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漫漫路途往日都靠着书熬过,这会儿身边有了个小家伙,倒是眨眼间飞逝。小奶娃娃人虽小,可好奇心却巨大。只是奈何太过年幼,瞌睡时间长。
“小宝儿,醒醒,我们到了。”
这会儿已到了府学门口,虽不比京城国子监富丽堂皇,却也别有一番韵味,单单光是门面便能瞧出几分雅致来。
粉墙绿柳,爬山虎蜿蜒于上。青门石碑,苔藓从底部弥漫扩散。微风一起,刻有“秋水书院”四字的牌匾高挂,吹来一阵好闻的松木香。远望其中,可见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来往书生挎着书袋与同窗窃窃私语。
张文清一到书院就仿佛变了个人,不知何时换上了澜衫,白衣长袍,圆领大袖,勾出优越的下巴,端得一副清隽文雅,却被一旁的小呼噜破坏了气氛。
他垂下眼颇有些无奈,拍拍睡得直流口水的小家伙,掏出手绢给她擦擦,而后抱起这没骨头的小身子。
“小宝儿,小宝儿。”
小家伙砸吧砸吧嘴,捏着小拳头醒了,迷糊着应道:“爹爹~”
软乎乎地小奶音给了张文清会心一击,不自觉勾起个笑来,一边下马车,一边柔声道:“我们到了。”
微凉的风迎面而来,小宝儿眯眯眼睛意识逐渐回笼,眼前书院富有浓厚的文学气息,小奶娃娃哪儿见过这个。不经放小了音量,小声发出感叹:“哇——!”
张文清揣着娃去拜见师长,毕竟带娃上学可是头一例,虽同窗中也有成了婚的,可通是放家里养。
他闲庭若步地走着,轻声与怀里的小娃娃介绍一二,身边路过之人无不瞪大眼睛驻足,一时间画风颇为诡异。
“这,这是张案首不?怎得还带了个奶娃娃?”一路过的书生惊诧不已,低声震惊道。
这张案首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惯来有神童之名,不仅夺了案首之名,更是常年霸占府学榜首,三年没一次下来过。且这人性格古怪,不喜社交,诗会酒会从不参加,惹得一帮公子哥们愤愤。
“哼,笑死个人,这张文清当真是糊涂,带个屁大点孩子上学,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一心向学,这秋水榜第一非我莫属!”
尖酸刻薄的话酸气冲天,万年老二骆怀英抱臂而立,盯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眼里的嫉妒都要窜出来。
一旁的少年手捧着书卷,分出神来看他一眼,无奈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怀英,你这样很像书中的反派,怪招人烦的。文清只是不喜社交,又不是故意不给你面子。”
“嘁!你这也叫书?一话本子罢了,还拿来跟我比?四书五经你不看,到时候前五都排不上你就哭去吧!”骆怀英像是被戳中了心思,顿时气得跳脚,口不择言。
话一说出口他便有些后悔,可面上依旧梗着脖子道:“他就是故意不给我面子!入书院以来小爷办了五回诗会,次次给他递请帖,他瞧也不瞧一眼!故作清高!顽固不堪!”
他越说越来气,也又怕被人听见破坏了形象,声音拔得老高了,又尖锐刺耳,可又小得只有尹迁听见。
尹迁后退半步揉揉眉心,合上书页后吐出口气缓了缓,耐心劝诫道:“文清不是这样的人,往日里与他同桌,他虽不善言辞,可若是我问他些难题,他都会一一解答。”
他停顿一下,又说道:“至于你那诗会我都不爱去,更别提他了。那诗会有甚意思?一群平庸之辈口若悬河,攀图权贵之人罢了,只有文清那种人才当是真正的文人墨客。”
“我......”骆怀英的肩膀在好友的话中一点一点败落下来,垂头丧气得如同一只大财的公鸡,眉眼间逼人的傲气褪去三分。
他也知道那些人是为了搭上他知府公子的身份,可人人都如此,只有张文清不同。若要说他讨厌这人,那也不尽然,反倒还挺......呸!他才不乐意与这人做朋友!
他顿时脸色一变,恨恨道:“哼!小爷才不稀罕!”
“......”尹迁也不知他是怎得了,一出又一出,变脸变得比翠芳楼的阿娇都快,着实为难他好一番安慰。
他摸摸手中的书,忍痛说道:“要不我割爱将这书借你观看?”
骆怀英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却在下一秒如鲠在喉,生气都顾不得了,心中只有无语。
只见那蓝皮凤封面上写着七个大字《狐狸娘子俊书生》,侧边还有一竖小字——绿江公子呕心沥血之作,绝美人妖恋尽在其中!
一盆冷水下来直接哑了火,骆怀英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尹迁颇有些可惜的摸摸书页,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似是遗憾道:“可惜了,世上无伯乐懂我。”
还未走远的背影一个趔趄,险些没稳住身子,气哼哼地,走得飞快,身后的人小跑着追,嘴里喊道。
“你真不考虑下?”
“很好看哦!”
“狐狸娘子那身段......”
走在前头的矮个少年脸羞得通红,一把捂住这人的嘴,咬牙切齿道:“尹迁!闭嘴!”
被捂了嘴的高个少年扯他的手,非要给他吃下这安利,奋力反抗道:“我还有画册子呢!真的很......”
“你一读书人怎能这般不知羞耻!礼义廉耻读狗肚子里!”骆怀英恨铁不成钢道。
尹迁挑了挑眉,这好友也太过害羞了些。于是上前搂住他的脖子调侃道:“怀英你也不小了,怎得跟个雏儿似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他自己都逗乐了,堂堂知府公子哥怎可能是个雏儿。
原本只是为了调笑一二,却怎想骆怀英一脸震惊,瞳孔放大,一阵跳脚道:“怎,怎么可能!我才不是!!”
“......?”
这反应也太大了些,莫不是......
尹迁也震惊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突然一脸感慨,拍着他的肩膀道:“想不到堂堂知府公子年过十六,竟还是个雏儿!你可别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尹迁!!!”骆怀英气极,脸红得能滴血。
“......?”尹迁缩了缩脖子,不敢置信道:“又,又说中了?”
“无耻之徒!”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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