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应?为何?到军营弄个一官半职也前途无量。”
沈大夫人不满地嗔怪夫君:“你就舍得熙儿上战场而三五年不见面?”
沈大老爷讪笑:“自然不舍得,可男儿志在四方,出门历练也不错。”
大公子沈瑞斌酸溜溜道:“爹,当年我想去军营怎么不让?你还不许我经常去踢蹴鞠。”
“大哥,若你当年能当上球头,大伯或许就准你去军营了。”二公子笑吟吟地揭短。
沈瑞斌瞬时涨红了脸,打趣要二弟罚酒。
气氛一片和谐,沈见熙适时解释:“我志不在官场,想留在祖母、娘亲和爹身边尽孝。”
“哎呀,熙儿真是……”沈大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
沈老夫人也露出满意的笑容。“熙儿,你有这份心意,很好。但你爹说得对,男儿志在四方,外出闯荡能够磨练性子。只是军营那种地方与鬼门关挨得近,不去也罢。”
“谨遵祖母的教诲。”
沈见熙收回视线,习惯性地望对面,对上她疑惑不解的目光。
席间推杯换盏,沈大夫人提议让周雪雁抚琴助兴。沈家上下皆知表姑娘的琴技好,无不期待。
下人把她的琼花瑶筝搬来,出尘脱俗的她坐在正厅中间抚琴,月白的裙摆铺在地面,犹如洒下一片月色。
包春莹对音律不了解,只觉得她弹得很好,配上食案上的美食相得益彰。
琴音像是这盅金汤鱼翅羹温柔婉转,细腻的南瓜蓉熬成汤汁,称托一缕缕晶莹剔透的鱼翅。
她吃第一口就喜欢上,并晓得了做法。
清甜可口,鱼翅顺滑如粉丝,却比粉丝有嚼劲。
音律变欢快之时,像是这道她道不出名堂的佳肴。
甘甜嫩滑的肉是淡紫色,没有腥味,一缕一缕;她尝出旁边的自带咸甜味的是鱼肉,夹带的汤汁充满果香。
此菜肴鲜美甘甜,又发现罕见的淡紫色肉类,她的心情跟此刻欢畅的琴音一模一样。
反之,对面的沈见熙十分了解母亲让周雪雁抚琴的动机,忧心忡忡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少女身上。
但见她专心致志并含笑地用膳,他的心情随之变好,恢复食欲,也有滋有味地用膳。
周雪雁的琴音使人如痴如醉,对她十分满意的沈大夫人转头望包春莹的席位,希望借此给她一个警醒。
哪知她竟然望见的是姿态优雅、欢喜用膳的包春莹,其似乎没认真听琴。
果然是粗鄙的庖厨。
她不屑地腹诽。
不过重点在于熙儿,她再看幺子的位置,顿时既无法生气,又舍不得腹诽其不解风情。
心爱的幺子也正全神贯注地用膳,丝毫没有瞧抚琴的周雪雁一眼,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沈大夫人藏起晦暗不明的目光,暗自攥紧手帕,力度大得撕坏了手帕亦不自知。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周雪雁向首席的沈老夫人福身,回到自己的席位。
末了,家宴在敬酒之后结束。
沈慕莲想找包春莹同行,顺道问一问蹴鞠比赛的具体情况。没料到她的四弟像一块狗皮药膏黏在包春莹身后,她没好气瞪他。
“借用你的小娇妻一会儿不行吗?”
“我担心她学坏。”
沈慕莲气得跺脚。“我等你明天出门后再找,哼!”
家眷渐散,沈见熙与包春莹一起回锦松轩。路上幽静,无人打搅。
“开席前,大姐对你说了什么?”他漫不经心地折一片探进回廊的翠叶。
包春莹斩钉截铁地说没什么。
他挑眉,“你不说,我就一直问,问到你就寝。”
“我等会要沐浴更衣!”
“我站在门外问。”
包春莹:“……”
看来他的脑子病入膏肓,有药方治吗?
“其实真的没什么。”
眼看她心虚地移开视线,沈见熙不得不“敲打”一番:“若我因此心情郁结,心胃痛可能会恶化。”
包春莹轻.咬小嘴,为难地颦蹙柳眉。
“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莫非你是继父后娘的心?”
“我……”她败下阵来,面露难色。“大姑子说,她成亲后养面首。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怕老夫人会责备她。”
大姐想养面首,他不感到意外,眼波有意无意地漫到她的脸蛋。“你呢?你以后会不会养面首?”
“不会。”
“真的?”
“当然,我没钱。”
喜色稍露的他瞬间无语,千百个想法如雨后春笋占据他的脑海。回过神,身边的人儿已走在前方。
他急忙追上,二人沉默片刻。
“咳。”
包春莹瞅他。
“咳。”
“你受寒了?”
沈见熙忍无可忍地虚眸斜睨,“你不好奇我没答应仁勇校尉的真正原因吗?”
夜色遮掩她暗下来的目光。“好不好奇也罢了,沈家家大业大,你留下来经商不足为奇。”
不咸不淡的语气使他有点恼火。“你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很重要吗?”
“当……也不算是,总之你先回答我。”
她对他的反常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经常不可理喻,似乎这样追问又合情合理。
可是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出困扰她的问题:“既然你缠着问我,今天在马车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见熙语塞。
她垂眸解释,似是在说服自己:“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预先筹备你的进补事宜。万一你着急去军营,我担心赶不上。”
“你……想我去军营?”
“打比方而已。”
“那你想不想我去军营?”
他目光炯炯。
她却不解为何他纠结这些问题,一时心烦意乱,心直口快:“去不去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累了,先回去。”
包春莹颔首挪开视线,急忙与月玲先回去。
她的心好慌,生怕被他瞧出端倪。若被瞧出,她害怕他嘲笑自己攀龙附凤。
打从心底里,她不希望他如此看待自己。
在原地失神的沈见熙凝视远去的背影。
他不晓得自己今天怎么了,像个婆娘纠结这些琐碎的问题,亦嫌自己啰嗦。可他就是想问,想知道她的回答。
他愁肠百结,在檐廊下徘徊,试图借料峭的晚风拂醒脑子。
九英忍不住出言提醒:“公子,天色已晚。”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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