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双瞳一缩,洛玖卿侧过脸来时,她右颊硕大的疤痕猝不及防撞进他眼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她作为祈王妃的脸,有些触目惊心、不堪入眼。
同为男人,他很难想象,褚青晏是如何每天面对这张脸安眠,又怎么可能爱上这样一张脸。
洛玖卿看出他眼中的惊骇,并没有躲闪,脸上这块疤并不是她的羞耻,当年那场火若不是阿娘拼命救她,她的脸或许会伤得比这更严重。
有疤或是无疤,难看或是好看,都不影响她是谁。
季玄催促她:“快去涂药吧,一会儿叫客人瞧见了可不好。”
“你不是想问红鸢么,她还好,死不了。”
季玄笑笑,将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当作耍小性子,不但不恼,反而有些受用:“嗯,褚青晏不会让她死的,这我倒是不担心。”
“那季左使担心什么?”
季玄将双手扣在桌面上:“如果你们没法子救出她来,她若求死,成全她。”
洛玖卿讶然看着他:“这是阁主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言外之意,阁主令上可没这么写。
“放心,真到了那一步,算你们完成任务。”
洛玖卿琢磨着这话的意思,阁主不想杀红鸢,无论是出于情感因素还是能力的因素,阁主也信任红鸢,所以阁主令并未直接言明他们可以杀她。
但是,阁主也给了红鸢选择的机会,因为知道救出她的机会渺茫,如果她真的扛不住酷刑,愿意给她一个痛快。
季玄见她不说话,问道:“你们可有救她的计划了?如果需要阁里的支持,随时告诉我。”
洛玖卿越发奇怪地看着他,他问这么多,到底是阁主的意思,还是他自己关心?他跟红鸢到底有什么关系?
季玄见她这样的神情,大笑:“阿玖,你还吃醋呢?你放心,我与红鸢的关系,怎么也及不上我与你的关系。”
你才是我亲眼挑中的。
“季左使想多了。”洛玖卿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忽视了。
离开季玄处,洛玖卿自去梳妆,她拜托柳娘替她往大理寺传了个信,邀祈王爷过青玉楼一叙。
“柳娘,今日我就不见客了。”她准备将时间都留给褚青晏,今晚少不得费一番口舌,她不想再费其他功夫了。
柳香玉翻了个白眼:“你们都是大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一点不顾及我的生意,早知道是如今这样的情形,我就不捧你作花魁了,三天两头不上工,我损失多少银钱呐。”
话虽这样说,柳香玉还是找人替她送了信。
信递进大理寺密狱,褚青晏阅后即焚,欢喜此刻要见他,定然是为了红鸢的事,这一次无论她如何巧舌如簧,他也不可能放人,似乎没有必要去见她。
褚青晏对见欢喜有些抵触,倒不是心虚什么的,只是每回都会叫王妃胡猜乱想,他不想王妃为不重要的人和事不开心。
斟酌一番后,褚青晏还是决定去:“陈英,备马车,去青玉楼。”
审红鸢进入了僵局,他需要一个突破口来破局。
出门时,遇上沈骁风,他张了张嘴,一声“王爷”都没来得及叫出口,褚青晏制止了他说话的动作,示意他等他回来再说。
陈繁一路小跑跟在褚青晏身后:“王爷,沈大侠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他等您一天了。”
褚青晏让沈骁风去夙州查的是邓有福的事,邓有福已死,于王妃已经不是困扰,他的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即便他的死跟千杀阁有关,相较而言,还是红鸢的价值更大。
此事也不能不管:“让他回王府等我。”
陈繁领命而去,等他折返回来时,王爷的马车已经不见踪影,沈骁风看着他有些郁闷的神情,忍不住问:“王爷这是要去做什么?这么急,一刻也等不得?”
陈繁小声道:“王爷这是找到王妃家灭门案的线索了。”
沈骁风抬眸:“千杀阁?”
“千杀阁。”陈繁肯定了他的话。
沈骁风误打误撞帮了他们抓捕,自然知道抓的是千杀阁的人,夙州刺史府的血案,王爷一直猜测有江湖力量,当初也让他去查探过,他用尽了所有关系也没查到蛛丝马迹。
此事若是千杀阁的手笔,倒也不令人意外。
只是当初查这个案子的人,不可能没有考虑过千杀阁,案卷上却写明了此案与千杀阁无关,这是为何。
沈骁风问:“七年前查这个案子的人是谁?”
“是我父亲。”二人身后突然冒出一道声音,在架阁库泡了一整日的陆谦白,眼下乌青,面色苍白地出现。
“陆大人。”陈繁向一身青白布衫的陆少卿行礼。
“我父亲当时任大理寺卿,正是此案的主办。”
陈繁不敢接话,老陆大人一生破获疑案无数,素有明察善断的美名,不知为何在此案上栽了跟头。陆大人自幼在父亲跟前长大,耳濡目染,如今也是明察秋毫的断案能人,陈繁虽没见过老陆大人,但从陆大人身上也能窥见其风采。
让陆谦白承认自己一直敬仰的父亲断错了案,自然是十分难受的,可父亲终其一生也没有查出洛刺史身死的真相,这是他父亲生前最大的遗憾,如今他必须面对此案,破获此案,才可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要面对此案,首要的便是搞清楚,父亲为何会错,是什么误导了父亲。
为此他翻阅了近十年所有与千杀阁有关的卷宗,终于有了些眉目,正要禀明王爷,王爷却早一步先离开了。
*
洛玖卿直接在欢喜的兰房见褚青晏。
她单刀直入:“王爷,欢喜有一事相求,希望王爷能放了红鸢。”
褚青晏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可能。”
洛玖卿也不失望,笑吟吟地替他斟茶:“就知道王爷不会轻易同意。”
褚青晏看着面前的茶水,没有动,今日他着了千杀阁的道,不知鸿福楼的菜里被他们下了什么药,他竟毫无察觉,现在对入口之物犹为小心。
洛玖卿双手支着下巴,冲他眨眨眼:“要怎么样王爷才能答应欢喜嘛,欢喜以身相许?”
“不可能!”
洛玖卿笑了笑,用欢喜的身份挑逗王爷,可太有意思了。
褚青晏:“我有话要问你。”
“那我回答了王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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