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秦擎已经站在刑大东门的广场上。
他来得太早,早到连清洁工都才刚到。
他本不该来的。
昨晚的报告还没写完,今早还有犯罪心理学的小组讨论。
可昨夜辗转反侧时,那些铜钱刻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不规则的螺旋纹路像被刻意抹去的坐标。他下意识抬腕时,表盘上的指针依旧固执地停在昨晚六点五十二分。那是他俯身,指尖即将触到她发间银杏叶的瞬间。时间仿佛在那刻被某种情绪悄然截停。
他惯于用犯罪心理学的逻辑拆解一切,相信直觉,不相信巧合,更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的相遇。可此刻却想起女孩垂眸擦拭铜钱的样子:睫毛垂下来,在灯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指尖摩挲缺口的动作很轻,像是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东西。
晨雾漫过广场时,他摸到口袋里紫外线灯外壳的温度。金属本该是凉的,此刻却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暖意——像是她昨日低头时,发间铜钱簪晃过的那道弧光,短暂却鲜明地刻在记忆里。
可现实却是广场空得让人心慌。雾气中,昨天那个摊位的位置空荡荡的,只剩几片银杏叶黏在砖缝里。
彩旗零落地垂着,只剩"中华传统文化宣传周"的横幅在风中微微晃动。秦擎这才意识到,昨天竟是活动的最后一天——他向来不关注这些校外活动,刑大的课程和案件分析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时间。若不是被那个文物盗窃案的线索困住,他也不会在昨天傍晚破例出来走走。
“只是好奇那枚铜钱的来历。”他在心里辩解,“毕竟上面那些刻痕很特别...”
秦擎蹲下身,指尖擦过青砖缝隙——几粒细小的朱砂散落在砖缝里,红得刺眼。是昨天林悦写字时不小心抖落的。
他忽然想起她低头占卜时的样子,睫毛垂下来,像两片安静的蝶翼。
“来晚啦。”清洁工大爷拖着扫帚走过来,“那姑娘昨天收摊时,连掉在地上的铜钱都一个个捡回去了,说是奶奶传下来的,丢不得。”
秦擎没说话,只是从砖缝里捏一粒朱砂。它在他指尖碎成细粉,被风吹散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昨天的同一地方,也有着一份怅然若失。
暮色四合时,林悦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铜钱边缘的缺口。广场上的彩灯次第亮起,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慢条斯理地收拾着摊位,每一枚铜钱都用绒布仔细擦拭。刑大教学楼灯火通明,玻璃窗上映出匆匆行走的人影。她时不时抬头望一眼,手中的动作就会不自觉地放慢。
指尖捻着红绳,正想将铜钱重新系紧,一个失神,那枚带着缺口的古铜钱竟从指间滑落,“叮”的一声轻响,滚落在被夕阳余温烘得微暖的青石板上。
“真是的...”她小声嘀咕,铜钱在掌心转了个圈,“奶奶传下来的,可丢不得。”
身后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姑娘,这么晚还找什么呢?”清洁工大爷眯着眼问道。“没什么。”她攥紧铜钱站起身,发间的铜钱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其实她心知肚明自己在找什么。从那个刑大男生离开后,她收摊时就总是走神。铜钱掉在地上没听见,风铃的红绳系了三次才系好,连朱砂盒子打翻了都没注意。
他,好像不一样。
往日来摊位的学生,要么嬉笑着求问姻缘,要么故作深沉地探讨玄学,却从没有人像他那样——用紫外线灯一寸寸检视铜钱的刻痕,连呼吸都带着实验室般的克制。她记得他提问时的样子:眉头微蹙,指节无意识地叩击桌面,像是在审讯一件证物。可当他抬头时,那双眼睛却意外地干净,没有猎奇,没有轻蔑,只有纯粹的探究欲。
“还没收完啊?”隔壁茶艺社的学妹探头问道,手里举着刚拍的大合照,脸颊因为兴奋泛着红晕,“最后一天了,早点回去吧!大家都在小食堂庆功呢!”
林悦抬头笑了笑,手指仍在不紧不慢地缠绕着铜钱风铃的红绳。“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好。”她的声音轻快,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广场入口处。
周围一片欢腾。汉服社的同学们互相整理着衣襟合影,书法摊的学长正把最后几幅字帖装箱,笑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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