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可还满意？
凤璟听的一怔，眼中却多了一丝欣慰。
“好，你既认定了她，那便护到底，朕也不拦你，但你要记的这世上最难护的是心。”
澹台湛垂眸未语。
半晌，他淡淡开口：“她心已伤太久，本王不求她回头，只求她平安。”
凤璟望着他，终是轻轻一叹：“若我那皇妹知你此言，怕是要落泪。”
澹台湛神色未动，只道：“她不必知道，她只要好好活着便够了。”
凤璟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你也歇一歇，别日日奔波温泉行宫，叫旁人看见，还以为你摄政王府没人了。”
澹台湛唇角淡淡一弯，没笑，声音却带出些许微讽：“有人也不过是纸人。”
凤璟一愣，随即明了他所指，语气略冷：“沈月凝是个聪明人，若真识相，便该退位让贤。”
澹台湛却并未顺势接话，只将袖一拂，淡声道：“她想要的本王从未许过，她若识趣便安守王妃之名，若不识趣……”
说到这他声音一顿，目光幽冷：“本王也不介意换人。”
凤璟听他这话，心中虽知他早已无意沈月凝，却也不免感叹：“沈家如今虽不如你摄政王府，但在朝中也根深蒂固。”
“你若真要动他们，恐有余波。”
澹台湛神色不变，只道：“本王怕过谁？”
凤璟闻言，忽而笑了笑，拍了拍他肩：“是朕多言了，朝廷有你摄政，本就不怕风雨，但你要护她，便护到底，莫叫她又受一次冷言。”
闻言，澹台湛拱手：“臣谨记，也请陛下记的她是您的皇妹。”
随即凤璟轻点头，缓缓转身望向窗外，叹息声渐远：“她是我凤璟的骨肉至亲，但愿这天下，终有一日能容下她白衣不染风尘。”
另一边。
温泉行宫夜色沉静，外头风声细微。
远山的松涛在夜气中低回，未央宫的灯火却温暖如昼檐下灯笼摇曳，映出一层柔光。
此刻的凤栖鸾正坐在案前，指尖拈着茶盏轻轻摩挲，案上香炉烟袅袅，氤氲着沉檀香气。
外头的春桃正要入内，忽听外头脚步声渐近忙止步行礼。
“王爷驾到！”
而凤栖鸾微抬眸，神色淡淡却未显惊讶，帘幕被人轻掀，澹台湛步入殿内。
他身着深玄织金袍外披狐裘脚步安然，气度沉稳如旧，月光落在他眉眼间映的他面容愈发冷峻。
这时凤栖鸾轻声开口：“王爷夜里来此，可是有事？”
澹台湛看了她一眼，目光平淡：“没什么要紧事。”
他说着抬手示意玄衣退下，随后自己则将一卷锦匣轻轻放在她面前。
而凤栖鸾略一怔，垂眸看去见那匣以乌檀木雕成，纹理精致封口以鎏金扣饰，她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闻言澹台湛淡淡答：“孤本琴谱名《泠水集》，是前些日子有人从旧藏中献来，本王见曲名似你所喜便取了来。”
听见这话凤栖鸾指尖微顿，抬眸望向他眼中浮起一丝意外：“《泠水集》？那不是早在前朝便佚失的吗？”
只见澹台湛略点头：“是，抄本不全余存八曲。”
凤栖鸾唇角微弯，轻叹一声：“王爷竟还记的我喜此调。”
此时的澹台湛神情平静，语气淡然：“你喜的事本王从未忘。”
闻言凤栖鸾微微一笑，声音温柔：“王爷这话，听着倒像从前。”
澹台湛看着她，唇角微动，却只是道：“从前如何？”
凤栖鸾低垂着眼睫，轻轻抚过锦匣上的金扣，笑意淡淡：“从前你总冷着脸，不会说这些。”
听见这话的澹台湛眸光一转，低声道：“那时不说，并不代表不记。”
殿内静了半刻，烛火映着两人的影子交叠在地上。
就在这时凤栖鸾缓缓揭开锦匣，指尖掠过那一页页泛黄的纸，琴谱上字迹隽秀墨色，微晕。
她轻声念着，语气温柔中带了几分怀念的开口道：“《泠水集》，我记的第一曲名《归雁》。”
而澹台湛微微一笑，语气低沉：“不错，那曲最难，你当年练了半月仍嫌音不纯。”
凤栖鸾抬眸看他，唇角浅浅一弯：“没想到你连这些也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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