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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命顺命歹拢是一生

小说:

乱麻里摘花[出租屋]

作者:

萧闲

分类:

古典言情

安城北被以扰乱校园秩序罪提出广播站受审。

据说有个同学笑岔气了差点没缓过来,不然还得加重他的民事责任。

安城北勇闯狗粮发放C区,为兄弟两肋插刀,其态度可嘉,其精神永存。

其在广播站二度二逼行为,将永记九中史册!

(此处该有掌声。)

大冤种安城北本是刚从柯言那里虎口逃生,将将躲过表演两只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

他回教室路上听见广播站里轻微噪音,心头一凛,再见后桌两人离奇失踪!

是人性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泯灭?!

安城北拔腿就跑,生怕最后广播里传出什么不雅之音。

为此,骆远方事后答应给他拍摄一套个人写真作为补偿,郑策同意给他补习物理,并发誓他再笨也不会动手,不会爆粗口。

两人感觉家被偷了。

好在学校里永远不缺新鲜事。

他们回到班里,同学间又在疯传有人在校门口遇见暴露狂的事。

晚读期间,教室前方的电视开着,白岩松坐在蓝色背景前,报道一桩桩未来极有可能成为文科政治考题的新闻。

随着新闻联播拉上帘幕,九中高三又按惯例进入打鸡血模式,用嘹亮的嗓音喊出高考誓词。

每个班都自创了一句口号,在各班班主任带领下,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响彻远翔楼。

远翔楼就伫立在夕阳山巅,承载着少年们伟大又虔诚的愿望。

沉默于此,接力一代又一代高考生的跳板。

郑策跟着全班念出那句“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有些无奈地望向窗外淡蓝染透的天空,烟粉色云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

重来一次高考,依旧会热血沸腾。原来这与环境无关,而是因为周围的人,因为此时此刻。

天色暗下去,教学楼灯火通明,远远看着安静又庄重,凑近了会发现每间教室里萌芽的生机。

骆远方今天翘了最后两节晚自习,向郑策坦白,报备了要去拳馆。

而郑策一下课也没有先回家,而是等在那间酒吧门口的便利店。

她买了两盒菊乐,一包饭团,还有一支炼乳,面朝着街道坐,隔着便利店玻璃,隐隐约约能看见自己反射在里面的影子。

骆远方一直没出来。

郑策百无聊赖打了个饱嗝,柜台边的店员警惕地看向她。

郑策面无表情转过脸去。

便利店里空调开的很足,白炽灯亮堂堂,店员与她对视一眼,又麻木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似乎在算今天的总账。

玻璃门一关上,房间里又安静得只剩机械键盘咔哒咔哒的敲击声。

十分催眠。

门口风铃响了。

有人推门而入。

郑策坐着打瞌睡被吵醒,重重点了下头后望过去。

和骆远方对上眼神。

还没打招呼,骆远方肩上被门后伸出来的手拍了下。

一个五大三粗,肌肉健硕的男人,一手搭着他肩膀,一手揣在兜里,问他想要什么随便拿。

骆远方也笑得坦荡。

如果说平日骆远方在学校里如鹤立鸡群,现在的他,在这群久久混迹于夜场拳馆的人中,显得……像个学生了。

骆远方只朝郑策的方向瞟了一眼,便很快神色自如地移开,视线像只是略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郑策也不动声色继续朝窗户外面发呆,并把留给骆远方那盒菊乐给打开喝了。

装不认识是吧。

几人很快付钱离开,店员依旧时不时朝她瞄一眼,像是确认她还喘气就行。

郑策等得无聊,拿出一本五三,继续不动如钟。

她知道骆远方还会过来。

因为奶喝多了,郑策跑了两趟厕所。

再回来,便看见自己座位边坐着骆远方。

桌上多了一个汉堡,像是赔罪一样,规规矩矩放在五三上面。

郑策走过去把汉堡一分为二,递给骆远方大的那块儿。

她知道他大概没吃晚饭,而如果全还给他,骆远方还真不一定会吃。

“吃跳蚤,分腿腿。”骆远方接下。

“等久了吧。”

“你不想考出去了么?”郑策劈头就是一句。

在她看来,骆远方所有行为越来越像假装努力,自我欺骗。

骆远方脸上出现一霎怔愣,他了然地笑了下,“怎么不想。”

“低分飞过也是过,你……”

骆远方太疲惫了,伸手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开口声音沉缓,说出口的话语却幼稚至极: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郑策叹了口气,说着声音开始哽咽,她小声道:

“骆远方,你得努力啊……”

因为郑策忽然开始害怕,毕业后只有她一个人离开的场景。

看见两人抱一块儿,柜台边的小哥这才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善解人意地拿了一包烟在店外的阴影里去抽。

店内只有他们两人,郑策声音逐渐由小变大。

“嘤——”

骆远方伸手将郑策搂得紧了些,听见这声音,睁开眼睛笑着调侃:

“谁家水烧开了?”

郑策气没喘匀,打了个嗝,她说:“刚才不叫我,是不是怕连累我?他们不是好的么?吴雨不是还认识的么?”

“吴雨也没那么管用。”

骆远方笑着在她背上慢慢顺气。

“他顶多能帮你打一架,然后把自己工作也丢了。”

骆远方耐心地说:“其实我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但是为了找拍摄的工作,为了留在拳馆就算当个陪练,我也得三天两头去请客。见着比我能耐的人就问,哥,姐,最近有没有空啊?去K歌?吃顿便饭?”

“我不是什么天才,那六个月的拍摄就是这样来的。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人家怎么会给你机会是吧?”

骆远方说,“但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样……怎么说,落魄吧。也不想让你跟我一起承受这些。”

他从来不是谁耀眼的星辰,只是蒙尘的鹅卵石,就连棱角都很少分明。

骆远方握着郑策肩膀把她推开些,看着她眼睛。

“我平时不太愿意说这些,今天你想听么?”

郑策一脸委屈,却还噘着嘴点点头。

骆远方把旁边的高脚凳拉得离自己近点。

“坐。”

郑策深吸一口气,坐过去。

“那次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在外面。第一站是进藏,我们遇见当地人拦路,我为了表现自己有用,跟对方打了一架,最后差点把警察引来。”

骆远方失笑,“别提多傻了。”

麦克法伦在《古道》里写:鸟兽的行迹才是最古老的道路,天空被刻上无形的迁徙路线……连接一片荒野与另一片荒野。

他在山林荒漠里穿行的六个月,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些远离人迹的宏大。

“你问我不想考出去了吗。我一直都比任何人都想要离开这儿。但是这条路,它一开始就比别人困难你懂吗?虽然多少有我自己作出来的因素。”

骆远方望着玻璃外寂静的夜晚,轻声继续:

“不是说学习没用,而是我一开始就没在这条路上,也找不到原路返回。郑案进去,我妈去世,骆乘光比我更有前途,我就不能再随意试错了。”

“竞赛资料,补习班,本科四年,找工作,租房费,生活费……要等太久了,我怕沉没成本收不回来,怕骆淇等不到。我过得很矛盾,但没办法,只能接受,这就是我的生活。”

骆远方掰开揉碎了给她看。

郑策从大学退学回来,紧闭门窗,这样活着。骆远方一直在原地,假意快活,那样活着。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可是这些不用你一个人承担的。”

郑策说,“骆淇不是只有你能养老。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早就画地为牢了?就像你跟我说过,江蔚云不需要我时刻叮嘱,骆淇他们也不需要你考虑这么多。”

也许他们只是太害怕失去。

一直在经历失去,反而让骆远方不会对所有人敬而远之。他表面二不挂五,内心却始终在学习怎么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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