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也不遮掩,勾唇浅笑,“公子说得没错,小姐极为聪慧,一瞧便猜得出来。”
“这春香楼是白尧礼的产业,我明面上是花魁,暗地里却是他借美色来搜集情报暗杀勋贵的美人刀。”
她抬手,裙袖往下滑落,露出一截莹白的皓腕,柔软细腻。
握住茶盏的一瞬间,沉鱼指节用力,手上的经脉便微微凸起,稳稳当当地倒了两盏茶。
“奴原名秋紫苏,最初是季珩的手下,后面投奔了公子,”沉鱼将一盏茶往前推给沈泠,“现在则是奉公子之令,改头换面待在白尧礼身边,化名沉鱼。”
秋紫苏?
沈泠的注意力全在那姓氏上:“那秋氏灯坊……”
“是我家的产业。”
沉鱼执着茶盏,正想喝一口,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在我爹娘死后,它就已经变成我大伯家的产业了。”
沈泠一听这话,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了堆稀奇古怪的想法。
兄弟争财,勾结外人灭口来抢夺家财,家中仅剩的血脉被人追杀,奄奄一息时被一位清风霁月的公子救下,自此誓死效忠,化身花魁躲在公子敌人手下为他铲除异己……
“小姐?”
沉鱼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泠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方才想了些什么,不禁失笑。
今日栖染缠着她,一直念叨着衡京当下最时兴的话本《如玉公子俏花魁》,将里面的情节绘声绘色地来回讲了几遍,弄得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情节。
像入魔了似的。
沈泠轻咳一声,又恢复了那副冷清样子,清凌凌的眸子盯着沉鱼,半是探究地问:“哥哥叫你候在他身旁,是要作何?”
沈泠接到绣球时,本打算扭头便走,毕竟她一介女流,再如何也担不得这名震衡京的花魁的折花人。
直到她偶地抬眸瞧了眼,便瞧见沉鱼手上用来遮面的团扇上绣着梅枝图样,她用团扇遮着唇,在别人都瞧不见的地方对她轻笑,红唇轻启。
【白尧礼】
无声的三个字。
再加上那团扇上的梅枝,莫名丢到她手上的绣球,还有今日哥哥的异常,沈泠要是再瞧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知回去要遭哥哥如何打趣。
原来哥哥这么早就知道白尧礼有异样了,还在他身旁插了眼线。
大抵她在查白尧礼,便叫沉鱼出来跟她相认,免得她又在旁处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打转,还找不到章法。
“小姐不是知道了吗?白尧礼的另一个名字。”
沉鱼笑了笑,“但小姐可知,那宫里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鳞卫首领千大人,名讳为何?”
千银。
哪怕沉鱼不说,沈泠也知道了。
谁能想到那传说中武功高强,深受皇上宠信的金鳞卫首领,衡京传言中跟季珩并称罗刹阎罗的那位大人,竟是那位文雅端方的白家大公子。
春云叆叇群花倚,风光霁月白尧礼。
可那衡京盛传的那位不染浊尘,一心诗书的清朗公子,早就堕了地狱,是跟季砚一般十足十的疯子。
-
沉鱼的包厢内,传来女子娇媚的低吟,合着珠帘摇晃碰撞的清脆声响,一下一下,直直落到迟锦闻的耳畔。
哪怕沈泠告诉他不会有事,迟锦闻还是担心,跑到没什么人的偏僻地方,用轻功跃上房檐,不多时便到了春香楼楼顶。
此时,他正坐在楼顶的暗处,揭了一块青瓦,偷摸去听底下的动静。
谁知这一听,他险些将手中的青瓦片直接给碾碎了。
“嗯~公子轻些~”
只听见这一声,迟锦闻便将手上的瓦片直接盖了回去,干脆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阖眸平躺。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哪怕知道阿泠断不可能和沉鱼发生些什么,他的心里还是酸酸的。
迟锦闻有时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生了心疾,为何一碰见阿泠,这胸口要么就震得发麻,要么就酸涩得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过似的,疼得要人命。
沉鱼的声音愈发甜腻,迟锦闻干脆往旁边又挪了挪,用手指堵住耳孔,却还是悄悄露出一点缝隙,想去听底下沈泠的反应。
“这些事……阿泠还没同我做过呢。”
迟锦闻轻声咕哝。
“嗯?”带着浅笑的轻声响在他耳畔,“同你做什么?”
迟锦闻猛地睁开眼睛,便瞧见沈泠侧着靠在房脊上,微微垂眸瞧着他,月光照面,清冷卓绝。
她往旁边又凑了些,呼吸落在迟锦闻的耳畔,湿湿凉凉:“阿闻怎么不说话?你想要同我做什么?”
迟锦闻被沈泠这么一弄,整个人心神荡漾,察觉到越来越近的呼吸,竟是直接阖上了眸,耳尖隐隐泛着红。
“啵。”
沈泠笑着,偏头在他唇上啄吻了下,转瞬即逝。
迟锦闻迷迷糊糊地睁眼,那双常盛着笑意的凤眸此时半是迷茫半是不解,似是在说:就这样?
沈泠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快些起来,还有正事要做。”
“噢。”
不能耽误阿泠的正事。
迟锦闻长呼出一口气,待再睁开眼,这才觉得方才轻飘飘一样飘在云端的感觉消失了,总算是落在了实处。
“阿泠怎么出来的?”
迟锦闻拍了拍衣袍,手指指了指下面:“她自己一个人在……?”
“沉鱼是我哥哥的人,她方才让我从密道出来的,”沈泠顿了下,“至于这个,是在掩人耳目,白尧礼也不知脑子是被马踹坏了还是怎样,非得叫沉鱼全了这折花礼以示忠心,还派了人在门口偷听。”
沈泠说罢,迟锦闻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想起了上次周宴给我说了些事情。”
周宴这蠢货,怕是那什么侍女伪装早就被发觉了。
就他一个还傻乎乎地以为能骗人家一辈子。
沈泠听得云里雾里,想接着问两句,结果便被迟锦闻伸手拉到一旁,捂着嘴躲在暗处。
他们两人躲到了先前来过数次的那处废宅旁的拐角处,将周身的气息隐藏起来,看着白尧礼戴着斗笠走在前面,一排身着黑衣恭敬地跟在他身后抬着木箱往里走,周围隐隐有杀气显露。
白尧礼推开宅院的门,腐朽了一半的木门晃悠着打开,发出吱呀的脆响,扑簌簌地落下一片灰尘。
他沉着眸挥了下手,忽地偏头看向一侧,目光凌冽,抽出身边人腰间挂着的利剑径直掷出去。
那剑足足插了一半进墙里,足见丢掷之人内力之深厚。
白尧礼蹙着眉。
方才他明明恍惚看见了人影,怎么是堵墙?
是他眼花了?
白尧礼一向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伸手吩咐身后的人继续往里走,他则是走向沈泠和迟锦闻藏身的地方,伸手将墙里的剑拔出来,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泛着凌凌寒光。
“什么人?滚出来!”
白尧礼手上握着剑,声音冷寒:“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滚出来!!”
听着白尧礼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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