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儿,也就换了个正经打磨过有样式的木簪,簪头挂下来一串穗儿,此时在脑后微微晃着。她和侍应生说话,旁边扎脏辫的女人就掰她手玩。
莫鸫看了一眼就转回头,把还盯着看的张羽熙脑袋怼回去了。
“礼貌吗啊。”第二道不知道什么名字的东西完整小小一份五彩斑斓地装在雕花玻璃碗里,莫鸫拿起勺子。
张羽熙头被推回去的时候,脏辫突然抬头对她做了个鬼脸。
她低下头,也拿起勺子,顿了顿:“她手上有纹身,鸢尾花。”
花小茎长,小小一朵蓝紫色偏灰调缀在手腕骨下方,细长的茎和寥寥几片叶子缠着小臂,跟平时见到的鸢尾花不一样。
莫鸫嘴里东西咽下去了,不甚在意地接话:“唔,又是啫喱果冻……有什么说法吗,那么盯着。”
“没有,”张羽熙撤开身,让人把碟子撤下去,“我妈很喜欢鸢尾花,她身上也有。好久没见了。”
莫鸫余光瞄着,周清两个人进了包厢,一边耳朵竖着听张羽熙说话,却也不知道怎么接了。
一般人这么说的话,无非问问阿姨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多久见一次这样。但那次去张羽熙家里,她看着猫爬架已经是一体式很老的款式了,张羽熙说妈妈把猫带走了,如果再回来的话,应该会把猫爬架换了的吧,或者添点新的?
反正她外婆家里一天到晚客厅都散着猫玩具,各种自动喂食机和骗水缸啊,几个新新旧旧的猫厕所,虽说不堆出来,但新的还是会能看见,尽管就那么一只猫,但谁让人家阿呆比她都大一辈,外婆一般不叫它名字,叫大宝,应该比柳倩地位还高点儿。
但这都不是重点,这都可以是她想多了。重要的是张羽熙不对劲,说起她妈妈的时候不对劲。
比如现在,灵魂像被抽走了,整个人木木的,呆呆的,也就一张脸面无表情的,唬人。
“麻烦山葵多放一点。”张羽熙抬头对主厨说。
好吧,应该也没什么大事。还是八卦吧,八卦能带走烦恼。
“熙宝,刚那是周清,认出来了吧。”莫鸫在热毛巾上擦擦手。
“嗯。”
“你知道她俩什么关系吗?”莫鸫凑近她。
张羽熙夹了一片姜清口,转头看着她:“应该是情侣吧。”
莫鸫差点一口水呛出来,她转过头去咳嗽。张羽熙拍着她的背,接着说:“你都这么问了,我总不能猜母女吧。而且,周医生脖子上带了一个西太后,我觉得她应该不是自己搭的,更像旁边人的手笔。”
“咳,”莫鸫转回来,“虽然确实是吧,但是你推测的也太刻板了,万一周清就是喜欢西太后呢。”
“确实,只是往概率大的方向猜而已。”张羽熙点点头,拿起手握。
“我虽然也是推测,但差不离吧。”
“那时候我去医务室开假条,听见老校医和周清说要给她介绍男朋友,周清说。”
“咳咳,”莫鸫夹起嗓子,模仿周清淡淡偏细的声线,“我正在谈啦,就是人比较狂野,怕吓着你们,就不给你们看照片啦。”
张羽熙听着笑了。
莫鸫拿起手握,放进嘴之前:“你觉得那位够得上狂野这个词吗?”
张羽熙一边笑,一边往包厢那边瞄。
狂野吗,是有一些的,起码那些脏辫拆的时候应该蛮像疯狂原始人的。正笑着,那边包厢门一开,脏辫女人与她四目相对,张羽熙笑僵在脸上,迅速专注地看回主厨。
接着,肩膀一沉,那人站在她们身后,以一个环抱的姿势双手搭在她俩肩上。
“小妹妹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声音里带着调侃,意外地有金属质感,很特别。
她面朝莫鸫,像是刚刚和她四目相对的是莫鸫一样。
“你认识周清吧。”
莫鸫在她的环抱里,很小心地打量着女人的神色,觉得她似乎很笃定的样子,便说实话:“她是我们学校的校医。”
“嗯嗯,”她幅度很大地上下点头,有点糙的脏辫蹭在两人身上,“周清看到你们啦,刚给我讲了。”
她收回搭在莫鸫肩膀上的手,虚虚在莫鸫鼻尖上点一下,笑着说:“你,大一的时候很调皮,总是请假。”
说着她又收回手,站直了,转向张羽熙:“你嘛,就是那个鸫鸫新交到的能去做模特的朋友,对不对?”
接着笑容一收,神色变换,半耷拉着眼皮,嘴唇微微下撇,一扬脑袋说:“刚盯着我看什么呢?”
张羽熙一开始有点茫然,战火怎么冲着莫鸫去了,现在战火往她这儿烧了,她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一紧张就说实话的猫饼还在,于是十分诚实道:“你左手上的鸢尾花很好看,我想到我妈妈了。”
“哈哈?妈妈?”女人低头笑起来,手想去兜里掏烟,又想到被周清拿走了,于是只是十分好笑地盯着张羽熙,真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啊,“我叫阮唐,很高兴认识你们,尤其是你,如果以后想要刺青,欢迎光顾我的店。唔,联系方式找周清要。”
阮唐下巴朝张羽熙抬了抬,又依次扫了她们一眼,才摆摆手出了店。
下一道已经放在横盘里。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张羽熙没什么感受要说,于是又拎起一个往嘴里放。
玻璃门关上,门帘落下,直到阮唐的身影完全消失,莫鸫才收回视线。脑子里想法十分跳跃,张羽熙要纹身的话,会纹什么,她锁骨那么好看,可以在中间纹一个太阳图腾的纹样。我要纹什么呢,应该是在四肢的哪个部分纹一只小鸟吧。选什么鸟呢,乌鸫的话也太无聊了……张羽熙纹完之后会更扎眼,有更多人喜欢吧。
“这个鱼肉很脆。”张羽熙把横盘象征性地往她那边推一推,实际是让她快吃的意思。
莫鸫咽下去,脑子里还飘着想法,心不在焉的。
“想什么呢?”张羽熙难得发问。
莫鸫笑着看她一眼,决定保持一些神秘,于是只摇摇头,反正她是不会追问的。
下一道还没有做出来。
张羽熙摩挲着新的热毛巾,心里想,真像啊,都是风里抓不住的蝴蝶。
但她已经习惯了,习惯在风里四处张望,习惯在风里等待,习惯栽花等花开,习惯风来风去不停留,习惯不去找风感受风。
她带着不明显的灰绿色美瞳,其实和妈妈特别像,冷冷看着的时候像,笑起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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