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勇啸没了,但朝中仍存在他的党羽。
不乏有识时务的,一早便认罪伏法,祈求不要连累家人九族。
但装傻充愣的也不在少数,这些居心叵测的废物,齐聿自然会一一铲除。
崇德殿内,齐聿按了按眉心。
几日没看奏折,积累的政事堆了一堆,他看了半晌,却连一半都没有批完。
他有些累,不只是身体上的。
前日朝堂之上,叶勇啸一死,他火速处理几个大臣后,却陷入两难。
因为叶勇啸还有一个最大的党羽,便是他的亲生母亲,太后。
宣政殿内,大臣们一同散去。大殿之上,只剩齐聿和太后二人。实话说,幼时的记忆太过久远,齐聿不是一个喜欢沉溺于过去的人。
想来也只有平芜能让他一直陷在回忆里……
太后率先开口,她想让齐聿直接给她一个痛快,好让她去见先帝和二皇子。
齐聿没有说话,平静的目光令太后崩溃。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想要太后的命,总之这辈子是再也得不到母爱了,他可以不在乎太后做什么。
面对太后的控诉,齐聿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崩溃的母亲。
说自己没有弑父,是先帝本就病入膏肓?还是说杀害齐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叶勇啸?
好像都没什么意义。就算说出来,太后也不会信。斯人已逝,她恨着自己,总比心灰意冷,绝望的死去好。齐聿不想再忍受孤独。
长久的沉默终究是逼疯了太后,她柳眉轻挑,好似想到一件极其有趣的事,一件能够伤害到齐聿的事。
“你喜欢姜嫔那孩子,哀家看得出来。”
“你恐怕想不到,这一切还有那孩子的参与。”
“她,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想你死。”
比所有人……
都更想你去死!
这话一直回荡在齐聿耳边,挥之不去,哪怕看再多的奏折,都忘不了。
也许这就是太后的目的,她很轻易的达成了。
齐聿心烦意乱地扔了笔,仰靠在椅背,用力地按住眉心。
为什么,为什么想要他死?
是他还不够好,给的还不够多么?齐聿想不通,一双凤眸爬满红血丝。
在歇山村时,便听说阿芜有心上人。乡亲们每每同平芜说笑,总是会提起那个人。他是二牛的哥哥,在镇上一个富贵人家当小厮。
只要一提到他,阿芜便会红着脸羞涩地笑。
每到灯会,二牛和翠翠会一起去灯会,顺便看望镇子里的哥哥。
或许阿芜并不是想要看灯会,而是想要看二牛他哥罢。
齐聿苦笑一声,原来只有自己是个傻的。巴巴地带着人家去看灯会,说不定引得她想起伤心事,怪不得那日她神思郁郁。
原来如此……
如今她还想要自己去死。她还想要摆脱自己,回北靖去见心上人么?
齐聿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
得知齐聿假死,成功清算逆贼叶勇啸时,平芜内心是既庆幸又复杂的。
庆幸他果然神通广大,绝不会轻易落入他人的圈套。复杂的是,姜黎阳逼迫自己做的事,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完成。
更痛恨北靖皇室出尔反尔,再次拿青姨逼迫自己。
可平芜最恨的竟然是自己。她发现,自己心底里,是不愿意对齐聿动手的。
一连两日过去,齐聿竟一反常态,没来见她。反倒是姜黎阳的威胁字条,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今日连同字条一同被送来的,还有一对青玉耳坠。这是青姨最喜欢戴的首饰,上面还有细小的裂纹,是平芜幼时不小心摔的,不会有错。
她攥紧拳头,将青玉耳坠嵌入掌心。
如今,她自己也是进退两难。齐聿一反常态,说不定是知道自己也有参与叶勇啸篡位一事……
平芜心慌起来,她不能在此时惹怒齐聿,否则青姨性命攸关。
为今之计,只有再次借用齐聿对朔月的情,让自己占到一些主动权。
如今齐聿没有动她,想必是留有情面,如若自己再服个软,说不定就能化解她和齐聿之间的矛盾。
总算是有事可做,可是,要如何讨好齐聿呢?
那便做些羹汤好了,别的不擅长,可有若薇在,做一些简单的甜羹不成问题。
到时自己再亲自送到崇德殿,虽说难免会有些怕,但总归要试一试,平芜想着,暗暗给自己打气。
——
北靖,云州城内。
姜黎阳到此地已经半月有余。
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压根儿没什么好逛的,不出几日,她便把城内像样的胭脂首饰铺逛了个遍。
和上京城比起来,真真是差远了。
偏偏陆佑息那家伙忙于练兵,平日里连面都见不着,更别说跟他坐下来好好商量婚事了。
她如今越发摸不准陆佑息的脾气。
想当年他不过是个跟在自己后面的小跟班,说什么二人青梅竹马都是高攀了她。
如今可倒好,人家摇身一变成了戍守边关的大将军,整日忙得要死,说不定还是故意不来见自己。
这是要干嘛,报自己之前不爱搭理他的仇吗,这未免也太过小心眼。
还是说不愿意娶她?
姜黎阳越想越气,都是因为齐聿,如今自己的处境尴尬,竟然在陆佑息面前毫无底气。本来这一趟,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说服他娶自己,且信心满满的。
她百无聊赖地转着茶杯,叫来婢女莲心问话。
“南齐那边如何,她成事儿了没有?”
想来也是没有成事,不然南齐早就乱成一团,云州城大街上一定风言风语。
莲心摇摇头,“南齐宫中传来消息,近几日宫内是有些异样,不过南齐帝手段狠辣,借此整治了许多人。”
姜黎阳更心烦了,什么整顿她听不懂,但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自己这憋屈日子。
“假朔月呢?她怎么还不动手?不是说她养母的耳坠已经送去了吗?”
“是呢,只是奇怪,她迟迟没有动手……”
姜黎阳沉思片刻,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假朔月不会对齐聿起了什么心思吧……
那可就有意思了,她最喜欢逼人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一想到她此时比自己更痛苦,姜黎阳便好受了一些。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自己的侍卫。
“公主,陆将军要在听水亭见您一面。”
姜黎阳眼睛亮了亮,起身去了听水亭。
这陆佑息栖身的府衙更是小的可怜,整个园子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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