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婆子带着人逼近陶夭夭,路过时向燕逸之福身,“二爷,得罪了。”
说着,小厮和护院上手拉扯燕逸之,燕逸之被扔在母亲和夫人之间,想护着陶夭夭却势单力薄。
陶夭夭双目凄然,“夫君,保重~”
胳膊被两个婆子抓住,不管不顾往外拖,至此,将是活生生的离别。
燕逸之甩开纠缠在身前的人,一袭墨衣,面色冷然依旧挡在陶夭夭面前,“母亲,请您三思。”
越是这样护着,越是激起了大奶奶的妒意,自己的儿子就和这个女人成了几日夫妻,便可以为了她公然与自己的母亲作对。
“赶紧将她拉下去。”大奶奶田氏怒斥着,脸上的狰狞压不住。
婆子们再也不顾及燕逸之的颜面,恨不得扑上去把陶夭夭扔出屋外,就像她多待一刻都是脏了燕府的地。
陶夭夭神色淡漠地甩开拉扯在身上的无数双手,“放手,我自己会走。”
她转身看向上首站着的大奶奶田氏,嘴角淡然弯弯,“只是,大奶奶今日赶我走,不要后悔。”
“我后悔什么!”大奶奶田氏狠狠剜了她眼,端端正正坐在上首。
在这个家里,如今她是当家主母。
永远都是,只要她在一日,就她说了算。
陶夭夭一步步往外踏,燕盼儿小声挽留,“二婶。”只是声音小的,如同尘埃吹落入土,没人听见。她也是夹缝里生存的,她不明白,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可以压燕子荣一头的,能说得上话的人,为什么大哥非要与她作对呢!
她目光从陶夭夭的眉宇间一寸寸落到她的脚边,拖成长长的影子,在身后延成一条笔直的线条,暗色的影子里,好似有一滴两滴三滴什么……
燕盼儿仔细盯着看,最后惊呼出声,“血,血,二婶流血了!”
一下子引来所有的目光。
燕逸之被四五个人按在圈椅里,听见燕盼儿的喊声,低喝一声,“九思!”
九思等主子的命令等得手痒,即刻一脚踹在一人腿窝,又一拳打在另一人眼窝,燕逸之趁机挣开束缚,如风般抢在燕绥动手之前,将陶夭夭揽进怀里。
燕绥手前一空,一步之遥。
手攥在身后,指环泛白,转身看向光明正大搂搂抱抱在一起的小夫妻俩。燕绥忽然意识到,光明正大和独养在怀的差别。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燕逸之将陶夭夭安置在圈椅里,单膝半蹲在她身前,见她唇白如纸,额间隐隐渗出冷汗,紧紧攥住她的双手微微在颤。
陶夭夭眼睫轻颤,咬住唇角,似是在忍着剧痛,“我肚子好难受。”
“叫太医,叫太医!”燕逸之喝道。
九思边往外跑边道,“太医每日会到大公子屋里看诊,我去把他拎来!”
翠竹也跟他跑了出去。
九思回头看见她,“你来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照顾你家夫人?”
“有陈婆子呢!我怕你拽不来太医,我要一起去。”
九思无奈,“我一个人跑的快,你跟来我还要……”
话还没说完,翠竹拽起裙角,跑到了九思前面,将他甩下四五步。
太医正在给燕玖施针,拔出最后一根针后,燕玖从昏沉里睁开眼,正看见翠竹拉住太医的胳膊,“太医,快跟我走。”
“你不是?”秦南枝纳罕,“你不是二婶身边的丫鬟?是二婶病了吗?”
翠竹一把推开秦南枝,“不用你管。”替太医背起医药箱就往外走。
“站住!”燕玖挣扎着单臂撑起身体,喝道。
九思也已经到了,拱手道,“二夫人流血,二爷让我等来请太医到前厅,大公子,我等先告退了。”
燕玖面目冷黑,“我没让太医走,我看你们谁敢把他带走。”
说完,重重地咳嗽起来。
翠竹同陶夭夭一样,最厌恶的就是这个人,半分颜面不给,“我就带走如何了!”
