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病好后,白栖枝就觉得林听澜最近怪怪的。
这人最近好像总是在看她,看也看不明白,就是时不时瞥上一眼的看,看完什么也不说,就是看。
白栖枝最近躲林听澜躲得老远,她总觉得那人最近往她边上凑指不定藏着什么坏心思呢。
估计又要找她泄愤。
由是,每次林听澜命人找她来一起用膳的时候,白栖枝不是说“不用不用,吃过了吃过了”就是说“不用不用,屋子里还有点事儿,先走了先走了”,并且她这话术不分早中晚,哪怕是晌午刚结束课业,她也会说自己“吃过了,吃过了”,然后抱着自己的小算盘逃之夭夭。
就这样连续坚持了三日,白栖枝不负众望地在某日赶来书房的路上,饿晕在雪堆里。
如果不是有侍女搬账本的时候经过这条路,估计全府上下都找不到这位在道旁“倒头就睡”的小雪人儿。
这事儿听起来有点可怜,又有点好笑。
见她这般抗拒,林听澜便再没留她吃过一次饭——毕竟不亲近总比让她自己把自己饿死好。
两人关系就这样一直僵着,见林听澜如此苦手,沈忘尘给他出了个主意。
“淮安的姑娘家大多喜欢在闺中荡秋千,你给她绑个秋千,没准她就开心了。”
对于沈忘尘的话,林听澜一向听得很。
这不,这主意上午提出来,下午不到未时一架秋千便绑好了。
被侍女蒙着眼带到秋千前的时候白栖枝很高兴,被允许坐到秋千上的时候白栖枝很高兴,被侍女姐姐高高推起来的时候白栖枝还是很高兴。
她只当是沈忘尘见她这两天学得认真叫人绑了个秋千给她放松放松。
直到听见这秋千是林听澜命人绑给她的时候,她原本笑得团呼呼的小脸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纤绳前后摆了两下便停在正中央只余下微微的晃动了。
侍女想上前去推,就见着白栖枝脚尖抵着地面,松了手,从秋千上站起来了。
“白小姐怎么不玩了?”
面对侍女姐姐疑惑的神情,白栖枝站出好远,抬头,看了看那架被绑的精致的秋千,摇摇头,呵出一口冷气:“时辰不早了,沈哥哥晌午安排的课业我尚未做完,就先回去了,姊姊也快去休息吧,莫要因我误了公事。”说完便转身离去。
自此,这架为她而架的秋千再没被她碰过,上头落满了雪,平白误了好年华。
白栖枝一直有意无意地避着林听澜,这点让沈忘尘也有些苦手。
毕竟他能教她的东西就那点,至于具体怎么做,日后还需得让她跟在林听澜身边慢慢学、慢慢看,这才能悟出些东西来。
可如今这小姑娘躲林听澜躲得厉害,别说日后要代他陪林听澜一同在商业圈里开疆扩土,就连陪林听澜出席这点子微末的小事都做不到,这让他怎么能不担忧?
哪怕是为着这么点小小的私心,沈忘尘都觉得自己应该找白栖枝谈谈。
也不是他愿意多费口舌,实在是他如今腿也瘫了,手也不好使了,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副唇舌和一颗脑子还算灵动自如,除却讲些道理之外,他还能做点什么呢?
“今日不讲书。”
看着面前一桌的茶水糕点,白栖枝犹疑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忘尘,怀里紧紧抱着那把他送给她的香楠木算盘,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告退溜走。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着沈忘尘悠悠继续道:“今日就暂且谈谈关于枝枝的一些事吧。”
白栖枝立马明白了他要谈什么,腿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躯微微前倾,想要起身行礼告退,却又在对上沈忘尘那双含着笑意的清润眼眸时止住动作,慢慢坐了回去。
她怯怯地,抱着算盘,垂下眼看着满桌的糕点,唯独不敢去看对面人的眼睛。
小孩子的知觉总是准的惊人,打林听澜命人给她绑秋千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早晚会有一日会把自己搁置在房间里,谈谈她的某些想法。
说是谈谈,其实不过是叫她多加顺从,不要忤逆,学会看林听澜的脸色过日子罢了。
她都知道的……
低垂的眼睫轻轻颤,举目尽是鸿门宴。
白栖枝并不打算碰这桌子上的任何一样东西,直到——
“这是我今早专门命人从宋记排队买回来蜂糖糕,枝枝尝尝?”
修长白皙的手递过来绵软雪白的糕点,白栖枝眼眸微抬,看向递到她面前的那只手。
她一直觉得沈忘尘的手很好看。
瘦削的、修长的,骨节如竹,可见青筋,就连指甲都修剪得圆润干净,白皙细腻宛若莹润通透的汉白玉,却因着病得太久,总带着病态的青白色,不见青年人的朝气蓬勃。
此刻,就是这样一只画一般的手,正递上来一块软甜蓬松的蜂糖糕,试图用这个来卸下她所有的心防。
白栖枝就这样定睛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放下怀中的小算盘,伸出双手接过那块并不算贵重的糕点,细细地咬着。
是了,这东西不算贵重,甚至算不得有多么难得,但为什么沈忘尘偏巧要着重说出是专门命人排队去买的呢?
蜂糖糕,这东西本是夏季才在大街小巷流行的东西,过了秋季就很少有人再买了,也正因如此,很少有店家会在冬日里专门卖这个。之所以要排队,是因为没有存货所以要现做,现做的话时间就长了,可不要在铺子里慢慢等着?
倘若白栖枝再愚钝一些,或许就想不通这番话的症结所在了,可偏她聪慧,由是一个人从长平独自闯到淮安的,一路上风俗人情、大小事由既经过她耳她便很难忘记,自然也不似那些从小被束之高阁的大家闺秀那般好蒙骗了。
白栖枝小心翼翼地咬了口糕点,细细地嚼着那口甜的发苦,缄默着,等待沈忘尘的问话。
然后,沈忘尘就问了:“枝枝最近是有意在躲着他的,是不是?”
白栖枝:“是。”
沈忘尘:“为什么?”
白栖枝:“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躲着。”说完,又觉得自己这番话太轻蔑了,接着补道,“惹不起,总要躲得起的。”
感受到她对提起林听澜的抗拒,沈忘尘默了默,也拿起一块糕点同她一起吃:“枝枝是在恨她么?”
“没有。”白栖枝几乎是吐口而出。
沈忘尘:“为什么?”
白栖枝想了想,捏着手中蓬松的糕点,咬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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