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干净,最后一缕阳光几乎是擦着边同两人作告别,它要去休息了,而他们才要正式开始。
顺着木轨没走多远,两人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巡警。这两个背枪的警官看见枕木附近有两个人影马上喊着让人站住,从肩上拿下枪握在手中跑过来,义勇提醒许衡将刀遮好便护在对方前面等着警官靠近。
“什么呀,两个小孩,还以为是偷窃者。”先跑过来的警官放松下来对后面那位说。跟在后面要年长一点的警官上前一看确实如此,却没放下枪,眼睛又往四周查看问:“你们两个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我们……”
“可太阳不是才下山么……就不能多玩一会吗兄长?”
义勇正组织语言想理由,身后的许衡就轻轻扯着他羽织用幼稚不解又任性的语气抢先发言,这可又把义勇整愣住。
一看就是贪玩忘记时间的顽皮孩子,年轻的警官好像很懂的模样,本着职责恐吓说:
“最近晚上不安全你们没听父母说吗?要是遇上野兽可是会将你们吃掉哦~”
“行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年长的警官没发现附近有什么东西,将枪背回去边走边对两人吩咐说:“快点回去。”
年轻人提枪跟上:“别走那么急村口先生,现在哪有人敢晚上出来偷东西。”
“那害人的畜牲不是你该松懈的理由。”
“是~我会用枪打走它的……不知是个啥野兽……熊吗?还是……”
后面的话因为两人走远逐渐听不清,站在原地的义勇与许衡看向彼此相对无言,许衡放下手询问义勇:“现在怎么办?”平时都是锖兔在做决定,现在他不在,答应要听话的许衡抬头问这位师兄。
显然这两位警官是知情人士,知道受害地点和被害人状况,跟着说不定能听到点有用的消息。可村里说不定也有线索,大多数的平民都在那,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普通人的同时斩杀食人鬼,而现在有两个警官出村,听着感觉铁路沿线的危险较大,为了所有人安全,怎么看都需要两人分开行动。
义勇眨两下眼转头看向不远处漆黑的村子,黯淡星闪下勾勒出的房屋轮廓并不明显,只有几户人家隐约点着灯,铁路线从村子口延伸出来,像是漆黑的兽头吐出的铁舌,伸向另一头要把两个离开的人卷回去。得把两个警官引回去,他想,便说:
“你负责调查村子的情况,我去保护这两个人,想办法让他们回来再与你会合。”
“哎,我还以为你会负责村子。”
“因为你感知力很强,而且我已经想好怎么将他们带回来。整个村子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吗?”
“有点,但你都这么说了就按照你的意思来。我比较好奇你要怎么将他们带回来。”
这么说还是有商量的余地,义勇那湛蓝的眸子透着光,像是把天上被云层挡住的月亮藏进去似的,引着人注意:
“胞弟贪玩,兄长我找不到你,只能拜托刚遇见的两位大人了。”
这回轮到许衡愣住,没想到义勇还能接着之前的戏这么玩,可不知为何总感觉对方隐含了一些东西,暂时抓不住他也没多想,建议道:
“这么说还是太牵强了,不如说一只野兽突然出现导致我们俩分开了,他们一听肯定会很快赶回来吧。”
感觉可行的义勇赞同微微抬高眼角随即又皱在一起说: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伏来鸽(FLAG)出现(立)在我们身上吗?”
