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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珍珠案11

小说:

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

作者:

林笑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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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韩耕耘升任御史台录事,因刻苦公务,时常夜宿御史台,并不每日归家,所以每每临近黄昏,张嫂便搬一矮凳坐于宅前,张望韩耕耘下差的身影。

今日,张嫂看到韩耕耘携了两位朋友归宅,脸上堆起笑,对三人道:“大郎,这倒是头一遭,平日里总说你不交际,不请朋友来家里,如今当了官了,到底不一样了。不过,刘公子倒是常见,这位小娘子瞧着眼生,不知如何称呼?”

谭芷汀小猫般顺毛乖巧,行了礼,“老人家好,叫我谭娘子吧。”

张嫂点头陪笑,让开身去,催促三人进宅,老人家不免唠叨:“谭娘子和我们大郎是怎么认识的?”

刘潭连连摇头,“张嫂,我饿了,快做几道地道昌平小菜给我下酒,家里厨子可没您做的好吃!你就别管学兄和谭娘子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识的,神神秘秘的。他们的关系呀,别说我说不清楚,你问问他们,他们自己搞明白了没有?不问也罢。”

张伯迎面而来,对张嫂道:“别说话了,已经烧好柴了,我去杀只老母鸡,你快去炒菜,让大郎和朋友吃了再谈。”

玉娘依旧如往昔一般,攀着门柱往外张望,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含笑上前问好,默默回身,直接进厨房去了。

不到半刻,张嫂和玉娘就张罗出一桌昌平县地方小菜:冬瓜炒虾米、炝毛豆、梅香咸鱼蒸蛋、丝瓜蒸肉糜、凉拌莲藕、白切鸡和莼菜鲜鸡汤等等。

张嫂有些不好意思,“大郎没提起家里要来客,连肉都不及采买,都是些家里种养的和家乡带来的东西,实在招待不周了。”

刘潭已坐到桌边,迫不及待拿起筷子,拨开细嫩的鱼肉,夹了一块到嘴里,一声长叹,“我想死这一口了,这人小时候吃惯了的口味,一辈子都忘不了。张伯,有好酒没有,赶快给我拿来。”

张伯抱着酒坛,笑呵呵放到桌上,“原本藏着过年喝的,今日我替大郎做主,给刘公子和谭娘子尝个鲜。”

刘潭虽生在京师,却不在京城长大,其父刘林甫在他两岁时,被贬至甬州昌平县做了七年县令,七年间,刘潭吃惯了昌平口味的饭菜,成了半个昌平县人。刘潭与韩耕耘算得上是同乡、同门,不是同科,是他平身一大憾事也。

韩耕耘与谭芷汀坐下,他拿起手巾仔细擦了筷子,递给谭芷汀,“若是吃不惯,你就告诉我喜欢吃些什么,我去坊内酒楼给你买回来。”

谭芷汀夹起一颗毛豆,塞在嘴里,然后俏然一笑,“清甜可口,很好吃。”

三人用过饭,在韩耕耘书房饮茶相谈。张嫂之女玉娘今日沉默寡言,低着头在一旁给三人烹茶。韩耕耘与刘潭又聊起了白春之死,他们有心无心聊着案情,却把目光落在谭芷汀身上。

谭芷汀正在翻看韩耕耘书案上的书册,她拿起一张韩耕耘一时兴起写下的诗笺,头低垂,眉微蹙,肩若削成,腰若约束,如仕女图中的凝眉女子,口若含丹,一字字念出:“怪杀芳心春历乱,卷帘谁向月中看。”

谭芷汀看完掩嘴一笑,抬头,问韩耕耘:“这首诗和这笔字我都喜欢,公子能赠与我吗?”

