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祝很快调整好表情,出门迎接客人。孟春景却不善隐藏,只能硬着头皮给自己找点事做,她拿起桌角的几根葱,蹲在桌旁开始剥。
听到任家父子进门,她匆匆抬起头来打了声招呼,连脸都没来得及看清,就又低下头剥葱。
“菜都烧好了,剥葱干什么?”许英兰问,“你姐呢?”
“……”
孟春景抿唇不说话,孟庆祝代她答道,“秋爽去同学家了。”
许英兰皱了皱眉,“该吃晚饭了,去同学家干什么?”
“……应该是有事吧,谁知道呢。”孟庆祝胡乱搪塞着。
许英兰略想了想,摇头笑道,“这孩子肯定是去和同学一起复习……任经理、平生,快坐,尝尝我的手艺,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任世泉率先坐下,笑道,“这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怎么会不合口味?”
“您别嫌弃就好。”许英兰说着从橱柜里取出一瓶酒,递给孟庆祝。
后者接过酒瓶,打开瓶盖,给任世泉满上一杯,“您能来,我实在是高兴,今天咱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行,好好喝一杯。”任世泉转而从他手里接过酒瓶,也要给他倒,孟庆祝推让一番,手被任世泉摁住。
“咱哥俩许久没一起喝一杯了。”任世泉帮他倒上酒后,才把手松开。
“是啊,主要是您太忙。”孟庆祝端起酒杯,以示敬意,“以前咱二运没几辆车,啥都比不上一运,您任职经理之后,咱二运才蒸蒸日上。任经理,您带头带得好,我敬您一杯。”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任世泉无奈地笑了笑,只得端起酒杯,稍一犹豫,也喝了一满杯。
“这酒度数不低,”任世泉呛得微微皱眉,说,“庆祝,慢点喝,还有啊,咱随意点,别谈工作,这不都下班了吗?你还提工作,我这听得浑身不得劲。”
“那就不提公事,提私事,私事……”孟庆祝看向任平生,指着他感叹道,“您这孩子培养得是真好啊,学习好,品行端,咋培养的呢?”
任平生端坐的身形一僵,任世泉看他一眼,谦虚道,“平生这孩子好是好,只是太内敛,不爱说话,我倒觉得你家俩姑娘好,秋爽文静,春景活泼,庆祝,你真有福气。”
孟庆祝看看孟春景,目光又微不可查地掠过布帘,轻笑了笑,没说什么。
许英兰用新拿的筷子夹起一大块红烧排骨,放进任平生碗里,“别光说话,吃菜,多吃点。”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任平生夹起排骨咬了一口。
许英兰忙问,“味道怎么样?合不合口?”
“嗯,挺好吃的。”
“那就好,春景说你喜欢吃红烧排骨,我手艺一般,还怕不合你口味。”
任平生一愣,看向孟春景,而她根本没听他们说话,此时一副状况外的表情,正盯着桌面发呆,直到听见任世泉谈及廖勇被抓的事,才猛地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看着任世泉,凝神细听。
“上头正严打刑事犯罪,廖勇应该会被重判。”任世泉说。
“就该重判,这种败类,在社会上就是祸害。”孟庆祝咬牙切齿道。
许英兰叹了口气,“廖勇罪有应得,就是可怜了天保那孩子,虽说他家里人不地道,可天保是个老实人……也不知能不能治好,要是治不好,就怕他家人还会……”
“别叨叨。”孟庆祝瞟一眼布帘,“有理走遍天下,咱没啥好怕的!”
话音落,一时无人接话,房间里安静得仿若无人之境。
这事闹到现在,其实他们心知肚明,也都不敢抱有太乐观的想法,毕竟那伤若真治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
好一会儿,任平生打破这令人不安的氛围,他问任世泉,“爸,我记得我大伯是省立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对吧?”
任世泉看着他,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任平生继续说,“高一级的医院,医疗队伍和资源配备更好,王天保的伤在锦城没法治,或许在省立医院有办法。”
任世泉猛地一拍桌子,“我怎么忘了这事!”他转向孟庆祝,脸上难掩喜悦,“庆祝,今晚上我给我大哥打电话问问情况。”
孟庆祝和许英兰既惊喜又感激,许英兰更是激动得落泪,“任经理,实在是……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您和平生……”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只好一个劲地给任平生夹菜,任平生碗里都冒了尖。
孟庆祝则红着眼端起酒杯,对任世泉说,“任经理,我敬您一杯,我这人没啥本事,但是只要用得上我,您尽管开口,我这条命……”
“老孟,你要是这么说,这酒我可不敢喝。再说王天保是二运的司机,于公于私,我都该帮帮他。”
“那……”孟庆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他要敬酒,总要说些什么才好叫人举杯。
任世泉笑了笑,“这样吧,秋爽今天高考,咱这杯酒预祝孩子金榜题名!”
“……”
孟春景心中一紧,下意识看一眼身侧的布帘,接着又看向孟庆祝,他凝滞几秒,唇角扯动,表情有点像笑,又像是想说些什么,只是他似乎没组织好语言,那抹像笑的表情也最终淡去。
“……都在酒里!”他仰起头,再次一饮而尽。
孟春景眼眶微热,猝然低下头,她忘不了他刚才的表情,那种同时掺杂着悲伤、无奈、惋惜的表情如芒刺一般向她袭来,让她几乎克制不住眼泪。
“你怎么不吃?”任平生小声问。
孟春景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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