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浴室的第一眼,忍不住让谢惟远毛骨悚然。
这间浴室所有的瓷砖都是暗红色,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浴室,让浴室内忽明忽暗的烛火都被映成了不详的红色。
沈碧死在泡澡的浴池里。
热水还带着余热,他双眼紧闭倒在浴缸底部,胸口中插着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入心脏部位。
伤口处冒出一股股鲜血,将整个浴缸的水都染成一池血红。
沈碧死亡的面容祥和,雪白的皮肤在血色的水底宛若一具沉睡永久的木偶。
“啊——”
小音尖叫地跑出去。
章宪呆立在原地,双眼发直,即使他的本体是狴犴,但在书中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接二连三的死人,他也无法保持淡定。
他结结巴巴地说:“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他刚进去的时候还活着!”
谢惟远目光从沈碧尸体上移开,他抬头开始观察这间让人汗毛直立的浴室。
除去诡异的瓷砖颜色,洗手池、浴缸、马桶、烛台、玫瑰浴盐都很正常,打扫的异常干净,一根头发也没见到。
只有沈碧死亡的浴缸里,洁白的瓷器表面沾染了点点鲜红的血渍,看得出这把凶器刺入他的胸膛时,是多大的力气,而那个凶手对他是多么恨之入骨。
谢惟远:“这说明,头发不是重要证据。”
他突然出声让章宪大梦初醒,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啊?”
谢惟远摇摇头:“没什么。”
小音刚才的尖叫引来了山庄内其他人,他们围在狭窄的浴室门口,见到这可怕的一幕都是沉默不语。
“这,这……”
凌岚眼里噙满泪水,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晕了过去。
“夫人!”
华琏抱住瘫软在身上的凌岚,语气中带着急切:“凌岚,醒醒。”
冷眼旁观的谢惟远静静开口:“庄主,你带夫人先去休息吧。”
“不过你上楼之前,告诉我,你之前干了什么?”
华琏手指不禁缩紧,面具上倒映暗红的烛光,更加诡异难辨,他声音更加低沉暗哑,噪杂难听:“你是在怀疑我。”
谢惟远:“你的嫌疑最大,不是吗?”
男仆小明突然出声:“庄主不是凶手。”
“小明!”
“夫人刚才身体不舒服,庄主跟夫人一起上楼休息了。”
谢惟远:“是吗?有谁能作证?”
叶琅和季崖一直都待在宴会厅里,东西走廊通透,如果有人进入浴室杀害沈碧,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可是刚才无人经过东廊的浴室,就连华琏和凌岚都是从西侧的走廊上楼的。
听完叶琅和季崖两人的讲述,章宪也忍不住遐想起那个要前来复仇的幽灵——华安。
他不禁用力咬住下唇,颤声道:“真的,真的是幽灵……”
谢惟远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现在还不是时机,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华琏,一字一顿:“这里还会死人。”
华琏毫不畏惧地回应谢惟远:“他会来复仇,报复所有人。”
“包括你和我。”
谢惟远摆摆手,走出浴室,他的脚踏在走廊的木板上咿呀作响,说道:“那就让他来吧。”
“不过,”谢惟远路过季崖身边,对他耳语,“凶手就是你。”
这声音很轻,气流吹过季崖耳边的碎发,他的脸瞬间惨白,这可怕的真相让他险些站不住脚,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几乎渗出了血。
谢惟远拍拍他的肩膀,温热的手掌似乎带着一股暖意,让季崖跳跃的心脏渐渐安稳下来。
季崖看着他远走的背影,陷入沉思。
回到卧室的谢惟远拿出那本被啃破的书脊,用羽毛笔在一张崭新的残页上写了新的几行小字。
“季崖!你要干什么!”
章宪惊慌的声音自不远处,谢惟远猛地站起身,他急忙打开窗户。
季崖站在被白雪覆盖的悬崖边上,地上是一排从屋内延伸到悬崖边的脚印。
其他人站在他不远处,想劝阻他做傻事。
章宪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由于谢惟远住在二楼,无法听清,只依稀听到几个字眼飘入耳中:“凶手,不是,华安。”
季崖一袭黑衣,脚步越退,离万丈深渊越近,离生命越远。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抬眼,他的眼神与谢惟远对上。
虽然距离遥远,但谢惟远依稀能看见与现实中的季崖一样的目光。
季崖深深地看了一眼谢惟远,张开双臂,从崖底盘旋而上的冷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宛若魔龙乱舞,他像鸟儿一样,跳跃而下。
“季崖——”
谢惟远慢慢走下楼梯,他走过一楼的东侧长廊,刚一进入宴会厅,就见到眼里裹挟着风雪的众人。
就连华琏和凌岚都被这动静惊动,两人互相搀扶着下了楼。
经典的侦探解密时间到来。
谢惟远用袖子扇了扇壁炉的篝火,让它燃烧得更加旺盛,火苗越长越大,窒息的暖意扑面而来,几乎要把谢惟远的头发烤卷了。
“你到底对季崖说了什么!”章宪捏紧拳头,眼里充斥着熊熊怒火。
刚才他看见谢惟远对季崖说了几句话,季崖就魂不守舍,过后不久他居然就跳下万丈深渊,他的自杀与谢惟远脱不了干系!
谢惟远:“我只说了一句话,他是凶手。”
“什么!”小音吃惊地捂住嘴巴。
“怎么会!”章宪大叫道。
只有叶琅面无表情,他静静地看着谢惟远,说道:“为什么?”
谢惟远:“他受不了良心的折磨,跳崖自杀了呗。”
震惊之后,章宪也冷静下来,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谢惟远:“跟我来,证据就在他的房间里。”
众人不明所以,随着谢惟远来到季崖的房间,他房间的摆设与其他人并无差别。
谢惟远:“证据就在那根黄铜窗杆上,叶大哥,麻烦你去取下这个窗杆,然后将它倾斜一下。”
叶琅毫不迟疑,他腿长手长,稍微一踮脚就够到了窗帘杠,轻轻一挑就拿下了那支长长的黄铜长管。
他依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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