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哄笑声几乎掀翻屋顶。
陆欢欢死死捂着滚烫的脸。许砚卿！她绝对是故意的！
指尖还残留着胶卷上那几行字的触感，每一个字都像小火苗，燎得她脸颊热度不退，心头又羞又恼。
“欢欢！欢欢你没事吧？”红姐和小梅挤过来，又是好笑又是担心地拍她。
“没……没事！”陆欢欢放下手，露出一张依旧红扑扑的脸，气鼓鼓地，“许老板太过分了！她怎么能……”
“嘘！”小梅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小点声！许老板那是给你长脸呢！没看台下都炸了？省里领导都笑呵呵的！咱们剧团这下是真露大脸了！刘主任刚才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长脸？
陆欢欢欲哭无泪。这脸长得也太刺激了！
“就是，”红姐也笑着帮腔，眼里闪着光，“你是没看见，许老板下场时，嘴角那点笑藏都藏不住！多少年没见她在台上这么……嗯，活泼过了！”
活泼？
陆欢欢嘴角抽了抽。许老板那叫活泼吗？那叫当众耍流氓！仗着戏好扮相帅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滴！阶段性任务达成：30天内目标人物好感度达10%！】
【奖励发放：传承值+15%→总传承值30.1%，许砚卿好感度+14%→当前15%，解锁越剧身法·基础感悟（碎片），已融合】
【新阶段任务：60天内目标人物好感度达30%，解锁更多系统功能。失败惩罚：抹杀。】
一股酥麻感的暖流瞬间涌入四肢。陆欢欢只觉得身体似乎轻盈了些，对周遭环境的感知也更敏锐了点，尤其是对台上残留的、属于许砚卿表演时带起的微弱气流轨迹，竟有了一丝模糊的感应。
身法碎片？好东西！
可紧接着的“抹杀”二字，又像一盆冰水浇了下来，让她刚升起点小得意的尾巴瞬间耷拉下去。15%到30%？还只有60天？这难度简直是几何级数增长！尤其对象是许砚卿这种心思比海底针还难捞的冰山！
“怎么了欢欢？脸色怎么又白了？”红姐关切地问。
“没……没事，”陆欢欢赶紧摇头，压下心头的压力，挤出一个笑，“就是……有点饿。”
汇演在一片空前热烈的气氛中完美落幕。剡溪梨园成了最大的赢家，非遗保护名额十拿九稳。后台一片欢腾，连空气都飘着喜气。
刘主任红光满面，和许砚卿说了半天创新典范、梨园之光，许砚卿只是淡淡应着，目光偶尔扫过角落里帮忙收拾道具的陆欢欢，在她下意识捂住脸时，眼底快闪过一丝笑意。
这笑意转瞬即逝，无人察觉。
庆功宴是简陋的，就在后台支起几张桌子，摆上食堂大师傅加急炒的几个硬菜。学徒们兴奋地叽叽喳喳，围着许砚卿敬茶，七嘴八舌地复盘着台上的精彩瞬间。
“许老板，您最后那句改词绝了！”
“是啊是啊！神来之笔！台下都疯了！”
“那个小书童到底是谁啊？许老板您给透露透露呗？”
有人大着胆子起哄，目光有意无意瞟向努力把自己缩成鹌鹑的陆欢欢。
许砚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风都没扫过去，声音清冷：“食不言。”三个字，成功让后台再次降温。
陆欢欢松了口气，又有点莫名的失落，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粒。
身法碎片带来的微弱感知，让她能隐约捕捉到主桌那边许砚卿平静无波的气息下，似乎……藏着一点点的愉悦？
她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要不要……再拍一下？看看她此刻的心声？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陆欢欢自己掐灭了。不行！刚脱离小书童的社死现场，再偷拍被抓包，许老板怕是要真剐了她！
好感度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庆功宴接近尾声，气氛再次松弛下来。老张头喝高了点，拉着管服装的红姐絮絮叨叨说着剧团复兴的憧憬。学徒们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笑。
