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昌镇不及通泰镇繁华,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城镇。
贾生怕路上遇到认识的人,拉着谢惟远东躲西藏,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来到德昌镇东区。
也不必询问路人贾管家的新家在何处,因为这新家实在是太过显眼。
同样的白玉狮子,同样的朱漆大门,连匾额上的名头都是一模一样的“贾府”二字。
若是以往那个生活在父亲庇护下的贾生定会怒气冲冲的闯入贾府之中,抓住贾管家问个究竟。
但经历了这一次磨难后,他变得冷静不少。
贾生:“谢仙长,下一步该怎么样。”
谢惟远:“冲进去。”
贾生:“……当我没问过。”
谢惟远艺高人胆大,他卷起袖子来到大门前,啪啪啪地捶着大门。
他的气愤并不比贾生少,这贾管家还想骗我280两银子!太可恶了!
也许是太过恼怒,他忘记了自己是个修士,可以用风刃破门。
谢惟远正要用脚踹门时,门开了。
贾管家胖胖的身体就在门后,见到来人仿佛见鬼一般,急忙要将门关上。
谢惟远直接一道风刃将整扇门击得粉粹。
红漆染成的木屑漫天飞扬,恍若血雾弥漫。
谢惟远站在血雾之中,犹如前来索命的地狱饿鬼。
贾管家自知无路可逃,他哆哆嗦嗦跪下,叫嚷道:“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小的错了,这280两银子你不用还了!”
居然还要我还银子!
谢惟远气得想用拳头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贾管家。
贾生先一步上前,踢倒了贾管家,怒道:“亏我还信你,想不到你把我卖了,你居然让我干这样的活!你绑架我,问我爸要钱,都比把我卖了赚!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谢惟远点点头,贾生说的有道理。
贾管家在地上打滚,浑身绫罗绸缎都被地上的灰尘玷污了,他哎哟哎哟叫唤:“我错了,我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谢惟远拉住贾生,他还有重要的事情问贾管家:“你们这个金钱会的会长,到底是谁?”
贾管家缩成一团,两只小眼闪烁精光:“小的,小的不知道。”
谢惟远:“那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贾管家似是被直击痛处,他绿豆般的眼睛里挤出两滴硕大的泪珠,说道:“是小的去了安素斋雅间,看上了一个叫牡丹的姑娘。”
他偷偷抬眼看了下两人,肥肥的脸颊上也泛起红晕:“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姑娘,独自来通泰镇打拼,我感觉她很可怜,就时常与她说会话。”
“后来她说要跟我一起发家致富,共同组成家庭,我鬼迷心窍,想去赌坊一本万利,想不到我一直输,一直输,把我的家产都输光了!”
“后来,牡丹看我手气这样不好,也怜惜我,就给我打了个借条,帮我筹了点钱,想让我东山再起。”
“可是,我还是输得精光,没办法,只能来这里干活还债,拉人入伙。”
谢惟远皱眉:“这牡丹是男是女?”
贾管家听谢惟远这样诋毁心中牡丹,抖了抖身上的肉,声音也硬气起来:“牡丹姑娘是天底下最温柔,最善良的女子!”
见他语气坚定,仍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谢惟远一字一顿说道:“她是个骗子。”
贾管家正要辩解,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惟远继续输出:“你看他们的骗人手法,就是跟牡丹的做法如出一辙,牡丹是个骗子,你该醒醒了!”
贾管家脸色颓然衰败,似泄了气的皮球般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她不会骗我的,她说等我赚够1万两银子,就与我在一起……”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虚假的贾府内依然有新刷的油漆味,刺鼻难闻,谢惟远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正想出门时,就听到府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而来的,还有漫天火光。
谢惟远走到贾府大门前一看,乌压压一群人来到贾府门前,几乎是整座小镇的人倾巢而出,每人手上都举着火把。
火焰跳动,在每个人脸上映下忽明忽灭的阴影。
临头的居然是今日遇见的那个店小二。
他举着火把上前一步,指着谢惟远说道:“就是他,今日打听我们金钱会的消息!”
谢惟远反击,同样指着那个店小二:“金钱会是你透露给我的!”
店小二一愣,扯着脖子吼:“反正你打听金钱会,断我们财路!”
小镇居民齐声道:“断我们财路!”
声音震天,响彻黑夜。
谢惟远不解:“怎么断你们财路?”
金钱会能在德昌镇运作多年,坑蒙拐骗,自然要给这镇上的居民许多恩惠,让居民们帮忙隐瞒真相。
小镇居民沆瀣一气,互通有无,无论是街上的贩夫走卒,还是勾栏酒舍,所有的居民皆是金钱会的耳目,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情报网。
近些年不断有外人来此寻亲,皆被德昌镇的居民搪塞过去,硬生生错过亲人团聚。
店小二见谢惟远打听金钱会,又要往贾管家的住所去,就知道这个道士不简单,于是等他走后急忙通知街坊邻居来捉拿谢惟远。
贾生身在商贾之家,一想就知道其中关系,于是对谢惟远说道:“肯定是这镇上的居民都是受金钱会惠顾才这般维护,不然金钱会四处骗钱,又抓人来此,怎么会一直相安无事,定是这镇上的居民在相互掩盖!”
谢惟远眯起眼睛观察这群镇民的脸色,在昏暗的天色下,火光跳跃,每人眼中都看到同一种情绪!
贪婪!
又是那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这次谢惟远忽然知道了一些真相。
之前穆明说邪气是人类秽念而起,虽然不可尽信,但可以作为一些参考。
在造梦山试剑大会之前,孤鸿鸣败于叶琅,被废一手,终身止步于此,心有不甘而被邪气侵扰。
而这些居民受金钱会蛊惑,贪得无厌,那邪气也因此而生。
谢惟远双手在空中结印,一缕缕黑气在他身前围绕成团,凝聚成一个黑毛团。
魇兽的黑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它身影一闪,居然凭空消失了!
谢惟远口中念决:“方其梦也,不知其梦也……”(《庄子》)
小镇居民的头顶凝聚成一团巨大的黑雾,魇兽竟然化为一朵遮天蔽日的乌云,将小镇居民笼罩在阴影中。
魇兽两只黄澄澄的眼睛陡然睁开,照亮了的小镇居民。
小镇居民从来没见到如此可怕的异象,此时也顾不得断财路的谢惟远,吓得纷纷倒地,更有甚者直接向谢惟远下跪求饶。
谢惟远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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