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着一抹鱼肚白,底下衬着的暗云来回徘徊。
慈宁宫的龙涎香一味蛮横地冲进顾珩的鼻腔。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
贵妃榻上的女人半倚在檀木矮几上,左手慢条斯理地转动佛珠,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可知,哀家把你叫来所谓何事?”
“微臣愚钝,请太后娘娘明示。”
榻上的女人不懈地轻嗤一声,“你若愚钝,那这天下人不都成了傻子?!”
“继续查,明白吗?”
顾珩跪在地上,将头又低了三寸。
“皇上已勾决此案,臣不可……”
“有何不可?”太后“欻”地坐起身,冷冷打断顾珩的话,连带着佛珠碰撞的声音加重。
“你们明知此案的真相还未查清,务必找出真凶。”
不容置喙的声音落在顾珩耳边,他沉声又重复一句刚才的话:“皇上已勾决此案。”
“怎么,你以为哀家不知?如今你翅膀硬了,便不再为哀家做事了?”
见顾珩低头不语,太后轻笑一声,默默抿了一口茶,“若哀家没猜错,沈家女,在你手上,是吗?”
“你身为大理寺卿,却私自窝藏罪臣之女。”
听闻这话,顾珩不由得蹙了下眉,抬眼对上太后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眸。
太后对上顾珩那有几分错愕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来哀家那日没认错人。”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顾珩起身。
“哀家将永福看作自己的孩子,矜和又是在哀家膝下长大的,此事万不可草草了解。”
“你私下去彻查此案,切忌打草惊蛇,务必给哀家一个交代。”
顾珩双手平举至额前,深深俯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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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珩离开后,沈安然将黄丹的话细细复盘了两边,便在榻上小憩,再醒来时,已是未时三刻。
沈安然捞起一旁横杆上的外衣,见晴澜轻脚轻手地进来,便顺嘴道:“大人回来过了?”
“……并未……”
见面前的小姑娘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沈安然追问,“可是让你带了话给我?”
“正是。”
“大人说,这两日他有公务在身,夜间不会回府,还说小姐您这两日跟着一同报案受了累,让您好生在府上休息。”
其实,晴澜的注意点是“这两日不会回府”,怕是这二位有了矛盾,但不好开口,又要思念成疾,所以支支吾吾的。
而沈安然只注意到“好生在府上”这几个字。
顾珩……让她,在府上。
按照前几日他们处在一块的频率,他单独行动实在没道理。
联系昨晚上顾珩的反应,沈安然觉得他此刻定然有事瞒着自己,且刻意避开自己。
会不会是和陈矜和的案子有关……
沈安然即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皇上已经勾决了此案。
那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他这般避着自己呢。
不过……既然他不在,那岂不是自己可以偷偷查验一番陈矜和的案子了。
沈安然缓步踱至书案前,拿出纸笔细细列出对此案的不解之处。
最后将矛头锁在两个人身上,郡主和宰相。
若是从前,沈安然还能借着某些机会接触到这二人,只是现在,时过境迁,沈安然以任何身份在二人面前露脸都不合适。
除非……借着顾珩的手笔。
可彻查此案是她一意孤行,顾珩更是为皇上效力。若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还能去数求一求顾珩,可此事说到底同她无关,顾珩肯定不愿冒险。
当然,她也不想扯进旁人。
可凭借着自己一人……又如何能查清这案子呢。
思及此,院内传来楚西的声音。
顾珩回来了?
沈安然拉开大门,但只见一人的身影,和身后的几个檀木箱子。
“沈小姐。”
“大人说这几日有公务在身,恐照顾不周,故命人买了绮云阁最新的衣裳首饰。”
闻言,沈安然扯了扯嘴角。
没……没必要。
所以,他是知道自己想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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