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中离岗的最后一天,她默默地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放进纸箱。
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代表着她过去的岁月和日常的生活习惯。
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也很难脱离一个熟悉的环境,也许这就是离职的痛苦所在。
王玉溪就坐在向中身后,他听见向中“滴滴答答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尽量装作若无其事,但其实向中每动一下,似乎都有什么东西勾扯着她的心弦。
向中咬着嘴唇,望着平日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办公桌,一时间热泪盈眶。
面前,她匍匐过的这张桌子,承载了她毕业后的N年岁月。
向中抱起纸箱,含泪转身。
她的目光所及,皆是无动于衷的身影。
甚至连杨姐,都坐在不远处,佯装十分忙碌的样子,未能起身前来跟向中打个招呼。
向中低头一阵潸然,过往茶水间的亲密,终究像那些废弃的茶水一样,汨汨地流进了下水道里。
所有的同事,都保持了缄默,独自离开的向中,最终还是沦为了全场的笑话。
王玉溪像一尊玉雕,一动不动地稳坐在工位上,向中望着他冷漠的背影,那么伤那么冰凉。
向中去找主管签离职单,主管正好在和其他部门的一个领导打电话,故意磨磨唧唧地怠慢她。
向中将离职单放在主管眼前,又抱着纸箱站在一旁等了十多分钟。
主管就是“嗯嗯啊啊地打电话,鸟也不鸟向中。
这时,王玉溪的新女友,那个很有背景的女孩,碰巧也拿了一份文件来递给主管签字。
主管立即拉开手里的电话,三下五除二“唰唰唰地帮她签完了。
他的这一举动,立刻激怒了即将离职的向中。
她内心压抑着的怒火,此刻“腾一下,喷了出来!
这个主管,向中整整跟了他三年多。
他交办的工作,总是放在第一优先级;他朋友圈发的任何信息,都是第一时间点赞;开门让他先走,进电梯替他按着开门键;他的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比任何一个男人,更让向中心惊胆颤……
向中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好,竟然她都要走了,主管还要劈头盖脸地给她难堪。
不就是签个字儿的事么
三秒钟。
再怎么也是,鞍前马后了三年多的下属。
有必要做得这么绝情
向中狠狠地将手里的纸箱子“啪!地一声丢在主管桌子上!
巨大的响声,立即引得办公室里,那些刚才还“挺尸的同事们纷纷抬头!
主管愣了下,对着电话说了句:“我等下和你说。
然后便严厉地站了起来,他质
问向中:“你干什么!”
向中怒怼:“等你签字等半天了!”
“那我这不是电话里正在处理事情么”主管狡辩。
向中含泪冷笑:“那别人的你怎么签了”
主管讪笑:“那不是你是离职我总得看一下离职单吧。她那是报销签一下快的。”
向中不吃他这一套再傻也知道他就是看人下菜碟故意怠慢最后再在自己面前摆一摆当领导的谱儿。
谁都知道向中今天只要跨出这道门基本上就很难再进入体制内了。
所谓的江湖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那也得见得找才留。
老死不相往来人性在此刻暴露无疑。
“向中你这个态度是不行的。”主管眼镜的镜片泛起一道油滑世故的光“就算是被裁也不应该有情绪。我们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没有谁故意为难谁。”
“呵呵是吗”
向中心头所有的委屈如潮水般涌起。
她不卑不亢地抬起头:“是不是为难大家心知肚明。我就是叫你签个字你快点!”
主管无奈低头“唰唰唰”龙飞凤舞地签了。
他的鼻孔里哼出一丝鄙夷潦草地把离职单丢给向中:“这样好了吧离职原因这一栏我也只能秉公办理写业绩不合格了。”
这幅画面所有人都看见了却没有一个人吭气儿。
有的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死了的人里面还包括那个彼时情浓的王玉溪。
向中冷笑了一声眼角一滴微凉的泪从眼尾流至下颚线。
她默默无言一丝不苟地将那张离职单方方正正地叠好。
世界上所有的纸对折都不可能超过9次。向中低着头就叠了9次。
而后她最后一次抬起头对着这个三年中述职了N次每次都要打N遍腹稿的主管说出了最后一段话:“我承认我上个季度的业绩是有所下滑但这绝不是我被迫离职的理由。你们都说王玉溪在会上汇报得好可我想问一句他一个新人刚来仨月不到能熟练地跑完全单位一整年的数据难怪人说干活的干不过做PPT的王玉溪每一页PPT上的数据和图表那都是我提前两周通宵达旦赶出来的。”
“向中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主管不耐烦。
“是没什么意义。”向中平静地再次抱起桌上的纸箱业绩不达标
撂下这句“心知肚明”
至始至终所有人都像是局外人冷漠地看戏。包括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王玉溪。
殊不知他们才是局中人而
向中,在这一刻逃离了金丝笼的桎梏。
王玉溪坐在座位上,内心波涛翻涌,但他终究,终究无法挪动他僵直的身体,追下去,和向中说点什么。
这个座位,对他来说,太重要太重要了。
“寒门贵子”,这四个字,是对他的过往的诠释,也是流在他骨血里的卑微与无奈。
一个户口,一份体制内光鲜亮眼的工作,让清风霁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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