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因为皇后病重,皇上刚下早朝就去探望,还屏退了宫人,自己亲自照顾皇后的传闻在当天就传遍了阖宫上下。
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偏西的栖霞宫,宁妃的主殿之中。
宁妃年初才进宫,虽然一进来就身居妃位,可她资历却最轻,因此六宫事务,是半点也不用经她的手,她每日只用想想消遣,怎么得皇帝欢心就行了。
因此这会子她正卧在芙蓉榻上,伸着手等宫女采薇给她涂指甲。
采薇听到了旁边德嫔带来的话,手不禁一抖,涂歪了些。
“没用的东西。”
采薇连忙告罪。
宁妃斥责了她,面上却没有怒意,只是淡淡地抽回了手。
“娘娘也别怪罪她,皇后指使兰春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她,如今皇后又得了皇上垂怜,倒是半点不计较娘娘的颜面,她心里如何舒服呢。”
德嫔说着,又忧心了起来:“皇后这下又要得意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咱们。”
宁妃却还是淡淡的:“本宫也猜到了,陛下到底要顾着皇家的体面,哪能真的和他翻脸?”
“唉。”
德嫔始终意难平,要说宫里谁最讨厌皇后,她绝对能算一个。
她与宁妃一样,是陛下登基大典时方进宫给的位分。
她出身不高,不过是个知州的庶出女儿。本来已经在与冀州同城的商贾人家议亲,谁知道一个京官传令下来,说她是七月十八午时正刻所生,被算出有旺国之运,可作新帝登基之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就这么被父亲进献入京。就是因为这个生辰八字,导致她入宫之后处处被皇后针对。
如果不是宁妃帮扶可怜她,她孤身一人在此,恐怕早被那姜皇后折磨死了千回百回。
那种德性,如何配做一国之母?
在她心里,只认宁妃一个人。
“刚刚那些话,我知你心直口快,在栖霞宫里说说也就罢了,”宁妃说,“他是中宫之主,给你委屈,你就暂且受着。那是个什么人,陛下心里和明镜似的,你以为陛下为什么要纵着他?”
德嫔立刻心领神会,点头说明白了。
“他再跋扈,也只敢叫宫女教训本宫的丫头,你我只要不叫人挑出错处来,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观虎斗?
这话又叫德嫔疑惑了起来。
皇上刚登基不久,后宫妃嫔并不多,甚至说得上是寥寥无几,连几个主宫都填不满。
正二品的妃子只有两位,一个是眼前的宁妃,另一个就是皇后身边的贤妃。
嫔位上也只有三人,除了她,还有逐月宫的庄嫔,与灵霄宫的僖嫔。
再往下就只有一个班昭仪,和一个胡婕妤。
这里面数宁妃的出身最雅,户部尚书戴信之女,大家闺秀,掌上明珠。
据说她从最开始就被定给了陛下做妻,却被姜阁老阻断了姻缘,也是用了什么八字契合论,导致宁妃在闺中等了快五年,最后才如愿进宫。
光是这一点,就很叫德嫔佩服。
哪个女人愿意在闺中待嫁五年,白白消耗青春呢?
都是妃子,贤妃的出身就差了些。
她父亲本是济州知府,却把她寄养在姜阁老府上,完全是托了姜阁老的抬举,才被娶为太子侧妃。
到了今年她父亲才升入京中,做了从三品礼部侍郎。
因此贤妃向来都是皇后的附庸,明明也坐着一宫主位,却对皇后唯命是从。
不仅是她,那个班昭仪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女子,真真是奴颜媚骨,恨不得拿脸贴去给姜皇后擦屁股。
排开这些人,再看看她的邻居庄嫔。庄嫔是宫中唯一一个商家出身的女子,据说她家财万贯,光自己就在京城有十几家绸缎铺子,从来不缺银子使。
刚进宫的时候,她还对这个女子充满好奇。但接触久了,她才发现这是个很没劲的女人。除了宫中大典,平时大门不出,每日吃斋念佛,素衣素脸,就差没在宫里出家了。
这位还不是宫中最离谱的,有位僖嫔更甚。
她身份尊贵,是定远侯家的二姑娘。定远侯李家有军功,至今还有两位后人在边疆戍守。
除此之外,她还是太后的外侄女,陛下的小表妹。
正因为命里含贵,才没有忌讳,连姜皇后轻易也不敢动她。
可惜这是个傻子,分明也快十七岁的人了,每日还和个孩子似的,只知道吃吃喝喝,胖得跟只猪崽一样。还“将门虎女”呢,哪有这么胖的老虎,也不知道丢的是谁家的人。
或许就因为她傻,皇后才没把她当回事,任由她逍遥。
至于她宫中偏殿里的胡婕妤……算了,这个人在宫里几乎没有存在感,相貌平平,听说都快三十了,只因为曾经是陛下的通房侍女,没功劳也有苦劳,这才给了个位分。
她进宫快一年,只见陛下去见过一次胡婕妤,还是因为胡婕妤久病不起。
唉,偏偏这么个病秧子,和她一起住。
德嫔实在觉得晦气,很想找个由子搬来和宁妃一起住。
如今这宫里能和皇后分庭抗礼的,不就只有宁妃娘娘一人而已?
哪里来的看虎斗呢?
宁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现在可看不出来,等日子长了,或许就有端倪了。”
德嫔听得一头雾水,似懂非懂,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跟着宁妃混,准没错。
她现在就等着永和宫那位作茧自缚,栽一个大跟头!
“阿嚏——”
永和宫里的那位鼻子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刚从新冠的魔爪中逃出来的姜文冉赶紧捂住嘴,第一反应就是想做个核酸。
下一秒他又想起来,这里早就不是现代社会了。
他是确定已经痊愈才出院的,还打了第四针加强,不至于说还有病毒残留吧?
他宽慰了自己许久,又让蕙青替自己量了体温,一切正常,这才放心下来。
蕙青说:“娘娘受过寒气,要是有感冒风邪也正常。蕊白已经叫小厨房熬了姜汤,用午膳前把它喝了,去去寒气。”
因为今天皇帝走时难得表情和平,蕙青和蕊白开心得像在过年,此时说话喜气洋洋的。
姜文冉的心情微妙,因为皇帝显然没有信他那些话,而且一定认为他脑子有问题。
但皇帝最后也没说什么,可能因为实在无话可说,总之他是把这关给过了。
蕙青对他的前途大抱希望,开始展望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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