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此时正在迷瘴林里兜圈子的郑闻道,他于三日前在岔路口与灾民分开,却不想自己不辨路况,失了灾民引路便不知往何处走,左拐右拐地踏进一片泥泞的小路。
等他终于感觉自己越走越偏想要回头时,江南的急雨已将来时的脚印冲走,只余灰蒙蒙的天和流淌泥水的路。他怕他返回去就走到反方向去,至少他现在还能确信自己还在江南地区。
万一他走对方向了呢?抱着这样的期盼他继续走下去,茫茫天地间只有他与纷雨,往前走路旁渐渐多了青色的杂草,蔓延生长在小路上,渐渐延伸向下。
郑闻道已经三天只靠雨水和野果度日了,他的双腿麻木不堪,面容惨淡,混着灰尘的雨水挂在脸上,一时让他看不清前路。路旁的树多起来,待到路的尽头,面前是一棵棵拔地而起的树。
他无路可走,郑将军向来是个赌徒,既然已经走到此处,他怎么可能止步不前?就算林子里有毒蛇野兽,他也要趟过去,他绝不会任自己灰溜溜地退缩。
他拔出腰边的利剑,一步步走进这片灰暗的林子,他缓缓落步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几秒后他发现左侧无风,左侧有庞大的东西堵住了风口。
他屏住呼吸,将手中的剑横在身前,静悄悄朝那儿去,眼前黑糊糊一片,粗略估计不是体型巨大的野兽,那会是什么呢?凑近去听竟隐隐约约有人说话的声音,手指触上去是粗糙的木板。
郑闻道蜷缩成一团蹲在木板之下,将剑抱在怀中,全神贯注听着里面的人谈话,眼睛却看着眼前,里面人声音低哑,模糊难辨,只听清只言片语。
“试探一下菩提,我无法信任他,前几次算他忠心,不知这次他是否真心?”辨不清男女的声音传出来,紧跟着嘶哑的破锣子笑声震响。
“菩提的真面目,您不久后便可看到了。倒是那个晕到现在的所谓治水者,该如何处理?”嘶哑的男声又问。
“他的死活就在于朝廷的想法间啊!若侥幸不死,那便让他混着患疫者应民众之请烧死罢!”忽然木板被砍倒,炸落数块木块,“你看吧,外面没人,你又思虑过重了!”
郑闻道不敢呼吸,维持着上一秒的动作,就像一个不会动的雕塑。听着脚步声慢慢远离,感受周身的风流,他又滞住了,还有一人未曾离去,甚至他在靠近他。
“快走吧,一会儿再来修这屋,你先跟我们过来,”辨不清男女的声音重新出现,但那人仍在靠近,没办法他只能继续手上埋自己的动作,将厚厚的泥土铺满自己全身。
“这儿看来什么都没有,走吧!”嘶哑的声音传出,随后两个人脚上无声地离开,等到许久以后郑闻道才爬起,带着天然的泥土伪装试图寻找常青。
既然那些家伙在这儿,也许常青也被关在某个角落。
他猜对了。
两天前常青被关在不停燃烧迷香的石屋中,他不自觉吸入迷香,被黑衣人转移到迷瘴林的地窖中,至今仍未醒来。
郑闻道小心地避开可能遇到黑衣人的地方,晃悠在这片过于寂静的林中,忽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条黑蛇与他四目相对,他本想杀了它却不想脚下滑腻,扑在地上触发机关掉进地洞中。
齐济明找到郑闻道留下的百余人时一时手快丢了个暗器,直接把看守他们的证人给钉到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血噗地一声溅在他脸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直把醒来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能自己带走他们吗?或者等他们自己醒?”话音未落,已有人站出来要背剩下的人上去。
齐济明摸索着上壁的锁扣结构,按下去后上壁砰的一声打开,齐济明抓住边缘脚底使劲儿飞了上去。江勇已经对这种没意思的打人流水线疲劳,上去就一刀割下省得他锤锤打打耗费力气。
旁边的唯一证人一眼都不敢往那儿瞟,怕自己眼睛长针眼,大梁的武官真是野蛮不堪,如此酷烈的手段都使得出来。江勇一往他那儿看就熄火了,缩成一团,“瞧他那孬样儿。”
“小齐,你终于上来了,这些死货一堆堆来,烦死了!”江勇眼睛恨不得翻到天上去,手上动作却未停,打了个哈欠后道,“我们赶紧走吧!”
