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卿拎着陆欢欢的后脖领子,转身就走。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学徒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赵强瘫在地上,抖得像筛糠,□□湿了一片。
没人敢看许砚卿。
更没人敢看被她拎在手里的陆欢欢。
陆欢欢整个人都是懵的,双脚悬空。后颈的衣领勒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只能僵硬地抓着那只结实的小臂,一动不敢动。
穿过幽暗的走廊。
“砰!”
陆欢欢被毫不客气地“放”在了地上,屁股墩儿砸得她“哎哟”一声,龇牙咧嘴。
头顶传来一声极冷的轻哼。
揉了揉摔疼的屁股,陆欢欢抬头。
许砚卿居高临下地站着,看不清表情。她拍了拍衣服下摆上的灰,带着一丝烦躁。
“脏死了。”
陆欢欢:“……”
好吧,是挺脏的。她瘪瘪嘴,没敢吱声。
许砚卿没再说话,冷冷撇了一眼,转身进了她的专属化妆间。
留下陆欢欢一个人,心里五味杂陈。
劫后余生的庆幸。
被当众拎小鸡的羞耻。
还有……被嫌弃“脏死了”的委屈。
【滴!目标人物许砚卿出手干预,宿主脱离险境。好感度估算修正:1%(高度警惕,探究加深)。】
系统的提示音让陆欢欢一愣。
纳尼?1%了?
虽然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但……进步神速啊!从负十到1,四舍五入等于革命成功一大半!
“啧,”陆欢欢揉着屁股站起来,对着那扇紧闭的化妆间门,小声嘀咕,“拎都拎了,还嫌脏!”
随即拍了拍身上的灰,一瘸一拐地挪往后院杂物间。
管她呢!活着就好!好感度在涨就是胜利!
接下来的几天,剡溪梨园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
许砚卿依旧是冰山样,气压低得能冻死企鹅。
排练厅里,学徒们□□练得更狠了。赵强?据说被老张头连夜“送”走了,具体送哪儿去了,没人敢问。
陆欢欢嘛,每天老老实实,该擦箱子擦箱子,该跑腿跑腿,努力降低存在感。膝盖的伤在药膏作用下好得七七八八,只留下淡淡的青印子。
唯一的变化是,她擦戏箱的地方,偶尔会多出半块干净的馒头,或者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花生米。不用问,肯定是红姐或者小梅偷偷放的。
日子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中来到了省非遗汇演的前夜。
老剧场破天荒地灯火通明。
道具、灯光、音响都在做最后的调试。
陆欢欢被临时抓了壮丁,跟着红姐在前台侧幕帮忙整理明天要用的道具刀枪。
“欢欢,把这个长枪架子搬到那边去,小心点,别磕着!”红姐指挥着。
“好嘞!”陆欢欢应了一声,抱起沉甸甸的木架子往指定位置挪。刚放下,就听见后台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
她好奇地探出脑袋,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
只见通往后台的通道口,许砚卿走了出来。
她已扮上了《梁祝·楼台会》里的妆造。
头戴方巾,身穿那件月白色的长衫,对没错,就是陆欢欢用棉袄内衬补过云纹的那一件。此刻,灯光下的那片云纹流淌着温润的光泽,比原版更添几分清雅。
许砚卿脸上敷了薄粉,勾勒出俊朗的轮廓,眉峰斜飞入鬓,唇点朱色,英气逼人。
她只是站在那里,微微抬手整理了一下水袖,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真…真他娘的好看啊!
陆欢欢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里的小人疯狂捶地。难怪能当台柱子!这扮相,这身段,这气场!别说台下观众了,她这个“内部人员”都心跳加速!
许砚卿似乎察觉到了侧幕这边的灼热目光。她整理水袖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被油彩勾勒过的的凤眼,精准地扫了过来!
陆欢欢一惊,“嗖”地一下缩回了脑袋。
不好,偷看被抓包!
她背靠着幕布,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出息!”她暗骂自己一句,用力拍了拍脸。
汇演当天。
剧场破天荒地坐满了人!甚至还有不少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省厅领导、非遗专家、各路媒体……乌泱泱一片。刘主任坐在前排,脸上堆满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仿佛这盛况都是他的功劳。
陆欢欢还没有资格去前台,只能和红姐、小梅她们挤在侧幕的角落里,透过幕布的缝隙,偷偷张望。
前面几个剧团中规中矩地表演完,掌声稀稀拉拉。
终于,报幕声响起:
“接下来,请欣赏剡溪梨园带来的越剧经典《梁祝·楼台会》!主演:许砚卿!”
哗——!
掌声如潮水般涌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热烈数倍!甚至夹杂着几声激动的尖叫!
显然,那支播放量破百万的混剪视频,带来了巨大的关注!
灯光暗下。
哀婉缠绵的丝竹声悠悠响起。
一束追光精准地打在舞台中央。
许砚卿扮演的梁山伯,缓步登场。
月白长衫,方巾儒雅。仅一个亮相,那份属于梁山伯的温润书卷气,以及即将面对残酷真相的悲怆预感,便透过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眼神,清晰地传递出来。
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幕布后,陆欢欢屏住呼吸,紧紧扒着缝隙,眼睛一眨不眨。
许砚卿的唱腔清越悠扬,如碎玉落冰盘,字字含情,声声动人。身段更是无可挑剔,水袖翻飞间,将梁山伯初闻九妹是英台时的惊喜,到得知马家已下聘后的震惊、痛苦与不敢置信,演绎得淋漓尽致。
“……贤妹妹,我想你,神思昏沉寝食废……”
“……贤妹妹啊,我哪知你爹爹将你终身许马家……”
唱到情深处,许砚卿一个踉跄后退,水袖无力垂落,眼里盛满了破碎的绝望和无助,看得台下观众心都揪了起来,不少人偷偷抹眼泪。
陆欢欢也看得入了神,忘了紧张,忘了呼吸,完全沉浸在那份浓烈的悲情里。
不愧是许砚卿!这戏,绝了!
戏已近尾声。
祝英台唱完最后一句,含泪退场。
舞台上,只剩下形单影只、悲痛欲绝的梁山伯。
按照原本的唱词,此刻梁山伯应该有一段独白,抒发内心的痛苦与决绝,然后踉跄下场。
许砚卿站在舞台中央,追光笼罩着她清瘦孤寂的身影。她微微垂着头,水袖无力地垂在身侧,仿佛被巨大的悲痛压垮。
整个剧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最后的爆发。
突然。
许砚卿缓缓抬起了头。
她并没有立刻开唱。
那双眼睛穿透了舞台的灯光,直直射向侧幕,陆欢欢藏身的那个角落!
陆欢欢只觉得头皮一炸!浑身汗毛倒竖!
她……她看过来干嘛?!
在陆欢欢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许砚卿她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清越悲怆的腔调,带着梁山伯的绝望,但吐出的词,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贤妹妹……我与你海誓山盟情义重……”
她微微一顿,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侧幕那片黑暗,仿佛穿透了幕布,看到了里面那个吓傻的小身影。
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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