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漓喉咙发干,却努力让自己冷静。他即将毒发,将面临极限的身体折磨,此时若消耗过大,等同于自找苦吃。洛钰本就是一心等死,但她不是。
“我不要你的一夜,我要你的一辈子。你信我,我会救你,会为你解脱所有的困境,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离不弃。”
今生,要么长相厮守,要么生死相随。
洛钰眼巴巴地看着她,即便夜色昏暗,也能感觉到他眸中水光潋滟,唇色嫣红。
上官漓知道自己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都最难抵挡他的美色,干脆用手蒙住他那双会勾人的眼睛,语气强硬地说了句:“睡觉。”
洛钰被她这举动逗笑,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牵着,无可奈何地闭眼做了个深呼吸。
无论何时,他都不忍违背她的心意。
“都听你的。”
次日,上官漓醒时天光大亮,见洛钰还未醒,便自行轻轻地下了床。
她洗漱完,用了早餐,然后去了趟暮霞苑。
安成和敦子等人昨夜突然被抓,此时提审,密密麻麻跪了一屋子。
安成还想巧舌如簧,装傻充愣,见了上官漓便蹭上前来。
“奴才们近日一向安分守己,奴才也始终谨记六公主的教训,对府中的规矩不敢有半点差池。六公主突然将奴才们关押起来,还请明示,奴才们犯了何事?”
上官漓已容忍他跳梁小丑一般蹦跶了多日,如今全没了再装瞎的必要。
“明明是霄国的奸细,你不必再以奴才自称,你若敞亮些,尚可好好说话,否则,我便换了别人。”
“六公主这样说,有何证据?”安成抵赖道,“奴才们千里迢迢追随主子来到燕国,打狗尚需看主人,六公主要处置奴才,也请务必先知会主子一声。奴才听闻六公主此番出征,我家主子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六公主若肯听他一句,他定会禀明奴才们的忠心。”
上官漓明白,他这是打定了主意,徐恬儿在洛钦的手里,洛钰只能为他们打掩护。
她冷笑:“我没工夫同你说废话,你若执意死鸭子嘴硬,那便拖下去,先打四十板子再来回话。”
护卫们正要上前,安成又嚷道:“六公主这是欲加之罪,草菅人命,六公主哪怕不看驸马的面子,难道燕国也没有王法吗……”
“拖下去,直接杀了!”
上官漓一言既出,安成彻底傻了眼。他回过神来鬼哭狼嚎一般求情讨饶,却已被人拖出门外。
随着一声惨叫,窗棂上喷溅一道血痕。
鸡杀完了,上官漓看着屋内瑟瑟发抖的一群猴子。
“你们是公主府的奴才,也是霄国的奸细,我不需要证据,想打便打,想杀便杀。杀一个和杀一群,没什么分别。”
众人终于老实,敦子抖着腿跪上前来:“六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总算还有一个机灵的。”上官漓点了下头,“我知道驸马才不是你们主子,你们的主子是太子洛钦,霄国已经开战,说吧,他想叫驸马帮他做什么?是不是想要我的兵力布防图?”
敦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六公主连这个都知道了?”
他们确实如上官漓所料,还没来得及接近洛钰,将此事通知他,可是,上官漓却知道了,也不知是何等的神通?
他心中又生了几分畏惧之意:“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只因家中亲眷都在霄国,主子的指令不敢不从。六公主饶命,放了奴才吧,奴才们命不值钱,您便是拿奴才们做人质,也是无甚用处的。”
“我可没说要拿你们当人质,我知道,你有你的消息渠道,我今日,就是给你送消息来了。”
上官漓知道他不解:“用你的渠道通知洛钦,我早已请定远将军调了西南军去驻守昕阳和旻阳,宣武军也已提前出发。待你的消息送到洛钦手中时,飞鹰骑也已抵达。”
敦子将一双小眼瞪得更大,仿佛听到了多么恐怖而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没听错,我早知霄国会趁燕国刚刚回兵,且朝廷内乱时来攻,所以,早就提前做了准备。八十万大军即将就位,而霄国弹丸之地才多少兵力,无论是昕阳还是旻阳,都不必妄想,若不想死,还请霄国太子自行撤出珈临关。”
小眼睛转了转,敦子也算有些头脑:“六公主既已早有准备,兵力充足,胜券在握,为何要命奴才通传这个消息?”
奸细到底比普通的奴才难对付,上官漓不动声色:“若打起来,双方都有伤亡,燕国伐陈过后也想休养生息,能不开战对燕霄都好。你若怀疑我虚张声势,霄国有的是侦察兵,昕阳和旻阳的兵力如何,探查便知。”
敦子点头:“奴才不敢,一定尽快将消息传递过去。”
“另外,叫他趁早把徐恬儿放了。”上官漓冷着脸,语气带些威胁,“我可不是驸马,我对徐恬儿的生死,不在意。但驸马是我的人,我见不得他被人拿捏,受人闲气。霄国从前是如何依附燕国的,若是逆了我的意,我要么,就带兵围了嘉临关,要么,日后邦交可没有好果子吃。”
敦子伏在地上,再说不出话来。
上官漓说完这几句,便离了暮霞苑。敦子由人单独看管,其余人等交大理寺处置,整个暮霞苑都清爽了许多。
其实在兵力上,上官漓没有说谎,她之所以无心恋战,除了休养生息,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自己将无法出征。
她回到东厢时,洛钰仍未起身,她坐在床边,轻轻牵了他的手。
这一次,她想查看关于徐恬儿的记忆。并非她不相信洛钰,只是,她想对他从前的事有更多的了解,而这段记忆里,必定绕不开一个对洛钰非常重要的人——云娘。
记忆被缓缓打开,原来,徐恬儿并非是云娘的亲生女儿。
那一年,洛钰流落宫外,冯修仪死后,原先身边的宫人们便走的走,散的散。
云娘被遣去了浣衣局,在那里,她结识了徐恬儿。徐恬儿的容貌竟与她那病亡不久的女儿,生得十分相似,连年纪也相仿。
徐恬儿年少,力气小,干活常常受人责打,云娘便总是帮她,照顾她。
徐恬儿感恩,认她做了干娘,云娘从此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后来,洛钰回宫,冯家血洗沉冤,他特意将云娘要回了身边。云娘舍不得徐恬儿,便求了洛钰准许,将她也接了过来。
徐恬儿初时受了云娘的恩惠,又攀着她鸡犬升天脱离了浣衣局,后又见到了俊美无俦、龙章凤姿的四皇子洛钰,倒不自觉生出些肖想来。——谁知这般境遇,是不是为了一段天定的姻缘?
徐恬儿时不时地出现在洛钰面前,言行间又总想表现得自己与旁的宫女不同。
岂不知,洛钰并非养在宫墙涉世未深的皇子,他早见识过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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