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黄金快镖手’黄复的人情,就算只是欠着,也是值些钱的,何况他与咱们庄主可是老朋友!”袁华满嘿嘿一笑。
“那楚千繁武力在我之下,若是遇上了,指不定是谁要抱头鼠窜呢!”
话音刚落,一阵凉凉的风吹来,夜色漆黑之中,不远处的树上忽然悠悠忽忽挂下来一条淡绿色的鬼影,袁华满神色一凛,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胆小的弟子已开始惊呼:“有鬼……鬼……是那个村里的人!他们……他们来找我们索命了!”
“胡说八道!”袁华满提上马头,踱到那胆寒退缩弟子的面前,反手便“啪”的一声,给了那弟子一个响亮的巴掌。
袁华满并非不觉得害怕。行杀人敛财之事,本就是天诛地灭之罪,做贼心虚又路遇异象,早已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捏着大腿暗暗告诉自己:行军打仗,领头之人,遇事怯懦乃是大忌。
自己辛苦筹谋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拥护自己的师弟,在庄主眼皮底下组建出自己的班子,可不能在众人面前失了威严!
袁华满十岁拜入山庄,如今已有十年光景,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不信鬼神之说,否则,若真如此灵验,世上哪里还有恶人?应当处处世外桃源才对!
袁华满皱着眉思索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醒过神来——他们才说完屠村之事,就有诡迹发生……莫不是……
袁华满当即恍然大悟:莫不是刚才有人偷听不成!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愕然又惊怒,朝着那条飘忽不定的鬼影历喝道:“是谁胆敢躲在背后装神弄鬼?”
正当此时,旁边的弟子发出一声惊骇绝伦的惨叫,这凄叫声十分突然,饶是做好了准备的袁华满也吓了一跳。
他举目看去,正看见那弟子仿似被人隔空一掌击中心脏,随后倒地不起。
宋姓弟子蹲下身来,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他的下巴本来在打颤,但当手指感受不到褚师弟鼻孔的出气的时候,忽然就闭上了嘴,脸色煞白。
他想尖叫、想嘶吼、想哭出声,喉咙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袁华满见他如此反应也不开口再问,自行翻身下马上前去查看,他照着宋师弟的方式探了探鼻息,不由得身躯一震,又解开褚师弟的胸襟。
没有掌印!
白皙瘦弱的胸膛上分明没有任何掌印,就连半点的淤青也没有!
可既然没有一点内伤,为何会在顷刻之间就断气?
其余弟子担心这样的厄运会降临在自己头上,纷纷壮着胆子拔出剑来,以死去的褚师弟为中心围了个圈,列阵以待。
这时,他们吃惊地看到,那条鬼影——竟是没有头的!
眼见纷乱再起,师弟们纵然已列起了队伍,可胆小觳觫,总是容易不战而退。
袁华满连忙自身后顶住师弟们,厉声骂道:“你们的眼珠子都是干什么吃的?都给我仔细看清楚了!那不过是一件女人的衣服,自然是没有头的,不仅没有头,甚至也没有脚!”
他这回猜出了幕后之人的伎俩,“她一定是用一根什么东西把衣服吊到天上去,之所以会发光,大概也是因为往衣服上抹了荧粉的缘故!”
袁华满猜得不错,那袭飘忽不定的鬼影,乃是楚千繁脱了外袍,再抹上萤石磨成的粉,最后以指尖弦丝擎住,送上半空。
褚姓弟子的死亦是如此,以线刃穿心,瞬间毙命,且伤口肉眼几不可见,体表不会有任何伤痕,自然与鬼魂之说相呼应。
大多数情况下,恐惧来源于未知。楚千繁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她这半生自然并非顺风顺水,违反了斋规,指叶斋对玉狐用刑之时,便会蒙上她们的眼睛,再堵住她们的耳朵。
黑暗里,无声无息,鞭笞针扎,你根本不晓得痛苦何时会降临,什么样的痛苦会降临。
魏心怜……全村人的命债,就由她来讨!
师弟们听袁华满作此解释,细想过后觉得合理,纷纷站直了身子,腿也不抖了,眉也不皱了,转惧为怒道:“是谁敢耍我们!”
“何方鼠辈,给我滚出来,我们要为褚师弟报仇!”
楚千繁嘴角一抽,发出个冷笑。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为师弟报仇?真有这么好的感情?其实只是怕她将屠村之事泄露出去罢了。
有脚步声起。
袁华满眨了眨眼睛望向那方,却不见任何踪迹,而那条鬼魅般的人影一闪,众人本来严阵以待,但“它”仿佛被人抽离了魂魄,失去了牵引,轻轻落在地上,其他弟子不由分说上前一顿乱砍。
只听到一阵衣帛撕裂之声,那鬼魂扁扁地“躺”在地上——原来与袁华满说的一般无二,果然只是件女人的衣服。
夜色苍茫中,背后一道气息倏然靠拢,袁华满余光一动,正对上楚千繁幽幽的眸光,这时她的手已经伸到她胸前,袁华满当即明白她是要从背后用手臂勒住自己的脖子。
“唔……”一声闷哼,袁华满来不及拆招,被楚千繁勒住了喉咙,她目光清冷,面若修罗,左手制住袁华满之后,右手往发髻间拔下一根剑簪,欲从袁华满的太阳穴刺入他的脑中。
“师兄!”其他弟子见状,纷纷挥剑杀过来解救。
袁华满武功虽则不如楼星盟与楼沐风,却也并非草包,他眼尾望见即将刺入自己脑中的一点寒芒,心下大惊,当即伸出右手来抓住了楚千繁持簪的手腕。
二人僵持之时,无数道长剑朝楚千繁颈间砍来。
楚千繁眉一挑,扫视一圈,这伙弟子将近三十人,除了袁华满和几个年长的说话有分量的,其他的都不足为惧,但她自上次为救楼星盟服下烈焰丹之后,便时不时地受穿魂游脉针折磨,行动大不如前,身手也不胜从前灵敏,要全身而退确是有些困难。
所以她这才装神弄鬼,一来玩弄人心为亡魂出气,二来使敌人胆寒战栗,占据先机。
哪想竟小瞧了袁华满,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点机会就这样转瞬即逝。
心如电转,右手一松,剑簪便笔直坠地,楚千繁看准了时机,足尖奋力朝剑簪一踢——便有破空之声响起,剑簪扎入了来袭弟子的小腿腿骨之中。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身前那名弟子重重摔在了地上,抱着那不足二分的血洞凄凄切切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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