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衡听到炭治郎在叫他,被触碰的第一时间他自己就醒了。祢豆子正拉着他的手,手腕上还有正在燃烧的火焰,但却一点都不觉得烫。周围还躺着四个孩子,除了他与炭治郎、祢豆子以及一个病怏怏的男孩,其他人都闭着眼像是睡死了。
“?”
“太好了,祢豆子,你叫醒了许衡哥,做得好。”,见许衡醒来,炭治郎夸赞了妹妹,向他解释应该是鬼在车票上施了血鬼术让大家沉入梦境,现在无法叫醒。
许衡立马查看地图往前走打开车厢门:“那家伙应该在车头上面。”
“好浓的味道,上面风大,我去看看,有什么危险我会喊你。许衡哥带着祢豆子试着叫醒大家吧。”
炭治郎十分利落地翻上车顶,许衡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对方似乎还是下意识的认为他的身体不适合吹风受冻。本想跟上去但确实不便将祢豆子带上去,更重要的是……代表列车的任务点现在全部变红不得不让他在意。
许衡将祢豆子放在原本所在的车厢让她试着把剩下几人手上的绳子全部烧毁,自己一节一节的往后走,直到最后一节预估了一段距离拔刀直接将后半截全部斩断。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碰!嗒吱——!“
车厢被整齐腰斩,原本快断裂的半截飘在空中突然变幻成软乎乎的肉墙,残破的地方露出的白色很像尾椎骨,逐渐融合还长出了肉虫模样的触手返回来攻向打扰他们睡眠的许衡。
“(好家伙!原来是这样吃了四十人?)“
许衡再次将后节连根斩断,趁着对方恢复的时候往前面车厢跑,顺便将圈着普通人的肉虫砍掉。
炭治郎在车顶找到接受鬼舞辻血液上升为下壹弦鬼——梦魇。对方用长在手背上的嘴一次次发动血鬼术让炭治郎进入家人都还在的美梦,他最失败的是制造了灶门一家将害死他们的错全怪在炭治郎与许衡身上的恶梦。
前不久才对此相互倾诉的炭治郎愤怒到了极点,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家人会做出来的事,简直是对已经逝去还无数次在危机时刻鼓励他和祢豆子的大家的侮辱!
砍下头却没消失的梦魇笑得猖狂。在炭治郎的惊讶中告知他早已和无限列车合为一体,随时都能将车厢里的人吃掉,嘲笑炭治郎又能对此做什么后消失了。
炭治郎急切地喊着往回跑:“哥!整辆车都是鬼的身体!祢豆子,保护好那些还睡着的人!炼狱先生、善逸、伊之助!现在没空睡觉了!快醒醒,求求你们了! “
许衡很快跑回原来那节车厢,杏寿郎已经拿刀站起,显然也听到了炭治郎的话抽出日轮刀,还带着自我检讨般的发言:“想不到在我打盹的时候情况居然已经恶化成这副模样!完全在我预料之外!实在愧对九柱之名!真想找条地板缝儿,钻进去啊!!“
习惯了杏寿郎直硬发言的许衡看他起了便抬手砍掉一截在恢复的肉墙又返回后面:“最后三节交给我,剩下的你做主!“
明白许衡意思,杏寿郎一路施展剑技狠狠讨伐鬼的身体向前,将前方车头寻找鬼要害的重任交给炭治郎与醒来的伊之助,前两节由祢豆子与善逸负责,他接着保护中间三节来回支援。
在车头的伊之助通过炭治郎嗅出的味道往地板一劈,鬼的颈椎骨就这么毫无遮掩的展现出来,然而周围的触手拼命保护要害,手上的眼睛不断对两人使用血鬼术强制做梦。炭治郎被迫一次次进入灶门一家还在的美好梦境,又一次次以惊人的果断意识立马自裁醒来,频繁到差点在现实自刎,幸亏被因带着头套的伊之助阻止。
被阻止做梦的驾驶员疯狂的拿起锥刀刺向斩断眼球的伊之助,炭治郎冲上去阻止,因为过于狭小的空间,锥刀直直扎入炭治郎的腹部,他趁机将驾驶员打晕,在梦到父亲炭十郎又一次激励下,成功使出【火之神神乐·万里晴空】。
炭治郎与伊之助没有辜负众人所托,很快合力将梦魇的脖颈砍断。失去头部的整个列车翻滚摆动,最后在杏寿郎使出连技减小惯性和轨道上摩擦作用下停住,现场一片狼藉。
将刀扎进肉墙里才避免被甩出去,许衡扶住有些发昏的脑袋,看见代表炭治郎的绿点闪成黄色,他心揪了一下一把劈开肉墙要去寻可能受伤的炭治郎,却被杏寿郎拉住叫去先给受伤的普通乘客处理伤口,他来负责炭治郎。
炼狱杏寿郎名义上是许衡的上级,看对方胸有成竹的样子许衡只得答应,加快处理好去看看。