终于再没人赶着上来了,江勇拥有了自己的清闲时光,一边看着他们一个个把人背上来,一边把死货拖出去,口里念叨着,“还好没让他们跟过来,不然也是浪费,就这点小喽啰,谁给他们的胆子惹是生非。”
处理完此事,安定好多出来的人后,他们继续等待皇帝的指令。
天和宫偏殿,在萧暄将最新消息透露给承明帝后,承明帝已与几位大臣商讨了半天接下来的事宜,几个大臣争得不可开交,这个说“应重兵压境逼他们交出常青,”那个说“保持现状不能让他们狗急跳墙,”还有中立派认为应趁此时搅混水插卧底知道他们的底细。
承明帝什么都说好,重兵压境他干了,保持现状他也做了,安插卧底什么的他更是老早就安了,不过这些嘛,也不需要告诉他们了。卧底近期也不便传消息出来,不然他让郑闻道去干嘛。
还不就赌他那有点邪乎的运气嘛。
郑闻道其人,历经千次战事,就算败了也能毫发无伤,并在下一次里卷土重来,送敌军去死,他就算迷路最后也能打赢敌方。运气和实力都不容小觑,反正他是没见过他大败的。
有此底牌在手,至少也能给他们造成不少麻烦。更别说齐济明和江勇他们了,不过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罢,免得后面生起大乱来,不说多的,烧城往事不可重演。
索承那玩意儿上路了吗?别又半道放弃死也不去了。承明帝越想越不妙,越想越焦虑,忍不住踱起步来,招呼总管去催不听话的索承。
萧暄跟五皇子一起去找二姐,二姐说今天要用那簪子挽发,让他们两个来看看是否得体,她要出席侄子的满月宴,为表对大姐的尊重她要隆重些打扮。
一入平阳公主府,香气扑鼻的各色花朵一朵朵挤在一起,栽进盆栽里灿烂地盛放着,平阳公主踮脚在屋檐出挂上红帆,利索打了一个结,而后下台阶退远来看整体效果。
“二姐,你布置得真美,”五皇子站在平阳公主身边,面前是焕然一新的公主府,他真心赞美着。
“要不要往红帆中间加些花,也许风一吹就落些花瓣下来,不说别的应该会很风雅,”萧暄不由自主想起花束的样子,待到说出口才恍然反应出自己出了何等的奇怪主意。
“我觉得可以,”说干就干平阳公主将花塞进红帆束起的洞中,小心地固定后又远望了一眼,“小六的提议很有意思。”
“其实很容易掉的,”萧暄总觉得风一吹花就要飘洒一地,短暂的美也算曾经拥有吗?
“没事儿,我参加完宴席就差不多要拆了,其实我不喜欢布置公主府,太麻烦了,但今儿个高兴布置一下也可以,”平阳公主满意地看看自己的布置,虽美,但不必。
五皇子看着盘发繁复的平阳公主,他好多年没见过二姐这么庄重了,“二姐,簪子你满意吗?侄子的满月宴我和小六也要去吗?”
“当然满意了,花纹很精美,这个重量我也很喜欢。你和小六啊,想去也能去,但别喝酒了,上次你们扒在一起打来打去的,闹得不可开交了都,”平阳公主想到这件事儿就不自觉想笑,两个小傻子扭在一起自以为能打败对方,结果被提走时不可置信的样子。
萧暄立马远离五皇子,遇到五哥准没好事儿,为什么那个时候的事儿也能被翻出来啊!他是一个拥有成熟心智的成年人,不是会跟别人打架的蠢货啊!一定是当时小孩的身体影响了他。
再也不想喝酒了。
萧暄emo,稀里糊涂到公主府来了一趟后扁扁地走开,疑似被黑历史折磨得受不了了,呼啦啦地跟五哥说了一声就跑出去了,还不如去看喜欢造谣的光幕呢!
说来就来,光幕再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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