潜移默化的连义勇、锖兔都学会了许衡常常用来打岔他们对话的形容词,许衡靠着有限的表达能力解释了这个“鸽”是个不宜停在自家人身上的玩意儿。当时的两位少年虽然大概明白了许衡意思,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鸽”,很好奇的两人甚至想进行一番尝试,被许衡用一种“有什么大病”又表情复杂的样子阻止,本着咒自己不咒他人的好意着重强调这“咒鸽”的危害。
危言耸听还是满有效的,锖兔虽说觉得男子汉不怕天不怕的,但落在许衡身上还是很干脆放弃了会招来厄运的做法,更不说十分挂念人的义勇。
许衡真没想到两位少年会这么当回事一直记到现在,辩解说:
“这……也要看情况来使用,现在我挺希望那野兽也就是鬼马上显身好将其斩除,可以省不少事呢。”
听着很有道理,义勇点头左手扶住腰里的刀鞘潇洒转身羽织飘扬,一副准备动身的样子:“我马上回来,你注意安全。”
“先等等。”
刚抬脚奔出去被一把抓住正飘着的羽织尾部,义勇一个踉跄。许衡也不敢使大力怕抓坏了人衣服又要被说他欺负人,微妙的平衡之间手一放,义勇迎面摔了下去。
……
捂住脸撑起身体,义勇缓缓回头,仰眼平静的看着保持放手状态的许衡等一个后文,他已经习惯许衡这般对待却基本没解释的做法。
摔一跤而已没啥大事,许衡收回手说:“别单独行动你就这么不管周围了,刚刚不还提醒我注意刀的事吗?这个年龄段正常的孩子可不会带着刀且拥有那种奔跑速度,你得……慢点,懂吗?表现出奋力追赶还得带着喘。”
“我知道了。”
义勇站起身拍了拍羽织,用边缘护住刀身试着做了两个动作缓慢“跑”出去,同时很配合的发出有节奏的“哈、哈”声。这般僵硬不自然的动作惹得在后面看着人跑远的许衡大小眼哭笑不得,只能无奈摇头背身往村子里去。
义勇他尽力了呢。
轨道的延续在村子搭出的棚子平台处到了头,这也是村子的一处进出口,四周围了一圈用木头做的栅栏,大概是为了防那所谓的野兽。许衡轻轻一跃就翻了过去,可见没什么实质性作用。
村子的街道上冷清极了,除了他一个人影都没有,早些时候点灯的几户也已基本熄灯就寝,被乌黑云层遮住的月光根本透不下来,许衡只能摸着黑通过地图摸索,这也就是义勇早些时候说的感知力。
很快地图上就出现一处带闪亮点的房屋,系统的好处就是线索接触越多,详情解锁也快,只是这大晚上伸手不见五指,许衡一人还得去探索这失去主人的空房还是有些瘆得慌,耳边只有他走路发出的沙沙声,风一阵阵吹过前进路上的障碍物发出轻响,挠着他加快跳动的心。
鬼不可怖,未知才是可怖的源头。
空房还保持着受袭击的原样,袭击者是从西面破坏围墙闯进来的,外面就是山林。空地里堆着许多东西,被损坏不少,许衡差点被这些绊倒划伤。他低下身伸手摸着前进,拉开纸门进入房屋,看地图上有显示蜡烛的地方便先寻过去拿到烛灯擦亮,往上加了一圈纸罩着降低亮度,免得被街坊邻居误认为闹鬼。
有了光源方便许多,四周一照便能看见梁柱上的抓痕和风干发黑的血迹。俯身触碰观察这些痕迹,信息自动就出现在脑中:一家四口,睡梦中被恶鬼残忍杀害,留下三具残破不堪的身体,一人被袭后拖至山林中。
跟着线索找到那拖痕,看样子出血量极大,被拖走的过程有过挣扎,但效果甚微。来到外面的空地,满地的红褐土碎片使血迹变得难以识别,拨开杂物摸索一番,成功识别的系统在地图上划出一道路线,许衡挥灭蜡烛放在杂物堆里便跟着这线条,发现另一边的围墙也被打破,鬼应该是带着人从这边离开的。
对此感到奇怪,许衡边疑惑边寻着痕迹追出去。
“嗒嗒……”
“什么东西?!”
诡异的落地声加上喘息出现在背后,让巡逻的两名警官一惊,青年握紧长枪紧张瞄准过去,提灯的村口警官举灯观察随后按下枪管,只见那一道黑影不紧不慢靠近,光亮给对方填上原本的色彩,正是刚刚碰见身穿红褐色羽织的小孩。
虚惊一场,青年警官抬起枪口,语气有些气急败坏责怪道:
“不是让你赶紧回去嘛?跑这来做什么!你弟弟呢?”
擦去不存在的汗水,义勇用羽织裹紧自己,僵硬的脸挤出无辜的样子说:
“哈、有怪物……在村子,我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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