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发现床上没人的时候,沈若汐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将烛台点亮之后才发现,慕逸是真的不在。
被子已经凉透了,足以可见出去了不是一时片刻。
至于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半点都没有察觉。
这三更半夜的,人还能去哪儿?
答案几乎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沈若汐气的将软枕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个**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他这样心心念念,控制不住的往外跑。
这下她算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他没说会去看‘宋鸢’,她就傻乎乎的相信了。他可真是把她骗的好苦。
沈若汐坐在床榻上喘着粗气,整个人潸然泪下。
当初慕逸娶她进府的时候,轰动了整个上京。
母亲说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可她只因为对方是慕逸,所以不在乎。
纵然只是以平妻的身份嫁与他,她也心甘情愿。
但现在算什么,他居然背弃承诺,把她一个人丢下。
想到明日天一亮,‘宋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沈若汐就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怎么起来了?”
突然,在她悲痛欲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话音落下,慕逸推开门出现在了她眼前。
“你不是——”
沈若汐呆呆的看着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没走?
“伤口有些痛,去吃了粒药。”
慕逸平静的解释完,关上房门走到她跟前。
失而复得的感觉叫沈若汐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抱住了慕逸的腰身,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难得露出示弱的一面。
平素的沈若汐,是端庄的大家闺秀,是侯府掌家的女主人,从来不肯在人前露怯。
慕逸顿了一下,抬手,带着安抚的意味摸了摸她的头。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怕黑。”他无奈到失笑,
“不是害怕。”她郑重其事的口吻,“别再一声不吭就走掉,我会担心的。”
“好。”
他也不多说什么,在沈若汐躺下后,为她盖上被子,一直守在身边。
这一夜在沈若汐看来无比漫长,即便得了慕逸的承诺,她还是放心不下的一直盯着他。
直到男人呼吸匀称,是真的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她才扛不住睡去。
转日慕逸开始上朝,伤口开始愈合,他从来不是懒惰之人。
送他离开过后,沈若汐开始梳妆。
翡翠为她上妆的时候,才找到机会禀报。
“小姐,已经打听好了,玲珑阁那边的确是旧疾复发,奴婢偷偷检查了少夫人的药渣,都是活血化瘀的,少夫人并非怀有身孕。”
紧绷在心里的那根弦终于可以松懈下来。
沈若汐吐出一口浊气。
不过大小姐的惨痛教训也提醒了她,与其等到木已成舟后悔不及,倒不如防患于未然。
“你去告诉阮娘,这段时间要她务必服侍好侯爷,若是留不住人,就不必再府中待下去了。”
破了身子的丫头倘若被赶出府,唯有‘死’路一条。
想再嫁人几乎不可能,大多数的命运都逃不过勾栏之地,任人**作践的下场。
阮娘得了吩咐,却犯起了难。
因为就算使劲浑身解数取悦慕逸,慕逸对她却始终无动于衷。
哪怕让她留在主院,也从来不肯碰她半个指头,但是这一切都不许她对外声张。
她有苦难言,咬了咬牙,去了玲珑阁见宋乔,打算去取取经。
毕竟她是真的想留在侯府,哪怕只是做妾,也好过做寻常百姓尊贵。
折腾了一宿,天亮时宋乔才勉强眯了一会儿。
阮娘来时,她胸口隐隐约约又有些不舒服,看见她,她顿时更喘不上气了。
“呦,这不是阮娘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海棠看见她就火大,阴阳怪气的上前将人堵住去路。
阮娘赶紧给宋乔行礼示好,“听闻少夫人身体不适,所以奴婢特来探望。”
“你竟是是探望,还是来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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