不知道许衡知道杏寿郎是去鼓励炭治郎成为柱的第一步会怎么想。炭治郎在杏寿郎的指导下控制破损的血管,成功止住出血。
“嗯,成功止血了。要是四郎看到你受伤肯定会责怪我没安排好吧哈哈。”,杏寿郎自嘲般说出一部分原因接着教导:“随着呼吸法的精进,我们可以做到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当然它并非无所不能,但绝对可以让我们变得比曾经的自己更加强大。”
受到启蒙的炭治郎眼里都泛着光,对此很高兴的杏寿郎再次鼓励少年也不用担心车上的人,许衡正在为他们做治疗,所有人除了他自己相安无事,所以不用勉强自己。
就在炭治郎静静躺在地上听着杏寿郎转移注意力似的滔滔不绝,一个物体猛地落在几米外又迅速朝炭治郎攻来。少年完全来不及反应,杏寿郎使出【二之型·烈炎滔天】,一个半圆斩将袭击者手臂分成两半护住炭治郎。
看清面目的鬼上弦·叁毫不在意退后,手瞬间愈合,那鬼舔着残血赞扬一句:“刀不错。”
第一次碰到上弦还是第三位,巨大的压迫感让杏寿郎在心里感叹实力的差距:“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伤员出手。”
“因为我觉得这个小鬼会妨碍到,你我的谈话。”
“你想跟我谈什么?就算只是初次见面,我也已经非常讨厌你了。”
话至此,看到地图标点在后面抬人的许衡已经跑到前方目睹这一幕,杏寿郎示意他不要打断,许衡便一边戒备一边在炭治郎身边蹲下查看伤势,腹部出血加上动作剧烈拉扯让炭治郎失血过多行动困难,还好他及时止住出血。
知道炭治郎暂无大碍,许衡给他扎了一针镇痛剂和补充液,听着两人的对话。
见到这一幕那鬼不屑道:“我也非常厌恶弱小的人类。光是看到弱者,都足以令我作呕。”
杏寿郎严肃起来:“看来我跟你的价值观似乎完全不同。”
“是吗?我有一个很棒的提议。你也变成鬼如何?”
杏寿郎即答:“不可能。”
许衡在一旁观察,地图上并未出现其他红点,猜想这只鬼是自主要这样做的还是鬼舞辻的命令,如果对方的打算是将所有柱劝反,那么现在危险的除了炭治郎还有柱的所有人。
两人交换名字,鬼自称猗窝座,他看出在场的杏寿郎力量异于常人,强调已经接近于最高领域,而达到最高领域的捷径就是变成鬼,拥有无限时间去达成一切目的。
闻见猗窝座身上有着鬼舞辻浓烈的血气,炭治郎翻身想爬起来,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许衡按住让他别动。
一下子遇上上弦叁,他们肯定凶多吉少,炭治郎现在完全没有战斗力,但这孩子就是太拼命,就是个不稳定因素。
许衡将炭治郎交给来追突然跑开的自己的伊之助,站起身走到杏寿郎身旁,手搭在日轮刀柄处随时准备。
“(只要炭治郎乖乖待在那他们肯定没事,有事的只有可能是炼狱杏寿郎!杏寿郎之前吃这么多便当不会是个暗示吧?说起来自己也吃了……)”
“无论变老,还是死亡,都是人类这种脆弱生物的美好。也正因为会年老,会死去,人才会如此可爱,而且高贵。强大这个词汇,绝非只能用来形容□□。这个少年并不弱小,不许你侮辱他。无论问多少次,我的回答都一样。我和你的价值观完全不同,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可能变成鬼。”
“这样吗……既然你不肯成为鬼,我就杀了你。”
完全相反的价值观,猗窝座展开术式攻上来。对方的目标只有一人,相信杏寿郎暂时能应付,许衡摆好架势观察对方的攻击方式随时准备支援。
见到猗窝座都是远距离攻击,许衡配合杏寿郎抓住时机一起夹攻上去,力量速度不亚于任何人,两人一起互攻互防,成功击伤了猗窝座,引起注意:“你的实力好像也不错,刚才没有注意,还真是卧虎藏龙,你也是柱?看样子是水。”
对方被击伤的伤口再次快速愈合,刚才几下许衡已经知道对方有多难以解决,安慰自己天马上就亮,只要再坚持一会就好,这不难:“一个普通人不劳烦你记住我,毕竟我可不想让会蛊惑的鬼找上来。”
“是吗?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珍惜机会呢!”,面对两个人猗窝座没有收手,以更加强烈的攻势袭来,强烈的压迫感让杏寿郎与许衡不敢有一丝懈怠。
“能与我过上几招的实力,炎与水的完美配合,只要你们一死一切就将不复存在!不认为这很悲哀吗!!”
