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钱,向南告别画廊。
马师傅急着去厂里还车,早就开皮卡走了。
白澈追了出来,问向南这是要去哪儿
向南说要去SKP。
白澈的脸上略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去商场干嘛”他疑虑地问。
向南回眸洒脱一笑:“当然是买包啊!”
“你卖画就是为了买包!”
白澈紧跟向南的步履,如果别人这么说,他只会不屑,可向南居然这样回答,他的内心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是啊。”
向南不解,自己挣的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碍着谁了
这白澈的语气和眼神,怎么这怪异
他仿佛是在看一个清纯美丽的公主,在物质面前,瞬间幻化成面目狰狞的怪物。
“早知道就不帮你了。”
白澈挺直纤长的背,拎起腿,鄙夷地瞪了向南一眼,就要走。
他以为向南至少会欲盖弥彰地自辩,牵强附会地解释。
白澈都想好了,不管向南怎么解释,都掩盖不了她物质的本性。
一会儿,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点破她,戳穿她,甚至教育她。
谁知,向南压根就没有解释,甚至都没听清白澈在说什么,更没有发觉身边直直盯着她许久的人,竟然有些生气了。
“喂梓涵吗放学了吗我一会儿来接你,咱俩去SKP!”
向南兴奋地讲着电话,高大帅气的白澈在她眼里竟然连盘菜都不是。
妈
白澈望着向南眼里兴奋的神采,他突然觉得,如果向南能多看他一眼的话,当不了一盘菜,他当根葱也是可以的。
可此刻向南的满心里,记挂的都是继女。
那个一年前还和她非亲非故的女孩儿。
“没事我先走啦!”
向南收了线,一蹦一跳地和白澈告辞。
白澈回过身,仍然跟狗皮膏药似的追了上去:“你……这就走啦我……”
向南兴高采烈地跳上一辆出租,冲意兴阑珊的白澈挥了挥手:“明天学校见!拜拜!”
“喂、喂!”
白澈隔着车窗,追了出租车一段,才停住脚步。
这个“学姐”身上,有太多的故事和谜题了,引得他好奇地想接近,更让他有种即将泥足深陷的预感。
坐在车上的向南,头发被窗外的风全刮在脸上!
她觉得爽快至极!
向南没有上过一天班,从来没有自己挣过钱。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一个人自食其力,靠自己才华挣钱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过去外面繁华喧嚣的花花世界,在这一刻,似乎也和向南有了关系,在她联系,腾起一股莫名的征服欲,她要融入这个世界,拥抱
它,占有它。
她满心窃喜,心更加笃定,原来,她真的有可能可以离开江宏斌,自食其力。
这一切,既要归功于她自己的努力,更要感谢向郅军和郑秀娥,砸锅卖铁地供养了她的天赋和才华。
无用之学,只要学以致用,未来的某年某月某天,也会成为赖以生存的谋生手段。
向南接了江梓涵买了包,俩人胳膊挽着胳膊,开开心心地去吃饭。
“妈,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多钱”
江梓涵咬着披萨,满是疑惑地问。
向南再次制止她叫自己妈,江梓涵居然瞬间为她发明了一个新的称谓——“南姐”。
这都什么辈分
不过,今天心情超靓的向南,也管不了这些了,她自豪地笑道:“我把以前的画儿卖了。”
“哇塞。”
江梓涵看了看手边的香奈儿,用不可思议的表情重新抬起头。
“南姐,您的身价也太高了叭!几幅画儿这么贵的!”
向南谦虚的笑了笑:“不是几幅啦,是……”
她伸出一根手指。
“一幅”江梓涵夸张地吐了吐舌头,“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葱!南姐,你的画儿就是金子!不,金子按克算,都没这么贵的。”
“审美是无价的。”向南轻松地笑道。
她很幸运,通过白澈的介绍,遇到了赏识她的伯乐。
向南望着江梓涵啃披萨津津有味的样子,又发现,她手上还沾着油,就不停地去推包的金链子,似乎很嫌弃它碍事,影响了她的干饭操作。
最后,她竟然索性直接把新包丢进了桌子下面放外套的藤筐。
向南不禁有些疑惑地问:“梓涵,你心心念念了这款包这么久……怎么,看起来,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
江梓涵咬披萨的嘴踟蹰了一下,随后她恶狠狠地将剩下的小半片披萨全部塞进嘴里,然后裹着它们说话道:“南姐,不瞒你,我买这个包,一半是为了和我爸赌气,另一半是……”
“你慢点说。来,先喝口水。”
向南拍了拍被噎住的江梓涵。
梓涵却急于解释,抿了口水,用力拍了拍胸口,就急不可耐地对向南吐槽道:“另一半是,我们学校那些人都有,就我没有,她们竟然怀疑我家的财力。后来,我告诉她们,我爸是洪江集团的老大。她们就问我,我妈是谁我说不知道,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妈。她们居然在背后质疑我是私生女!难怪我爸才连个香奈儿都舍不得给我买!”
梓涵说得急火,但向南隐隐约约从她的断章中,还是听明白了。
梓涵嘴里的“她们”应该是国际贵族学校的那些同学。
向南真没想到,培养纯
真友谊的青春校园,有一天竟然也会成为物质攀比的温床。
比父母,比家世,比金钱,比物质,这些低俗粗鄙的思想,竟然在一群豆蔻年华的花季少女中流转。
要知道,她们可是明珠,还不是鱼眼珠。
“所以,我一定要证明给她们看!她们有的,我也有!”梓涵忿忿地说。
向南听她说完,望着她的脸,静静思索了良久。
半晌,向南重新递给梓涵一块披萨,幽幽地问道:“梓涵,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给你办转学,让你转去正常的公立学校走读,你愿意么”
梓涵一愣,不接披萨,瞪圆了眼睛,直直地反问:“真的吗”
从小到大,江梓涵从来都没有上过公办,更没有走读过,从幼儿园开始,她就是在国外全寄宿,只有假期才能回家。
所以,幼小的她从未有过固定的亲密关系,而是早早地周旋于各种陌生的人群中。
积极表现,在幼儿园阿姨和老师面前争宠,只为她们能多看自己一眼;
她辱骂霸凌同学,同时也被同样缺爱不懂事的同类霸凌,似乎在这种激烈的敌对和排斥中,她们才能摸到自我存在的意义;
她们是被这个世界遗忘了的孩子,忙碌的父母顾不上,唯有金钱记得她们。
“真的。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事我来办。”
向南和江宏斌婚后,江宏斌就把江梓涵的监护人转成了向南,当时只是为了梓涵报名签字方便。
向南是名义上的“监护人”,不管她愿不愿意,但其实,她只是江宏斌操控子女的又一个傀儡。
前一个傀儡是江家巧,后来江梓涵有了“妈”,便不再需要姑姑抛头露面了。
此时此刻,这监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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