紧后却意外勾勒出几分英气。
八个红衣小倌捧着《三字经》,在黑衣止山的指挥下齐声诵读:“人之初,性本善——”
“停!”冬骊突然娇喝,银箸“叮”地敲在盏沿。
众人吓得齐齐一抖,有个年纪小的差点就要磕头请罪。
冬骊施施然起身,裙摆扫过波斯地毯,停在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倌面前。
指尖点在他额间,凉得那孩子打了个颤,心中打鼓。
预想中的责打并没有发生,面前的白衣人只声音清朗:“这位小哥,‘性相近’的‘相’字,要念得像我兄长这般……”她掐出止山式的正气腔调,字正腔圆,“相——”
老鸨在门外捏着十两银锭的手直发抖。
透过纱窗,望着屋里蒙面黑白双煞一个执书教认字,一个持箸教发音。
那黑衣的念一句“教不严,师之惰”,白衣的就接一句“记不住,要挨罚哦~”,吓得小倌们把《三字经》捧得像免死金牌。
老鸨默默把“要不要叫护院”的话咽了回去。
直到听见那白衣的笑着说:“改日我们还来,你们好生努力,到时背的好的有赏哦~”,声音甜得沁蜜。
老鸨只得艾艾斯斯离去。
(系统:宿主你根本是玩上瘾了吧!教这些人读书识字,是要被文人联合抵制的!)
冬骊隔着面纱轻笑:(随他们。难得兄长上了当人先生的瘾,总不好打击的。反正旁人也不知道我是谁。)
……
冬骊和止山回去茶楼的时候,已经接近子时。
原以为这样忙了一日,也该歇下了,但并没有。
茶楼檐角的风铃叮当作响。
冬骊倚在窗边,看着止山利落地翻窗而出。
“兄长——”她拖长声调,“若遇见裴府门前毕罗铺子的厨子,记得问问樱桃毕罗的配方~”
止山的身影明显踉跄了一下,接着,夜色里传来他认真的回应:“好。”
(系统:宿主你故意的吧!人家是去查案不是去探店啊!)
(年轻人精力好,一天掰成三天过。)冬骊只得一边感叹,一边收拾着睡下,(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系统撇嘴:宿主就是“常有理”!需要自己小的时候,就说自己十五,大山已经十六了;需要自己老的时候,就说自己两世为人已经年近四十,大山才十六。)
……
次日清晨,冬骊刚睁开眼,就听见止山在楼下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怪哉,裴府昨日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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