“我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嘛!”燕玖一阵胸闷气短,差点晕过去。
翠竹才不管,“你死就死呗,死了我百年之后给你陪葬!”
她换燕玖的命,值!
气得燕玖一口黑血瘀出来,两眼一黑,坠下去了。
秦南枝骇得六神无主,拉住太医诊治,可惜抓了个空,翠竹早就拉着他跑出去老远。
回到厅堂,太医即刻把脉。燕绥立在身侧,眉宇间轻凝,从这段时间观察,这丫头做事挺有算计章法,突然间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定然不是无缘无故的,他倒要看看,她又在搞什么名堂。
至于这点小伤,等他把她带走,都不是问题。
大奶奶田氏有些不耐,攥攥手帕,心里提着半口气,“把完脉了吗?太医,她有个三长两短,可与我们燕府无关。”
她觉得陶夭夭就是故意为之,关在院子里月余无碍,今日就闹出这种事情来。
要是今晚在燕府有个什么,她的二儿子身上的谣言就洗不掉了。
太医放开脉,回禀,“大老爷大奶奶,二夫人是喜脉。”
“什么!”大奶奶一手攥紧圈椅扶手站起来,只觉得两耳嗡嗡,似是没有听清楚。
太久了,这样的消息,在燕府太久没听见了。
太医的话将这个消息实锤,“只是刚一月有余,胎还不稳,需要静心修养。”
她打得原来是这个主意!
子嗣是燕府的命脉。
燕绥的面色幻变不定,周身笼上一层寒霜,心口又仿佛浇了层热油。
十五本来紧跟在燕绥身边,只觉脊背一凛,往初一背后闪去。
大奶奶听到太医的话,脑子里嗡鸣般的声音呼啸而过,她重新跌回座椅上,有些泛紫的嘴唇哆嗦,“太医,你说什么?”
燕绥早已听不见任何声响,双眸如择人而噬的猛兽,血丝密布,视线落在陶夭夭的肚子上。
燕逸之手与陶夭夭交叠在她的小腹间,这是燕逸之的第一个孩子,他温和的眉宇间化开,尽是感动与喜悦。
他难以相信,盈盈一握的腰身里面,竟然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生命。
大奶奶被郑婆子搀扶着,颤巍巍走过来,脸上的褶皱好似被充满了力气,全部舒展开,双目有盈光发颤,
“太医,你有没有诊断明白,是真的吗?”
“老臣仔细诊断过,万万没有错。”
闻言,大奶奶激动地双手都在抖动,口不择言地吩咐郑婆子,“快,快去感谢送子观音。”
郑婆子刚要走,她又叫住,“不对不对,去告慰祖宗,不不不,来人来人,感觉用最软的竹榻,将二夫人抬回澄心苑。”
陶夭夭此时拿捏着最微弱的语气,眼角挂着羸弱,“燕大奶奶客气了,我等还要赶回江南陶府,不便打扰。”
“夭夭,有我在,谁也不能让你走燕府。”燕逸之神色笃定,“你若不想住在这里,我京中还有另一处别院。”
“逸之!”大奶奶喝止自己的儿子,“难不成你还要自己的母亲向你的夫人谢罪嘛!”
当然不会。
大奶奶仰着头俯视着自己的儿子,端得是最傲慢端庄的架势。
燕逸之不语。
两厢就僵持在那。
三奶奶孙氏坐在那里浑身难受,戳戳三老爷的腰窝子,“赶紧说点什么。”
三老爷燕忠达抿一口茶,淬掉茶叶沫子,“好不容易有机会喝茶看热闹,让他们再闹会,我再看会。”
还凑到三奶奶身边,“我跟你说,我发现,二哥好像对这个二侄媳妇有点意思。”
“别胡说。”三奶奶孙氏喝止他,在她看来,这么当面编排二老爷燕绥的不是,简直是作死。
她白了夫君一眼,站起身挤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