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砰的关上,周围一瞬间变得很安静。
孟灿云用余光偷看旁边的人,忍不住往车窗的方向挪了挪。
索靖山面容紧绷,静静看着她。
孟灿云以为,索靖山之所以生气,是气自己刚才着急催他离开,扰乱他搜查凶手的事,于是解释道:“他们手上有人质,不尽快离开他们会杀人。而且我很害怕,也想快点走。”
她停顿一下。
索靖山没有任何反应。
孟灿云只能继续说:“当时的场面很混乱,我被他们胁迫一起躲进密道。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个荒废的院子。我还以为他们会杀了我,我再也见不到你……”
索靖山依然没有作声。
孟灿云感觉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冰冷凝重。明明车外大雪飘飞,但是她却觉着车内的温度似乎更低一些。
持续的沉默,让她慢慢心虚。
她努力做最后的破冰:“谢谢你捡到我的帽子,我还以为我会永久地失去它呢。你在哪儿捡到它的?”她故作开心地拽了拽索靖山手里的帽子,对方并不松手。在她尴尬的准备缩回手时,手却被人一把握住。
“孟灿云!”索靖山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拉近,“去陈府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紧皱眉头,眼睛因愤怒而异常明亮,孟灿云不自觉地垂下视线,声如蚊蚋:“我以为去一下很快就能回来……”
“所以就瞒着我?”索靖山捧起她的脸,令她抬头看着自己,“你可知道,陈——”
“对不起。”孟灿云撇了撇嘴,仿佛随时要哭出来,“我知道错了。”
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全然的害怕、胆怯,眼睫上挂着细碎的水珠,仿佛从她眼睛里溢出来的泪水。
她真的被吓坏了。
索靖山心中一软。那些准备拿来好好教育她的话,顿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轻轻拂去她眼睛上的寒意,情不自禁地吻下来。
唇瓣相触,浓烈的炙热犹如燎原星火,迅速点燃她。
孟灿云浑身战栗,忍不住攀附他的脖颈,承接、回应,索要更多。
车内的温度慢慢升高,透明的车窗逐渐添上朦胧的雾帘。
“唔……”
孟灿云燥热难耐,耳边沉重的喘息几乎令她融化成一滩水。
她摸索着往某个地方伸去,却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捉住。
“别动。”索靖山轻轻咬住她的耳朵,声音暗哑,“小心我在这儿要了你。”
孟灿云回了些神智,双手搂住他的腰,仔细望着她。
面前人目光灼灼,眼底似乎是燃着烈火。他的额前沁出薄汗,打湿了鬓角的头发,更衬出他眼底浓烈的欲望,好像随时准备将她吞噬。
看得出来,他已忍耐多时。
纵杀四方的活阎王,在情事上却如此体贴,可以理解这种克制行为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心思和寓意。
孟灿云的心里顿时沁出一缕甜丝。她莞尔,在索靖山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如果少帅能原谅我这次的莽撞,我愿意献身。”
索靖山挑眉:“你想用身体赔罪?”
孟灿云点点头:“只要你高兴。”
果然,索靖山听见她的回答,静静看了她片刻后,眼底的火焰顿时熄灭,起身放开了她。
“你怎么了?”孟灿云看他开始整理衣服,心里的笑意差点就要跑到脸上,“我真的只想让你开心……”
话还未说完,她的肩膀一紧,再度落进他温暖的怀里。
“我不需要你取悦我。”索靖山用力看进她的眼睛,语气冷然,“也不许你拿身体取悦任何人。”
孟灿云知道他生气了,终于不再逗他,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知道了。”
见她神情恹恹,消散不久的担忧再度笼罩心头,索靖山闭上眼睛,用力抱紧她。
“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找回来。答应我,不要再以身犯险。”他的语气少见地温柔,隐藏着难以察觉的脆弱。
孟灿云明白他真的很担心自己,心头温热,她乖觉点头:“嗯,再遇到这种事,我一定提前跟你说。”
“没有下次。以后有关经卷的业务我都会接到招商部,无须你出门应酬。”
孟灿云心头一惊,从他怀里仰起头,定定看他:“招商部只顾得上大宗交易。那些零星流散在外的,需要我亲自追踪。我不可能只待在督军府。”
“我给你的那些还不够?”
“当然不够。我想要的是所有经卷,所有,全部。”
索靖山沉默片刻,平静道:“吴龙死了。”
*
陈府洗劫案轰动全国。这件由私人经卷展览为导火索、涉及公职人员殉职的特大命案,再度将文物保护之责推向舆论暴风眼。
迫于舆论压力,北方政府迅速颁布了“文物保存法”,对一系列破坏文物古迹、文物买卖交易的行为,以法条形式作最严重的警告说明。各地方政府纷纷响应号召,相继出台当地的文物保护法律条例,一股禁止“文物买卖”之风席卷全国。
在这样的背景下,鸣沙窟最后一批经卷被决议为就地封存,由北方特别派员及教育厅清点登记后,交予督军府严加看守,当地文艺保护促进会监督检查,随时上报异动。
至此,热议月余的经卷归属问题戛然而止,督军府的经卷交易迅速进入冷冻期。
面对招商部重新归于空置的信箱,孟灿云喜忧参半。
喜的是,文物保护正式立法,以后不用再担心经卷等文物轻易外流,纵使强势如督军府也不得不严苛法规,三思而后行。
同时,法律中“文物当属国有,禁止私藏”的定义,使得那些散落各处的经卷更不会轻易出现,这无疑加大了追索的难度。
经卷在不再被频繁提起。孟灿云一直记挂着落入潘太爷手里的经卷。
那天言麟之力谏她离开的时候,曾在她手心写下“等信”两个字。这些天过去,她没有等到言麟之的半分消息。加之她被勒令禁止独自出府,无法自由打探消息,因而每日心急如焚,绞尽脑汁想出门。
这天,连下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往军营挂去电话,佯称自己的雪花膏用完了,需要去百货公司买一些新的回来。
出乎意料,索靖山竟然同意了她的请求,并派程副官接她前去。
孟灿云在百货公司顺利甩开程副官,在楼下找到一个黄包车夫,委托他去红英堂送信。
“如果他们问我是谁,就说是严家的孟小姐。”她另付了两块大洋给车夫,再三叮嘱后赶忙回到刚才的服装店。
不巧,竟碰上许久不见的何子珠与谭嘉怡。
“孟灿云,你在这里做什么?不要说你也来这里买衣服?”何子珠满脸嫌弃,依旧对她视若仇敌。
自华茂饭店之后,孟灿云很久没有再与这位沙城小公主打过照面。
隐约听闻何家原本计划送何子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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