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眉望着他,心神俱震,无力铺天盖地袭来。
半晌,她低声道,“终归是我对你不住,你杀了我吧。”
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
风中,似乎有声音隔着遥远的距离,飘到耳边。
是谁也曾冷冷说过,“你大可以杀了我。”
只不过那时候选择权在她,而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不愿意对一个无辜的人动手。
如今却不同,他带着滔天的恨回来,他有充分的理由。
“杀了你?”
付玉宵仿佛听到什么荒谬的笑话,“不。我不会杀你,我付玉宵还不至于沦落到对女人动手。”
秦如眉心中萦绕着浓重的怆然,眼中水雾如烟,泪水摇摇欲坠。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视线落在他的眉眼上,紧接着逐渐下移,像是在描摹他的模样。
她想到了很多事情。
付玉宵接触到她的视线,眸色一沉。“不要用你看姘头的眼神看本侯。”
秦如眉唇瓣一颤,心中紧痛,终究没能说出话。
良久,极轻的声音自她喉间传出。
“沈昼,是你的假名吗?”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是享誉兆州的淮世侯付玉宵,这样大的权力和地位,好像任何事情在其面前,都可以迎刃而解。
“是。”他不无讥讽道,“就许你用假名,不许别人用么,秦双翎。”
秦双翎。这个名字实在太过熟悉,从他喉间吐出,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低沉,顷刻间勾起那些久远的记忆,让她心脏震颤,神思恍惚,忍不住想要流泪。
太久没有人叫过她这个名字了。不……好像也并不久远,只是两年而已,兴许还不到两年。一切怎么变得物是人非了。
忽然,庭院外传来柳棠意的说笑声与众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付容愿他们已经从福满楼定好席面,回家来了。
秦如眉当即乱了,口不择言,“沈昼,他们回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不能让付容愿他们看见,不能让他们看见付玉宵与她这般纠缠情状,不然她真的会绝望。
相比她的惊慌失措,付玉宵却显得游刃有余。除却在听到她唤他“沈昼”的那一刻,他注视着她的神色有一瞬的怔然,但很快,完全被冷漠替代。
他并未退后,反倒朝她走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携着清幽竹木香气彻底覆盖她。
他将她着急的神色尽收眼底,抚上她的脸,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害怕被人发现我们私会。”
男人的声音缱绻而深情,与从前相差无二。
秦如眉恍惚了一瞬,怔怔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她以为会看到与从前一模一样的笑眼,可她却在男人的那双眼睛里,清晰地看见了极为浓重的讥讽,还有浓烈的恨。对她的恨。
她骤然僵住,唇瓣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再动弹不得,心如刀绞。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竟会用上“私会”二字?不该这样的。秦如眉颤抖着,觉得胸口疼痛,深吸了几口气,脸色变得惨白。
隔着一扇门,柳棠意与祁王他们说笑的声音已经愈发逼近这里。
“放开我吧,阿昼。”
她不敢想象若是被所有人看到她与付玉宵这般情状,会有什么后果。
她已经和付容愿定下婚约,纵然还没有成亲,可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付容愿的妻子。她这一生,拥有的东西并不多,可短短几年,她却失去了很多很多。如今,她不想再失去这一点触手可及的温暖。她会崩溃的,她真的会崩溃的。
付玉宵冷眼看着她的战栗。
“秦如眉,你真的很聪明。”
她一直都很聪明。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她知道用这个名字唤他,他便有妥协的可能,即便她可能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阿昼。
这个亲密的名字,他并不轻易让别人这样唤他。
外面,柳棠意银铃般的笑声离这里越来越近,秦如眉甚至已经可以透过声音,知道柳棠意一定雀跃地走在最前面。
付容愿好像还给她买了甜芝麻团,柳棠意拎在手上,娇声问,二表哥只给我买,嫂嫂一会儿看见了吃醋怎么办。
脚步声,踏进了庭院。
秦如眉绝望地闭上眼睛。
一刹那,却是付玉宵身影一掠,不见他如何动作,却已然带着她闪身进了隔壁的客房。
房门被极快地推开,关上,声响之小速度之快,宛如只是一阵风轻轻拂过,连停留在屋檐上的麻雀都没有惊动。
一墙之隔,柳棠意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笑,“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嫂嫂和表哥去哪儿了?这芝麻团,我还想留一些给嫂嫂呢。”
祁王笑道:“柳姑娘,不然你直接吃了吧,反正就一份,吃了反倒省事。”
“二表哥,你说嫂嫂她会吃醋吗?”
付容愿温和笑道:“你嫂嫂不是小气之人。”
黑暗的房间内,听着外面的动静,付玉宵眼底划过一抹讥笑,凑近她耳边说道:“付二夫人,你夫君和他这位表妹,似乎关系匪浅。注意着些,莫要丢了夫君才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讽刺。
秦如眉不适应那气息,别开头道:“容愿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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