韩耕耘点点头。

谭芷汀将纸张小心叠好,放入贴身衣内。恰时,玉娘端着一杯茶来给她,两人各自转身,撞到一处,茶杯翻倒在玉娘手上,滚烫的茶水洒了谭芷汀一身,杯盏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玉娘赶紧用帕子去擦谭芷汀的衣裳,手足无措,“谭娘子,没烫伤吧?我真是笨手笨脚。”

谭芷汀赶紧从衣内取出韩耕耘的诗,见纸张并没沾湿,才松了口气,她拉起玉娘的手,对着红肿处吹了吹,“玉姐姐烫得也不轻。”

韩耕耘上前询问:“可烫伤?张嫂那有烫伤膏,我去拿。”

谭芷汀问:“有冰吗”

韩耕耘摇头。

谭芷汀说:“公子最好带她去冲些凉井水,不然该起水泡了。我得把这湿衣服换下来,公子房内有浴桶吗?劳烦张嫂给我打些井水,再给我上些烫伤膏。对了公子,这个你替我拿着。”谭芷汀将写着诗词的纸交给韩耕耘。

谭芷汀边说边往外走,她已开始拔去发上的钗冠,她随风轻摇头,散下如鸦长发,转身,脸若莹玉,黑眸如星,浅浅一笑,“洗漱好,我便不出屋了,明早见,公子。”

韩耕耘待在原地,背后挨了一记打,才恍然从梦一般的境中醒来。刘潭一脸坏笑,故意问::“伯牛,你脸红什么?发什么呆?”

韩耕耘撇过头去,“没什么。”

“学兄啊学兄,你这初涉红尘,就碰到如此经年修炼的小狐狸,下辈子怕是有苦头吃咯!”

韩耕耘握了握手中的纸,感受到那令人心跳的体温,努力压了压心中的热,冷静下来后,才转头对玉娘道:“我带你去冲井水。”

韩耕耘与玉娘来到院中,韩耕耘放下井边系着绳索的水桶,转动井上的木轮,将井水装到一旁的大水桶中,水桶装满,他唤来张嫂,让她给谭芷汀送去了凉水和烫伤膏药。

韩耕耘用水瓢舀起井水,冲到玉娘的手上,又放到桶中舀了一勺。

玉娘抬目,突然问他:“谭娘子是不是大郎的心上人?”

水瓢停在半空,迟迟没有浇下水。

“她好像年纪很小的样子,大郎二十有一了,不会喜欢这样的小女孩吧?”

水浇了下去,韩耕耘仿若未闻,柔声问玉娘:“疼吗?”

玉娘却不答,“她会在我们家住很久吗?”

韩耕耘拿起装着烫伤膏药的罐子,“玉娘,你自己涂上,揉开了才好得快,我去替你拿干净的纱布。”

张嫂适时从韩耕耘屋里出来,笑得眼睛都不见了,扯着嗓子道:“大郎,这谭娘子真是有趣。我瞧她和玉娘身量差不多,就给她送了些玉娘的的衣衫,她却不要,非要穿大郎的衣服,套上以后,和小孩唱大戏一般。还一个劲说好香啊。我问她是什么香,她说是小狗的香味。你说好不好玩?”

张嫂张开双手,一手上果然挂着玉娘的衣服,另一只手上则是谭芷汀换下的衣衫。

玉娘有些羞恼,眼睛里泛起水雾,“娘,谁让你把我的衣服给她的!”

张嫂不解,“阿哟,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韩耕耘闻言愣住,驻步望向自己屋子,窗户里透出点点烛光,幽暗朦胧,令人浮想联翩。

纱布还在自己房中,只是他还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进去。

韩耕耘终于鼓足勇气,徘徊在屋门前,未敲门,只小声问:“苍苍,我来拿些东西,方便进来吗?”

里边的人立刻答:“进来吧,门没关上。”

韩耕耘沉了口气,推门走进去。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先看到一张熟悉的桌子和椅子,桌上堆着他早起会看的书,然后,再往里走一些,看到床幔一角,小心翼翼绕过转角,提着心放慢步,终于在幔下,看见一个披着长发刚刚出浴的小娘子。

谭芷汀已坐在卧榻上,果然套着韩耕耘的贴身衣物,如个小衣架子撑着一件大衣衫,衣袖如水袖,折起来捏在手心。她透过衣袖还捏着一本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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