陆欢欢收拾好自己的碗筷，正准备溜回后院杂物间，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大起大落和刚获得的身法碎片。眼角余光却瞥见许砚卿离开了主桌，独自一人走向通往小院子的侧门。
鬼使神差地，陆欢欢的脚步顿住了。
白天汇演的巨大成功，暂时掩盖了剡溪梨园摇摇欲坠的财务根基。
红姐私下跟她说过，剧团早已入不敷出，全靠许砚卿个人贴补和老班主留下的一点微薄积蓄硬撑。而敌团兰庭，仗着背后资本撑腰和剽窃来的所谓创新，不仅抢走了大量年轻观众，更在暗中使绊子，处处打压，试图彻底压垮剡溪，吞下这块老字号招牌和非遗名额。
那个被许砚卿视若珍宝、却差点毁于颜料泼洒的老杭绸苏绣长衫，只是兰庭下作手段的冰山一角。
陆欢欢修补戏服时，就听红姐咬牙切齿地说过，剧团几笔重要的演出合同莫名其妙黄了，账目上也有些不清不楚的地方，矛头隐隐指向兰庭不正当竞争，甚至可能涉及做假账、偷税漏税！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证据……账本！
如果能拿到兰庭内部真实的账本……
陆欢欢很快有了想法，剡溪梨园不能倒！许砚卿的戏台也不能塌！
她深吸一口气，趁着无人注意，悄无声息地闪身出了那扇侧门。
深夜的梨园小院，清冷寂静。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树影。
许砚卿独自站在院角的古井旁，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并未点燃，只是无意识地捻着。
卸了妆的脸在月色下显得更加冷白，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红姐惊慌失措的喊声，撕裂了这份宁静：
“许老板！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许砚卿忽得转身：“慌什么！”
红姐几乎是扑到她面前，手里死死攥着一部手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微……微博！热搜！您快看！”
许砚卿眉心一皱，接过手机。屏幕上，刺目的“爆”字标签，牢牢钉在热搜第一位：
#剡溪包庇间谍#
话题下面，是几张明显用长焦偷拍的、像素模糊却极具冲击力的照片！
第一张：深夜，一个穿着深色连帽卫衣、身形娇小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翻越兰庭艺社后院的围墙！动作笨拙又慌张。
第二张：人影落地不稳，一个踉跄，帽子被旁边的树枝刮落，露出一头标志性的、略显蓬乱的卷毛短发，和半张惊惶回头的小脸。这不是陆欢欢还能是谁！
第三张：兰庭保安室门口，一个穿着兰庭工作服、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指着监控屏幕，屏幕定格在陆欢欢翻墙的瞬间，他脸上是谄媚又得意的笑。
配文更是字字诛心：
【惊爆！剡溪梨园“功臣”竟是兰庭间谍！非遗汇演前夕潜入敌营，意欲何为？剡溪班主许砚卿是知情不报，还是同流合污？所谓“创新视频”是否间谍任务一环？深扒剡溪包庇“内鬼”的惊天黑幕！保护非遗，岂容蛀虫！@剡溪梨园官微@省非遗保护中心请彻查！】
评论区早已被愤怒和质疑的洪水淹没：
[用户23456]：卧槽！反转来得猝不及防！白天还在吹她是救团功臣，晚上就变间谍了？剡溪玩得一手好无间道啊！
[吃瓜第一线]：这照片石锤了吧？翻墙姿势这么熟练，一看就是惯犯！许砚卿会不知道？骗鬼呢！说不定就是她指使的！
[越剧老票友]：心寒！剡溪百年声誉啊！许老板糊涂！为了赢连这种下作手段都用？包庇间谍？对得起祖师爷吗？！
[正义路人甲]：@省非遗保护中心这种有污点的剧团还配拿保护名额？赶紧取消！严查许砚卿！
[兰庭自来水]：呵呵，剡溪狗急跳墙了？正面打不过就玩阴的？支持兰庭维权！告死他们！
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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