猗窝座还在用极端的方式劝说,杏寿郎大声反驳提起二人的意志:“只要是人!就注定!会有一死!!”
在旁边目睹惊讶于自身与三人的实力差距,看呆了的伊之助没看好炭治郎,炭治郎自己因为过度担心不由自主想爬起来帮忙,被一直注意着的杏寿郎一把吓住:“不要动!!万一伤口裂开,就会变成致命伤!!原地待命!!”
【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
就这么一刹那,被猗窝座抓住两人的防守间隙缩短距离出招【破坏杀·乱式】:“不要在意弱者,杏寿郎!!拿出全力来!!把精力都集中在我身上!!不然你旁边的这位可就难办了!!”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差了那么一下,两人的合击没能共同阻挡冲击力极强的空气爆破,先一步在前抵挡的许衡与后面的杏寿郎离得太近,内脏骨头均受到了冲击。炎与水交融冲撞,从中间也炸开来一层空气墙,两人反而幸运的缓冲了伤害。
“别死啊,你们俩。” 罪魁祸首猗窝座的话让人丝毫感受不到该有的意思。
烟雾散去,杏寿郎托住在前承受大部分伤害而往后跌的许衡喘着粗气,他自己也是一惊,差点害了许衡,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冲挡在前。
许是为了给两人喘息时间,猗窝座接着说:“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我以命相搏是毫无意义的。你们共同配合好不容易砍出的伤口已经悉数痊愈。而你们呢?一位右眼瞎掉,一位内脏受创。都是无法挽回的重伤。这些对鬼来说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伤,转眼之间就能痊愈。无论人类如何挣扎,都注定无法战胜鬼。”
杏寿郎没理,待许衡缓回来自己稳住身子他才放手:“你还是别出手了。”
许衡无法放松自己巨疼的右眼肌肉,他将系在刀柄上的黑金云方布抽出绑住右眼才得以让左眼肌肉跟着放松不那么局限视野:“别傻了,你内伤更严重,那更致命。再说,协助你们本就是我的任务,别想以此命令我。”
许衡防御力不低,但提前是防住才有效,这也是为什么他敢挡在前面,内伤也比杏寿郎轻。
见此情形杏寿郎也不墨迹,快速解决敌人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不能辜负许衡所作出的牺牲,于是他坦然接受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笑着集中注意力举起日轮刀摆好架势:“我会履行身为九柱的义务!你休想杀死在场的任何人!!”
【炎之呼吸·奥义】一时间杏寿郎周围升起一片炽热的气流,仿佛一团火焰引起另一团连在一起形成一片汪洋火海,灼人的气焰要将人瞬间吞噬。
【术式展开】猗窝座感受到都兴奋得叫起来:“多么强悍的斗气……明明身负重伤,但这气魄,这意志!却仍未露出哪怕一丝破绽!!你果然还是变成鬼吧!杏寿郎!!这样就能与我永远战斗下去了!!”
【玖之型·炼狱】
【破坏杀·灭式】
怎么看都是杏寿郎拼尽全力的一击,对方却毫无压力兴奋大叫,许衡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也是尽全力替毫无保留的杏寿郎作掩护,自己现在就是他的盾,不能用大范围的相克技能。
于是戏剧性的,猗窝座自以为轻松的一击刺穿杏寿郎胸膛,许衡唯一睁开的眼一眨不眨紧盯万变的瞬隙,闪现上劈斩断那鬼手。
在猗窝座对此力量速度的惊讶中,杏太郎的炎火如期而至。
“轰!”
腾起的火炎隐隐约约透着猗窝座的身躯残骸,热浪直逼四周,熏得几人下意识闭上眼睛,但是直面着的杏寿郎和在旁边的许衡知道,杏寿郎的攻击还是因为受伤慢了一步,对方一偏头只砍到了小半身子。
另一半边的脑袋看上去似乎有些厌了,猗窝座犀利的狭眼看向旁边一而再再而三阻拦他的许衡,转而攻过去。
“乒!”
许衡有些艰难的挡下猗窝座的攻击,笑道:“你来找我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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